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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春运 于 2012-11-25 22:25 编辑
旧年某日,正值春运黄金期间,两位打扮时髦的女孩站在五零七招待所门口拦乘的士。“双黄线,得开到电动机厂门口掉头”。我心里作着这样的打算。
车子到了可以掉头的虚线路口,事情又起了一些变化,一个男子扬手招车,而相距不远的邮政银行门口,却有一名身着保安制服的大块头,奋力地挥动着手臂,旁边一位老人也跟着急急地奔跑过来,那样子,说明他们比其他的人更需要的士。
我心里嘀咕着:“女郎啊!看来你们只能搭乘顺方向的出租车了”!
当然是保安抢先一步,拉开车门,招呼穿蓝棉衣的老人落座。
那老人将屁股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右手扶着车门,微微颤颤地,动作有些艰难,我的眼睛随着他的蹒跚挪移而不安地晃动着。葛地,老人左上衣口袋,一条坏了的拉锁,掩饰不住口袋的鼓鼓囊囊,一扎红红白白的百元大钞,映入我的眼帘,“啊!不少啊!这么多”?
“松竹路,芳榭水村”。老人扭头过来,有红似白的脸庞,头发有些杂乱,眼睛里透露出岁月的痕迹,时光的无奈。说话的声音,有些浑厚和低沉。
车子跑起来,得和老人聊几句。
“不怕出租车司机是坏人?把钱抢去?”我面带笑容,把敏感话题提起。
“啊!你看见了,我倒是要走,保安不允许我走,说这样不保险,就给我拦了一辆的士,拦了好长时间耶”。说着下意识的把左上衣口袋下摆往上拢了拢。
“的士抢钱?没听说过,也不相信,不然谁还敢坐的士呀”?老人继续和我搭着话,眼睛里除开无奈外,这时也凭添了几份信任,几份柔和,就像一个常年奔波在外的汉子,准备把自己的体己钱交给老伴时的情形一样,没有怀疑,没有犹豫,有的只是放松和信赖。
车子拐向红舞鞋路延伸段,我接着说:“把钱放到内衣口袋里也好哇”!
“嘿嘿!不瞒你说,我这上下左右,全是满满的,装哪呀?都是钱。”老人也不隐瞒,索性把几个口袋拍了拍,确实!我估摸着,应当不少于十万。
还说什么呢?看着老人走进小区,我的心也跟着停当下来,似乎隐隐约约地,记起了曾经和同行说过的话:“开出租车的不是坏人,坏人不会开出租车”。
于是心中便多了一些自豪,一些感慨。也记起了开夜班时,有女孩坐三步远,就是为了能和出租车司机做回伴,说说话,赶走黑暗,驱散心头的阴霾,因为那阴霾,作为一个职场女孩,感到惊骇,感到孤单。所以,他和她们,在一些特殊的时候,会选择的士,虽然陌路相逢,虽然邂逅于街头巷尾,但是,那夜色中的灯箱,那在驾驶室的岗位上,或男或女的的哥的姐,他们憔悴的面容,善良的眼神,此时,就变成了他们的依靠,可以舒坦熟睡的港湾,风儿轻轻吹来,就像小孩儿摇晃在的松软的摇篮,眯缝着眼睛,香甜的微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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