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然野 于 2012-12-26 10:59 编辑
肃杀的冬季剪光了原野,沧桑了大地,展现了赤裸;塞外的天地拉远了距离,朔风在嘶鸣,沙尘起狼烟。就是好天气也是悄悄地冷,亦如今日阳丽风微在郊野也是冻手冻脚的。 循着河滩放眼望去,一条白色的曲线镶嵌在广袤的田野上。冰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昔日的河流在严冬的拷问下俨然已经改变了摸样。河流两岸冻结的白边儿宛如醒目的行车线,河流中心的冰面恰如镜面般平滑反射着淡蓝的色彩。再往前是一座小小的水坝,水挤开了冰凌,撞击着豁口,冰坝形成了齿状的排列,水流向着豁齿的地方泄去。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水流在欢畅的同时向上冒着袅袅的雾汽。 流动的水,固化的冰,上升的汽,水变三化。这自然嬗变的诡异实实在在践行在寒旷的田野上。顺着冰河弯曲的河道一直向前,踩在冰冻的河边上一直前行,看着白色的印记,瞧着白色的气泡,瞅着冰冻的水草,即使小心趔趄,冷不丁还会摔上一跤。 河道越来越宽,冰面越来越敞,前边的冰面渐渐融进了往日的湖泊。湖岸冷峻着脸,冰冻的湖面色彩由白渐蓝伸向远方,极目眺去,湖心还跳动着水波粼粼,只是那么的一点点,是的,封河的日子快到了。说来也奇,封河的日子是由浅入深从河岸开始慢慢地推进到河心闭合,开河的时候是由深到浅从河心开始融化渐渐地向河边蔓延。水,在季节的唆使下自己演变着形态,由动到静,无形有型,张开闭合,由软到硬。 这就是冰,这就是水的另一种形态,这就是冰,这就是水的新形式展现。 冰面上堆起了冰波,层层叠叠,冰面上聚起了褶皱,形态不一,毫无疑问的是,都已经高于了水面,用僵化的形式展现着水与冰的区别。冰凌以自己的形式昭示着,水,可以分离,可以融合,可高可低。唯一认同的是,水在下面,冰在上面,即使是河流开化的时候,也是水托着冰排冰块,渐渐地时令会把冰释融、还原成水。 冰面的色彩在变幻着,冰层的厚度在添加着,蓝的,晶莹剔透,白的,纯洁无暇,只是有些地方的冰面已经荡上了一层昏黄的土尘。水是沉淀稀释土尘的,也就是冬日,它才把昔日底层芳邻托举展示到自己的冰面。这条河流的上游在三晋,这条河流的西部是内蒙,谁也说不准,这冰层下面的泥沙或许蕴含着黄土高坡的成分,这冰层上面的土尘就来自大漠荒原的沙尘。这小河就像一条脐带,默默的输送着中原厚土,这冰凌的内涵就像固化的影像,展示着黄土高原大漠风情的结晶。 冰面无垠、光滑、隆起、裂缝;天空湛蓝、风起、寒彻、云动。 真切切得感悟如履薄冰,实在在得欣赏冰清玉洁,那湖心的一点点灵动随着冬进就要闭合,浮浅的河道已经冻透,冰面上的冰花说不定还会拉长自己的枝叶。自然可畏,那么柔情的水在冬季里也会变化成这般的硬摸样;感谢冬天,你把水羽化成冰的豪迈把人都举在上边。 冰是硬的,水是软的,冬是冷的,春是暖的,想起了冰释前嫌这句话,硬碰硬只会伤及自己,情对情才会融冰消隙。欣赏这冰河的苍劲,赞叹这冰层的稳固,敬佩这冰凌的峥嵘,感悟这冬天的套路。天有些阴了,说不定明天就会下上一场雪,一切都会隐藏在洁白下面。静静的等待吧,冷到极致的时候,消融的时候就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