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洞人

东方梦龙

他们说，神劈开了世界

然后离开

黑压压融进太阳的鸟群

是祂远去的背影

他们说，神塑造了人类

然后离开

黄土的深浅是人的贵贱

是祂所要的规矩

神走过高山

衔着鸟蛋

那是金黄黄的太阳

神从水里升起

目瞪口呆

那是黑夜里的月亮

神在山上，掏出山洞

说：住在里面

祖母的祖母打起火把

点燃了世代不息的柴垛

神转向男人，指着山洞

说：守护这里

祖父的祖父磨好石枪

对着洞外叫喊：“唔！！”

在山顶，他们打猎

在山顶，他们耕作

他们生在洞里，死在洞里

烧了千年的火，木炭很厚

儿子的儿子长大了

要给女儿的女儿找一个新的洞

女儿的女儿说

那个洞要很大

因为，他们会有很多子女

儿子的儿子祈求神

神说：那是老虎的洞

于是，他拿起石刀去打猎

和老虎，战死在洞口

女儿的女儿点燃了新的火

在火堆旁缝老虎的皮毛

骨针后穿着黑线

是男人的头发编成的

洞可以遮风，洞可以挡雨

洞里有火，可以烤暖身体

女儿的女儿披上虎皮

然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