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剑无尘 于 2013-2-26 14:32 编辑
当又一缕薄明的晨曦装饰着初晴后的窗子,我便从这里看远处湛蓝的天空。
其实,每一片天空都是美的。北方的天空,于雄浑里充满着豪迈,那是风和沙的世界,记忆里当有着天狼一般的狂野。江南的天空就温和细致得多,微风细雨中仿佛是那少女的情怀,总透着一股柔柔的情意。海边的天空呢,那是沙滩,海鸟,浪花共同奏出的蓝色的乐章,柔情的沙滩在每一个清晨都会用一种新的金黄色和蓝天共吟。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我特别想念西南的天空,这种想念,几近极致。
西南的天空,我是熟悉的。再过几天,我离开西南就整整五个月了。
五个月来,我一直不停地想念西南的天空。这样想念的时候,我常常会跑到城外,登上城外最高的山的山顶,极力地向着西南的方向张望。这样望着,思想就会游离,灵魂就会出窍,整个人就会恍若置身于一个虚幻的飘渺的梦中。
有梦,应该是一件好事。人总是要有一点梦的。没有梦,日子里就会少了些滋味,没有梦的人,就缺少了另一组生活。我就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不管那梦里是一种憧憬,还是一种忧伤,我都愿意。所以,现在的我,穷得几乎就只剩下梦了。
比如说这个清晨,当我忘情地张望着西南的天空的时候,我就又沉浸于一个错落的梦中了。闭上眼睛,看见西南的天空,正慢慢向我飘来......
我梦见,我在西南的某一隅,其时正是一个冬天。那个冬天似乎来得很突然,说来就来了,秋与冬的承接,不过就是一阵风轻轻拂过茫茫的白桦林。
那里其实不是我的故乡,它只是我漂泊时暂时停留过的异乡,是漂泊旅程中一个难以忘怀的,相思的渡口。而这个渡口,一经来到,就再也不想离开......
这异乡常常搅动着我内心的柔软,牵动着我游离的思绪,让我怎么也忘不了。我清晰的记得,那里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营地,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河流,还有一座不知道名字的桥。月光下走过那座桥,沿着那条河流前行,黎明前就能遇到我的诗人。
于是,我就梦见了我的诗人。
大抵是在暮春的某个午后,我的诗人蜷缩在窗前的一只木质的摇椅上,轻轻摇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小野丽莎纯净的歌曲绕梁,一如那闪烁的水晶,璀璨在窗外那片玉兰花盛开的地方。一种咖啡的醇香,飘渺升腾,彰显出某种低调的华丽。
这样的窗口是宁静的。一个人的世界里,如果少了缤纷,就会多一些宁静。 不是吗?
我知道,这种宁静,可以让一个人的哀伤渐渐透明,让一个人的相思缓缓淡去。我还知道,经过这场宁静的洗礼过后,我的诗人必定会有一些崭新的诗句。这些诗句,也必定开尽繁花的影子,缤纷着我的每一个天涯。
一直都很忙,近段时间却突然闲了下来。闲着的时候,就越发控制不住对西南的天空的想念。连日来就这么胡乱的想着,梦着。桌上的书已闲置多时,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埃。我知道,自已经被一种思念掳获了,即使是掳获我一生,也心甘。
当然,有谁不是生活在凡尘俗世呢?当我在工作中忙碌,为生活奔波时,我的诗人,也同样过着简单宁静的日子。每当彼此念起,便可抬头,仰望那同一片天空,那里,有过共同的呼吸,不是么?
想念西南的天空,仔细想起来,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因为那里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营地,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河流,还有一座不知道名字的桥。
此刻,当又一缕薄明的晨曦装饰着初晴后的窗子,窗外,便飘来一片西南的天空,思绪就随着晨光中的云霞,漫延到天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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