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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和秋天（组诗96—100）
文/高山松
96、玉米和高粱在秋天守望
在秋天空旷的田野里，玉米和高粱
仍在守望我的回归，他们是你的
兄弟姐妹，你曾经也是
他们当中的一粒，走着走着
你终会走回原来的位置，原来的那个位子
一直为你留着，为你的秋天留着
你一定会把秋天带回来的，你把春天
带走的那一刻，这些高粱和玉米
才刚刚播种，他们一直坚守的信念
就是等你回来，千万别埋怨他们
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们是随秋天
慢慢瘦下来的，放飞绿色的鸟鸣
只为召唤远方的游子
97、白露是祖母留下的童谣
白露如期而至，祖母却没有跟来
祖母把白露留给秋天，把一首童谣
留给他的后人，你走进秋天的唯一理由
就是延续祖母的童谣，把祖母的童谣
唱成秋天的神话，一个人的秋天
把童谣和神话隔离，仅凭一点白露
你将如何穿越，白白的露水里
折射的是祖母的秋天，祖母也曾绿过
在秋天仍然绿着，跟童谣的色彩
不相上下，你说一个人的秋天
是祖母用纺车纺出来的，纺车的绽子
仍在不停要旋转，不知还会转出
多少个白露和多少首童谣
来用秋天嫁接
98、秋天里的孤独一尘不染
白露是清亮的，秋天里的孤独
也是清亮的，没有棉花盖着
秋天里的孤独也一尘不染，寒露即将来临
稻谷和高粱都躲进粮仓，棉花是秋天
降下的寒霜，也是这个秋天
用灵魂换回的白银，不知能否赎回
一首秋天的诗句，天上的白云
越来越高远，棉花盖着黑土
白云盖着天堂，你一个人的秋天
在白云和棉花之间无依无靠，一只野兔
从收割的庄稼地里跑出，地上的影子
就是你的孤魂，秋天比你更惨
瘦得只剩一条尾巴，而这条尾巴
正是你的孤独
99、错把菊花种在梅庄
错把菊花种在梅庄，不知菊花
能否长成梅花的形状，能否穿越得过
季节的封锁线，能否把寒露和霜降
当成小雪和大雪的演习，你怎么忍心
把菊花推上风口浪尖，躲在一个人的秋天里
搭台看戏，看一滴寒露是怎样关闭
萤火虫的窗口，看一只蛐蛐怎么会失眠
怎么会在秋天呻吟，看远方的羔羊
是怎样一点一点啃食秋天，要用多么大的耐心
才能把你的孤独啃完，都是秋月惹的祸
难道嫦娥成了窦娥，小心梅庄的四友
会潜到你的东篱采菊，小心黄钟公的琴声
会把菊花的孤独，演绎成
秋天的孤独
100、渡过秋天的河流
以落叶为舟渡过秋天的河流，河流的彼岸
又会是什么季节，一切往事都会冰封
所有的浪花都可以省略，包括一声声鸟鸣
包括不紧不慢的秋风，包括一枚树叶
落地的疼痛，以及高粱和玉米
日益膨胀的心事，一浪高过一浪
把彼岸淘空，冰山也会沉没
站在渡船之上，你就是秋天的全部
你不用参禅，蝉声追不上你
波涛是你内心的悸动，你的定力不够
披上一片秋色，把暮鼓敲响
你在秋天也能竞渡，落霞与孤鹜
在前面为你引路，会把你引入
秋天的歧途
2013.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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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州市 2013-10-9 20: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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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咸宁市 2013-10-13 22:3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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