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风的下午去黄鹂路口,在东湖边与未曾谋面的美女帅哥相会,是这个春天一道浪漫的风景。有网络文坛活动在东湖边举行,激情万分地跑去,不知道是因为对东湖的那份执爱,还是为东湖旁那些温暖着自己的人。
去年初春,著名的摄影大师在东湖梅园为我们拍的臭美照还在。着一袭艳艳的红,飞跃在梅花夹道长廊中的我,完全不像是个将近四十的女人。那时侯,我的白头发还没现在这样多,身体也未受到激素的摧残。也许是心里早有预感,2012年的3月,我数次专程从汉口赶到武大看樱花,在此之前还是2008年曾去看过这美丽的人文樱。如果说武汉是我的第二故乡,那东湖就是我的娘家了。因为纠结于激素对身体的副作用,我在医院做试管婴儿签字前,曾给东湖边的人打电话征求意见。但在那个电话里,我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谈论了毫不相干的人和事。
2012年春季的某个下午天气阴沉,我第二次从东湖梅园出来前往医院,那是第一天开始打促排的激素,我的心在害怕和忐忑煎熬。经过东湖边的国立武汉大学,心里突然有种特别凄楚的痛,看着穿梭在武大正门的那些青春学子,想到自己的当年情景。这些年来,一个柔弱女子总是在为事业,生活,工作而奔波,少有片刻的安宁和歇息,现在又要为孩子去冒健康大险。今日,我爱恋已久的东湖,竟不能给我一个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我忘了,它只是一个湖,湖都是有容量的,何况,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东湖,居住在长江边了。就像每次回东湖旁的娘家,送我出嫁的张妈妈想留我在她家住上一晚,娘俩唠叨唠叨家常,却又眼只能无奈将我送走一样,“成了家的人,还是回那边去吧,妈妈不敢留你!”
对东湖的依恋太深,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悲哀。幸运的是,东湖成了我生命中的福地,茫茫黑夜里,给我温暖,为我引路。悲哀的是,依赖太深,贬低了自己,伤害了别人。我对东湖的期望太高,我忘了,即使是与东湖关系密切的人,也不是万能的。
2013年的植树节,对我来说是非常惊喜的日子。漂泊已久的我作了东湖社区的文坛斑竹,我这颗文坛小树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溶入了树林。这天的深夜,我写下了“亲爱的东湖,我终于来了;痴爱的文坛,游子归家了。”没人能真正理解我对东湖的感情:绝望中的勇气、屈辱中的挣扎、情殇后的振作,全是来自他的力量。
最近,我的生活又和东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网友文中热论的放鹰台在东湖边,文友们准备去参观的省博物馆在东湖边,东湖社区升级改版的会议也是在东湖边召开。早上起来,在住宿的宾馆的房间拿着单反相机,调整焦距时,发现东湖宾馆就在自己对面,如此之近,却在瞬间突然觉得,非常遥远。
还是在阴沉沉的下午,从开会的宾馆出来,途经东湖路,我将横穿整条黄鹂路到中北。走到黄鹂路中段的时候,听到隐隐的鸟鸣,想起杜甫的“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数百年前成都的草堂,是一派春和景明,而现在,在离成都100多公里的雅安,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我告别东湖,往家的方向走去,却无法了断那份爱恋,深藏记忆中的片段。就像,曾经的汶川,今日的雅安,因为有整个中华儿女的温暖,才能雄起,挺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