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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白 于 2012-12-29 22:22 编辑
东塔路12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邹剑川
有关东塔路这个地名的由来是因为它的附近有个塔,而塔终于没有了。名字却留了下来。有关12号,无非是数字的递增。
这些都毫无秘密可言。
有关我的来到是几张公文和几个图章旅行的结果,表面上看是这样,中间我比常人多等待了一些时间,这些也没有秘密可言。
东塔路12号的人群因为确定目的聚集在一起,他们有着某种使命和任务,确定地说他们属于工作人,有着明确的分工和严密的组织。和中国的大多数地方一样,这个门口并没有牌子的地方拥有几个圆形中间有五角星的图章,行政章上是他的全称,此外还有党、群、团等图章,这些图章盖在纸上,就意味着某种确认,意味着认可,这些是公开的仪式,或者图腾。
我的名字被用印的次数极其有限,在东塔路12号,我是个隐忍和沉默的人。或者是由于用印的文字常常由我起草,又或者是由于在某些报刊上我的名字附属在代表单位声音的文字后太多,我在生活中不太喜欢说话。
这些都没有秘密可言。
一个每天操作文字的人最终在生活里沉默不语,这样的结局是理想的。这并非有意而为之,而是文字语言和生活话语是剥离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或者世界上有些人如我一样迷幻文字的力量,无论文学、新闻、公文、言论一旦成为文字就被固化在纸张上,成为思想或者事实。
东塔路12号,这个没有意义的地方因为人的存在,因为组织的存在充满了目的和意义,看上去每个运动和工作的个体都充满了协调和组织性。由此,你得知了群体的团队的必要性。
在某些高亢嘹亮的口号或者纲领后,总是有实践的人群,因为人的作为,才使得文字充满了指导性和纲领性。是先有行动还是先有口号,这个已经不能考证了,也许两者是并存的。在一个个房间和办公室里,有着公开的演义和思考,有着日常琐碎的行动,这里不过和中国许多地方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来到这个地方,认定了自己的行为具有某种崇高性和神性,担负着某种神圣的职责,在工作中持久了后,我一年更换一个岗位,从生产到销售,从文秘到政工到技术,其间或者清闲或者忙碌,但待遇永远相同。
如果有一天,有一场集体搬迁开始或者某段文字的指向,东塔路12号将成为另一个所在,在这里交谈、作为将是另外的人群和景象,开始拥有别样的意义。至于这些是我所不能得知的,因为我身处现在,无法进入他们之中。每个人在其中时,总觉得充满意义和快感,这也是职业存在的原因。
我们为人民服务,我们从事光明的事业,适合用“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样的旋律和歌词,这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在所有公开的公开下,在所有监督的监督下,东塔路12号在每一个时刻降临和依附在城市的深处,和被称作群众的人们密切相关。作为中国**所领导、号召、团结的队伍,所有的目标和目的都是一致的,是的,东塔路12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和朝阳一样降临,在夜晚里与城市共舞。
我知道我是城市的一份子,是东塔路12号的一份子,无论我是在生产、营销、文字、政工、技术中穿越、磨砺,我知道我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对于城市对于时代东塔路12号完成的或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穿过了无数分岔小径到达身在其中的我总是被劳动和工作所感染,因为职业带给人希望和愉悦,对于社会存在价值,我们不断寻求意义的存在,而所有的意义如同许多年前一个哲人的说简单而深邃,他在评价黑格尔时说:“他出生,他工作,他思考,他离开。”,那么我希望我在东塔路12号的存在也能饱满充实的印证上叙的言语:“我来到,我工作,我思考,我离开。”
2005年28岁作品
发表于 法国巴黎《欧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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