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戏”在彩排 桔子沟的稻场上锣鼓喧天, 小石头奶奶赶场子、看热闹、丢下针和线, 我读修剪桔枝的书,看不下去心里烦, 扔下手中书,关上房门也去吃个巴席宴!
哎呀!眼一瞅,那可真是碗欢乐面, 七妈扮艄公,喊着号子在划船, 表爷穿红挂绿、摇摆旱船娘子演, 桔子哥在翻跟头,他仰巴叉卧地人们鼓掌笑声欢!
稻场的那一头,人把场子早围严, 七挤八拱弄,我才穿过人墙站在前。 我的妈也!一窝窝小娃子在钻圈圈, 嘴里不断纤的嘟嘟朗朗地把啥子念!
快听!是石磨啊还是碾子在转: “推罗罗,打转转,舅舅来了吃啥饭?杀鸡子,杀鸭子,烙油馍,不吃不吃两大碗!” “大磨子推,小磨子转,八大香,五香面,回家炖肉人嘴馋!”
我的个乖呀,下台又上场,幼儿宝宝都变了脸, 说的前后不押韵,一招一式像砸砖, 小时候我光会说着笑,不会这乱盘缠, 看现在这些国宝娃娃们,真的个个都有豹子胆: “虫虫、虫虫飞飞,翅膀、翅膀炸炸,过路的哥哥莫笑话,莫笑话娘俩种的好庄稼”! “背背驼,换酒喝,酒冷了,我不喝,我还要我的背背驼!” “东风凉,西风凉,宝宝吃了不尿床!” “月亮爷,过河来,给宝宝带个油馍来;月亮爷,过河来,给宝宝带袋糖果来!”
真热闹啊!这一边这窝窝娃子嘴在吃席品着甜, 那一边,那一边一伙儿老奶奶、老爷子手在拍、脚在旋, 不是老妖精,倒真像‘猪八戒背媳妇’溜着悬, 眼睛我看的累得很,那边天真无邪的童谣口出卷: “点兵点将,狗狗和尚。有钱喝酒,没钱和我一路走。”“娃子乖,抱上街,买个馍馍揣回来。爹一口、妈一口,轮到娃子啃骨头。”“牤牤牛,犁地来,隔壁大嫂送饭来。啥饭?绿豆米汤火烧馍,吃了生个娃子好做活。”“杠杠抬,刘沟来,洗白手,扎花鞋。扎的花鞋叶叶多,妈妈喊我吃饭来。吃啥饭?长挂面。谁做的?隔壁新媳妇学做的。谁烧火?黑老婆。谁点灯?猫眼睛。谁挑水?老长腿。谁铺床?哼的娘。谁打铁?哼的爹。一打打到二更半,看婆娘娃子都过来。”……
我们桔子沟,龙年粮食丰收囤已满, 桔农辛苦流汗水,政府帮忙外销桔子赚了钱, 新年将要到,文化社区小品表演,戏曲专唱早已彩排完, 这是谁出的高主意?童谣“老话”露根儿溜出了一串串!
听这道不尽的风土人情言, 娃娃语,使我又回到躺睡在爷奶怀中的那当年。 春花我心里焦啊,过年春演别人骑马已有鞍, 我可不能像那外住新加坡的赵本山,大过年的离“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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