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覃太祥 于 2013-4-8 06:33 编辑
船山风云 覃太祥（土家族）
船山和鱼山只隔一条小河，这条小河叫巴人河，在船山和鱼山形成的一条大峡谷中。只要不落暴雨，人们可以踩着小河中的石头过河。巴人河的河水虽小，但河中的水潭随处可见， 巴人河中游鱼如梭，鱼的种类也不少，最有名的是娃娃鱼，黄牯头，不管是船山还是鱼山的土民，只要捉到了这两种鱼，都要献给土王吃，土王叫覃正秀，住在船山的第三层，覃二哈就是搞不明白，还有团鱼（甲鱼），沙鳅，比娃娃鱼和黄牯头还要好吃，王爷为什么只喜欢吃娃娃鱼和黄牯头呢？其实，这是个最简单的问题，因为娃娃鱼，黄牯头不容易捉到，而团鱼（甲鱼）和沙鳅在巴人河中随时就可以捉到，覃二哈要是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更何况覃二哈从没吃过娃娃鱼和黄牯头，只吃过团鱼（甲鱼）和沙鳅，是不是团鱼（甲鱼）和沙鳅与娃娃鱼和黄牯头一样好吃，他压根就不知道。
鱼山由两层山崖组成，船山由三层山崖组成，在船山第一层的卡门上写着：铁壁三层盘古寨，螺峰四面护雄关，船山最险要之地在第三层，这一层只有六条路可以上去，每条道路都十分险要，而且每条路上都建有六道卡门。在最险要的手巴岩卡门上写着：十二危峰巴国保障，三千远路船山雄关。
覃二哈的家在船山的第一层，就是在写有“铁壁三层盘古寨，螺峰四面护雄关”的卡门旁，只有土民才能在这一层居住，在船山上，除王室，舍把，梯码，贵族和指挥作战的将校外，最自由的人就数土民了，农奴和战俘虽然住在第二层，但他们行动是受到限制的。覃二哈的祖上本来是贵族，相传力大无比，但因和土王争夺鱼山一个向姓美女失败后，土王杀了他的祖上，削了他们家的贵族籍，降为土民，迁出王城，赐船山第一层一个偏岩洞供其世代居住。船山的三层崖壁下，有成百上千的偏岩洞，这些偏岩洞就是土民们的居所。 覃二哈居住的偏岩洞叫新岩洞，环境非常优美，洞顶绝壁千刃，崖上古腾倒挂，洞口飞瀑直下，洞旁绿叶点缀，洞前翠竹森森，果树成林，花团锦簇，春有紫荆梨花争艳，夏有玉兰展姿，秋有桂花飘香，可见蜂飞蝶舞，可闻鸡鸣猪叫，百鸟啁啾。 覃二哈的工作是给土王覃正秀放一群水牛，同时兼船山第一哨号手和哨兵，每年领一担谷的食禄。上船山有三十六条小道，七十二座卡门，每条小道设一路哨，共三十六哨，每哨有把总一人，哨长一人，哨兵兼号手六人，校尉二人，土兵一百人。各地土王都是予兵于农，各哨除把总和哨长外，其他人都是平常时务农，战时出征。哨兵每人每天都要背着一个水牛角，即使在劳动，一双眼睛也要随时注意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果发现有陌生人，就要盘查，如果有外敌来功打山寨，就吹响水牛角，土兵们就会拿起刀枪，奔赴自己防守的关卡，女人们就扶老携幼撤向船山的第二层。只要一角吹响，所有哨兵都要回应。于是船山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呜呜”的哨角声。 覃二哈十七岁了，个子不高，但很壮实。覃二哈十岁开始放牛，他最喜欢小牛娃，经常抱着小牛娃玩，赶牛出门和赶牛回家，他都是抱着小牛娃走。因此练就一生蛮力，一岁以下的小水牛，他抱着仍能健步如飞。 覃二哈特别喜欢和牛说话，不过，这是巴人河中的鱼都躲藏在深水中不肯出来的冬天和初春，如果巴人河有游鱼时，覃二哈最喜欢捉鱼，不过覃二哈不捉娃娃鱼和黄牯头，因为捉到了自家也不敢吃，而是要送到天城给土王覃正秀吃。从巴人河到天城要走一个时辰，来回就是两个时辰，自己得不到吃不说，还倒贴时间送去，太划不来了，覃二哈每个冬天就和牛说话，说了几年后发现他说的话牛仍然听不董，就说：牛啊！你们才是哈哈哟，比我还哈嘛。 覃二哈发现牛听不董他说话后，就不在和牛说话了，自从女儿会在巴人河谷举办后，覃二哈在无聊时就改为唱歌和吹木叶了，覃二哈会唱很多歌，但覃二哈不知道这些歌叫什么名字。每天一上坡，他就放开喉咙吼起来： 对门对户嘞， 对坐山喽， 郎门对到姐门开。 早上对到哟， 姐洗脸喽喂， 晚上对到哟，姐脱鞋喽， …… 嗓子吼哑后，就不吼高腔了，这时，覃二哈最爱唱的就是船山情歌了： 双手巴到嘛哎哎！ 妹儿的肩啦姐哟喂喂！ 有句那个话儿是哟儿也！ 姐哟喂！不好言喽！哎哎！ 唱完一段，他就自言自语： 有么子不好言嘛，有什么话你就说噻！独白后他又接着唱： 衣服烂达是哎哎！ 无人补啊姐哟喂喂！ 裤子的个烂达是哟儿也！ 姐哟喂！ 无人连喽哎哎。 唱完后他又说：裤子烂达无人连，你不知道找个媳妇啊？说完又唱： 妹儿叫我是哎哎， 找媳妇嘛姐哟喂喂！ 其他的姑娘是哟儿也！ 姐哟喂！ 我看不上哟哎哎！ 那你看得上谁？就去找他噻！ 妹儿问我是哎哎！ 看得上谁哟姐哟喂喂！ 小郎的心中是哟儿也， 姐哟喂！ 看得上你哟哎哎！ 唱完后，覃二哈自己就大笑起来，扮成女声说：哎呀！你个挨刀的，既然你看得上我，啷个还不快去请媒人到我家来提亲喽。 覃二哈每天清晨把牛群一赶到巴人河边，就要伴着巴人河哗啦啦的流水吼上一阵子，日久天长，就吼出了一个悠长宏亮的嗓子。他在巴人河谷唱歌，声传十里，鱼山之顶尚能听清，船山之顶尚可闻声。不管在船山或是鱼山，听见覃二哈的歌声，就仿佛是在听天赖之声。 覃二哈唱歌唱累了就吹木叶，他随手摘一张树叶往嘴唇边一按，一首动听的曲调就从嘴边流了出来。他最喜欢吹的曲调是《溜溜调》和《洛阳桥》 鱼山是船山土王的领地，鱼山上的最高长官是船山土王封的一个舍把和一个梯码。船山因山形似一首航船而得名，鱼山则象巨轮后面一条追着巨轮寻觅食物的大鱼而得名。船山是鱼山的保护伞，鱼山是船山的守卫者，上船山有三十六条小道汇聚成六条大道，三十六条小道上建有七十二坐卡门，每条小道设有一哨人马。不要说外人难上船山，就是一条蛇，不让它让船山它就不可能上船山。（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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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清远市 2013-4-7 17:2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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