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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十五岚 于 2013-4-30 08:49 编辑
文/十五岚
穿越的火车
后羿的马车赶在夕阳下。城市与村庄，不屈的黑升起一座座坟墓。
牵马人竖起自己的影子，指针在山坡上奔走。我不再低头，不再两手空空地插入口袋。我决计逃离，带上一副惨白的面容，回到远方。
那里有山，有水。
有草尖呼唤的口型，将一滴滴雨露送到山雀的啼鸣。
我不能从心胸撕下火焰的碎骨。看！果子们那么安逸，河流那么平静。
即使季节的花环射出更强烈的光芒。即使鹰，睁着雪亮的眼睛。
天空注定了洗礼。我也一样，注定要从远方回来。我开始瘦小，变得孱弱，像一粒尘埃插着呼吸，正从一个驿站赶往另一个驿站。
耳鸣之中引发的哭泣、烧灼和流亡。
只因我怀抱的一份热忱。在弃置的河畔、山冈，我爱过未老先衰的背脊和失眠的眼神，爱过山坡装满雏菊的味道，爱过海拔测量的雪峰，甚至想回到天空，在光明的际会中死去。
让我的爱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森林、村庄，穿过马戏班演技的鼓点……
一滴水落到在羽毛上。我的荒原，天际成为盛大的容器。
燃烧的石头
椭圆的、菱形的、四方的，它们从河岸来，带着冲决的燃烧开始流亡。
它们的血统有我认识的一群祖先。它们曾住在青草丛里，感受自在，无遮无掩的睡眠，那一点和风细雨。
除了人类，移山填海。我的村庄，被挖土机掀翻肚皮的村庄，被污水染成黑牙齿的村庄。
绝望的石头，没有去路的石头，无处生还的石头。那隐蔽的忧愁，像一副夕阳挂在栅栏上，将最后一抹炊烟以书信的方式送至天空。
我的村庄与田野，什么时候能还原到清溪有鹅鸣，林子有木梳，什么时候不再被新生的日子所折腾……
越来越多的欲望，越来越多的忙乱。
石头的心灵，被弃置的心灵。该怎样为它换算一怀情肠，属于清风明月，属于逝水微渡，属于人间的，在无边忧虑的背后，像心中置放的一方砚台，而为它倾吐。
一切的荣耀都将死去。
而石头不能！它将从湿地而来，塑成鹤的样子，飞度万里河山。只因它能撑起沉重的头颅，悬成灯盏。
我要努力回到村庄，感受风的欢快，牛羊的蹄子踩过青草的欢快，以及生养我的女人，带着篮子在地里摘豆子的欢快……
我将追随它而赐予亲人们一份康健。当他们回到溪流、山坡，劳作不停；回到草地、平原，弯腰耕耘。那一刻，石头也必定藏在某一枝花茎的背后，憨笑得如一个男人的胸怀。
那种胸怀，是一种成年的忧伤，经过了雨水的清洗。天空因此而饱满，大地因此而慈祥。
而我，因听觉成为长河落日，因一只磐的厚大而生出无限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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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3-4-30 08:3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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