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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网黄石新闻网(黄石日报)□徐新洋
美丽富饶的大冶湖,有许多神话让人们津津乐道心生向往。这些神话,还似乎格外眷顾寻常百姓家。
小时候才记事,每到清明前后,就记得祖父要外出两三天。慢慢的,知道了,他是去大冶湖边一个叫“朱家牌坊”的地方,祭我家一个太公;也慢慢的,知道了我家的大冶湖神话。
原来,祖父的爷爷徐廷翰和他的父亲,观察到大冶湖与长江衔接,四通八达,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他们变卖家产,离开老家金山店铁炉庄,在大冶湖边的“朱家牌坊”建了一个货栈。一边收集山区需要的棉花和粮食,一边去长江上的“木排”商人那里,换来从湖南贩运来的木材桐油等山货,卖给湖边人家。以物易物,利上滚利。大冶湖,让他们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可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大冶湖底是一处宝库,神仙怕有遗失,由鱼精和快成精的大鱼放到肚子里保存。鱼精凡人抓不到,可快成精的大鱼,用一种叫“连环钩”的渔具能捕得住。他们的欲望膨胀,梦想变异,想获取财宝,不用做生意就成为大财主。
“连环钩”放到深水里,只要碰一碰其中哪个钩子,旁边的钩子就朝那里钩去。那种渔具湖里人都不用,深水里有雌鱼,用它会把雌鱼钩死。平日里,渔民们抓住雌鱼,都要放生,让它到长江去产卵繁衍后代。至于快要成精的大鱼,认为它们是精灵,若伤害它们会招来不幸。可他们不顾一切的放弃买卖,买了五条乌篷船和渔具,请来一些能干的渔民,组成捕鱼队,下湖去抓捕肚子里有财宝的快要成精的大鱼。
大冶湖一眼望不到边,湖水深得探不到底,那快要成精的大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们用绳子串着连环钩,系在船上,放到湖中的深水里,一个水域一个水域进行“拉网式”捕捉,钩死了许多雌鱼,钩破了它们鼓鼓的肚子,流着带血的黄乎乎的鱼籽……
他们费尽心机,才钩上一条快要成精的比乌篷船还大的鱼。那鱼一上钩,金红色的尾巴时不时闪出湖面,把乌篷船拉得在湖上东奔西窜;天空上时而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湖面中卷起山一样高的大浪。他们毫不畏惧,想着办法怎样抓住它。他们知道,在湖里根本抓不住这样的大鱼,只能把它拦到岸边才可以抓住。他们叫人驾着乌篷船,在远处环绕着它一边打锣,一边用竹竿拍打湖水,把它往岸边赶,它有时往岸边走一点点,可突然又往湖中心跑去,他们又继续往岸边赶……寒来暑往,第三年,终于把它赶到了岸边,他们把钩着快要成精的大鱼的绳子抛到岸上,然后拉上岸,一看却是一条肚子里没有财宝的大泥鳅。
他们没有当成财主,反而耗光了多年积攒下的家产,徐廷翰的父亲当下就倒下了,徐廷翰也晕头转向。
金丼庙上的老和尚,突然来到面前,合掌说:湖中财宝是镇湖之宝,使湖里的鱼儿肥,岸上的物产丰,让万世万代享受。湖中的财宝,人人要保护,你们悖于常理,神仙故用大鱼在湖里布局把你们拖来拖去,向你们发出信号警告,让你们有机会醒悟,可你们沉迷太深,最后,只得用泥鳅换走快要成精的大鱼,让你们受点教训,勿忘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和尚口吐莲花似的话语,徐廷翰如醍醐灌顶,他没有了财产,便来到果城里垦荒耕种,成为一户勤劳的山里人家。
我家流传下来的神话,虽然有些细节荒诞不经,可是我周围的人都喜欢讲,因为它表达了对生活的认识,让人思索、感悟。2009年国庆节,弟弟接我去大冶过节,他跟村里人一起,从大山打拼着到城里做起了生意。国庆节那天晚上,我坐在车里,看着彩光璀璨的红星湖(大冶湖的一个湖汊),顿生朝圣的感觉:一块土地之所以富饶,不但能让人们在她的怀抱产生梦想,更能让人们有机会领悟生活的道理,推动生活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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