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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神农架（组诗之四）
文/高山松
◎再过天生桥
再过天生桥，我依然只能从桥下的桥洞
钻过去，我不是穿山甲，这里的巴人
早已为我架起了栈道，你为什么要
钻过去，钻过去就可以看到
野人了吗，廪君住过的那间茅屋
你敢住进去吗，那两道飞瀑
是谁流下的眼泪，足以让黛玉
无地自容了，看来今生你是无法
走到桥面上去了，那就赶紧编一些理由
来自欺欺人吧，比如桥面不太平坦
比如高外不胜寒，比如你不想
太过招摇，为自己的惰性与虚荣
编一些莫须有的借口
你就可以掩饰
屈身桥洞的尴尬了吗
◎天生桥的苞谷酒
在欢迎晚宴上，主人拿出来招待我们的
就是天生桥的苞谷酒，我的舌尖
没有量出酒的度数，在天生桥的巴人部落
看到一个个酒坛，挂在对面峭壁上
一定尘封着野人的秘密，以及神农架
不老的传说，一架高大的水车
旋转出巴人八十度的激情，一块磨盘
又怎么压制得住，蒸笼里蒸发的
是巴人部落纯朴的民风，酒不醉人
酒真的不会醉人吗，当神农架的梆鼓
适时在这里敲响，你与那些酒坛
始终隔着一条鸿沟，你说这里
有一座天生桥，在你朦胧的醉眼里
会不会看成是鹊桥
◎与金丝猴握手
头戴口罩身着迷彩，我还是头一次
与你握手，来不及说一声久违了
你就甩手而去，你一定是忘了
我们是前世的兄弟，你下得山来
是来寻找你前世的红颜吗，扒开她的罩衣
你还能认出她的胎记吗，咱们合一张影
传到轮回的时空，看能不能破译出
转世的密码，你的手毛绒绒的
是季节的探测仪，你能从我的手上
感受到人间的四季吗，你的触须
过于敏感了，你一定是炎帝神农氏
派下来的老中医，为我们诊治
当下与生俱来的顽疾
◎穿上绿衣的火烧青蛙
你穿上绿衣，我再也认不出
你的本来面目了，你不是变色龙
在神农坛前面，你也没有胆量
弄虚作假，去年的那只火烧青蛙
一定是烧熟了，能不能涅槃
能不能在浴火中重生，都是天机
千年古杉应该知道，从古杉的伤痕里
你能找到蛛丝马迹吗，别怪冬雪
也别怪春风，他们都是在履行职责
为你疗伤是不会错的，把一处靓丽的风景
给弄没了，那也是无心之过
是在为你美容，还是在
还原真相，我想连他们自己
也弄不清白了
◎仰望神农坛
从地坛到天坛有243级台阶，这是我用脚步，
一步一步量出来的，每上一个台阶
我都会仰望一次，天坛之上
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风太大
容易着凉，赶紧返回地坛吧
都说你是牛首人身，怎么会没有人
把你称为魔王呢，你的两只角
没有弯曲，更像是一架天平
可以秤出灵魂的重量，你的双目
是微闭着的，世间还有什么
能逃过你的法眼，还有什么秘密
让你如此专注，你牵肠挂肚的
一定是神农架的野人
他们让你这架天平
怎么也难以平衡
201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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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州市 2013-4-30 09: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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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13-4-30 09: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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