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慢慢变老

苏白

慢慢变老
邹剑川

　　他们交往的那会儿都还年青。也没什么太浪漫的事情，经过别人介绍的。
　　交往了一段日子后，她觉得他人太老实，没什么言语。又没什么文化，还是个工人。就提出分手。
　　他只是笑着，那笑里有了几分勉强。
　“那好，我走了。”
　　他走了。她看着他想，幸福是自己的，也许他会难过一些日子吧。
　　回到家里，她的门被敲开了，打开一看是他。
　　“怎么这样讨厌，纠缠个没完？”她心想。
　　“你的钱包放在我这里呢。”
　　　她记不起来钢笔是否放在他那里了，只是感觉他人很好，自己跟他吹了，还专门把钱包送过来。心里不由得一下子软了。
　　　后来他们结婚了，有了个女儿，他们的单位都不错。结婚后几年她还当了经理。别人问，“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她回答说，“一个工人。”
　　再往后一些年，他们都下岗了，日子过的有点艰难了。
　　以前喜欢过她的一个男人找来了。“我老婆刚死，现在我有地位，也有钱。和他离婚吧”这个男人在一所著名大学当校长。
　　“让我考虑一下。”
　　　她是认真的考虑过的。他们的女儿大了，他们也老了，那个男人也是喜欢了她很多年的。
　　　最终，他们没有离婚。他们开过商店，一起给别人打工。她去进货时，他就招呼门面。她给别人打工卖衣服时，他就送饭，晚上睡在店子里照看门面，这样一个月他们可以有一些钱。
　　他也尝试过去做车工，他的老本行。车一个零件是5角钱。但是他车一整天，除去坐车吃饭，也只能赚几块钱。因为他老了，没有年轻人有力气有精神。
　　他们的女儿也要嫁人了。他们互相看着，想着一些年就这样过来了。他们就这样慢慢老了。
　　她母亲死的那年，他们一起去奔丧。
　　他忽然问了她一句话：“你觉得幸福吗？”
　　“我觉得很幸福。”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其实，你那天没有把钱包忘记在我这里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
（约700字）
2005年作品
发表于湖北鄂州日报 西山副刊
发表于 广州日报 珠江作品副刊
发表于 贵州 三杉文学杂志
武汉 意汇杂志转载

苏白

邹剑川：常用笔名苏白、现代印象、ezzoujc。 好读诗书不求甚解，爱看报刊囊中羞涩，遂以贩养吸，终成码字民工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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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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