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年

邀月听海 · 发表于浙江省杭州市 2013-2-21 23:40:06

忙年

腊月是一个忙年的月份，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演奏年的前奏。

乡村里时常传来猪的嚎叫声，这声音在所有的人听来都是一种欢唱，一种对年的呼唤。斜靠着墙壁的木梯上悬挂着雪白的还在飘着香气的猪肉，屠夫系着围腰，举起大砍刀将开膛掏肚后的猪分成两边放在肉案上，“恭喜用发财猪啊！”接连不断的恭贺声喜得主人不停地递着香烟，看着屠夫娴熟地将整头猪分成三至五斤的一小刀，感觉年就在那肉案上飘香，更在那翘起的秤杆上欢笑。

也不知哪家的池塘里在放水网鱼，池岸上围满了拎着蛇皮袋子准备买鱼的人，池中的水还有齐腰深，但已经有人在放网拉鱼，网紧鱼欢，水面激起一朵朵浪花，飞溅的水花洒在人们的脸上清晰出一张张笑脸。人声欢呼，年被乡里人闹得沸沸扬扬。

城里更是一片忙碌。集贸市场里，几辆车正在卸鱼，一篓篓鲜活的大草鱼被人从车上抬下来，欢蹦蹦乱跳的鱼儿闪着银光，摩肩接踵的人们都在精心选购，心里盘算着哪条鱼可以做腌鱼，哪条鱼能将年味调得更香，更浓。肉案前更是人声鼎沸，咚咚的砍肉声和老板的吆喝声以及人们的谈笑声成了整个菜市场的主旋律，一张张红色的人民币真正在忙碌地兑换着年给予每一个人的快乐和希冀。

2013年的年要在腊月29 走进千家万户。

28 日我终于从亲朋好友中各种喜庆活动的餐桌上走下来，带着一份醉意这才想起年也应该到我家了。清早起来，打开门，没想到一夜的朔风飞雪竟粉妆玉砌了整个城市。公路上，冰凌凌的，铺满碎雪的路面让人走得吃力摇摆，但依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搀扶着中风后还有些蹒跚的妻子也融于忙年的人潮中。雪还在零星地飘撒，但寒冷似乎与我无关，我一只手拎着袋子一只手护着妻子，小小地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肉糕是要买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家乡赤壁的特产，吃起来纯正柔软，香甜爽口，更重要的是它寓有生活美好，步步高升的含义；武昌鱼是我最喜欢的，年年有余的美好愿望让我携妻为两条武昌鱼挑选了几个鱼摊。

“快去卖肉吧，去晚了好的都让人家买走了。”妻子的催促让我又一次搀着她绕回来，按妻的要求将肉称足，剔出排骨，绞好肉馅，妻说四弟一家今年也来一起过年，除夕晚上一大家子边看晚会边吃饺子很有寓意。从肉摊出来我已经是双手不空，沉甸甸的好几袋了，只能屈着左手臂让妻勾着，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缝。妻子是个逛街迷，“货买三家不上当”是她的真理，虽然此时的我很羡慕人群中夫妻双双提着年货，快步行走的身影，但我还是随着她看看这里，问问那里，让妻在和谐愉悦的氛围中感受年的到来。中午12点，当妻子的菜单上勾出最后一道菜——竹笋的时候，年货终于置办完毕，大大小小的6袋让我不得不从菜场到站台来回几趟，气喘吁吁的我理着袋子里的年货，看着妻子一样一样地核实着菜单后脸上闪过一抹会心的笑，我才如释重负。

打开家门，放下所有的菜袋子，呵呵冰凉的手，这才感觉到寒冷与年无关，一切的忙碌都是在演奏一首和谐与快乐的歌谣。（1200字）

2013年2月20日星期三晚11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