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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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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此月上旬满十八岁,我一直想落笔写点儿什么。我面对我儿活蹦乱跳的年龄,我想起那年的我们的十八岁。十八岁,对于一孩子来说,犹如早上的太阳,犹如朝日的露水,犹如万物萌动的心跳。
我们的十八岁,是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长大的。那些残花败柳的记忆,那些残羹冷炙的生活,那些残酷无情的斗争,那些残缺不全的人性,那些残垣断壁的风景,至今在我们仇恨的记忆中仇恨着。
为什么仇恨?我们没有享受到那些,原本属于我们十八岁的嫩绿的青春。那些应该咬出如葡萄水一样甜蜜的青春,而咬出的是一股苦味。那些应该嚼出如甘蔗水一样甜蜜的快乐,而嚼出的是一股涩味。那些应该在天空上飞翔的翅膀,却在乌云的恐吓中折断,那些应该在大地上奔跑的骏马,却在雷电的嘶吼中失惊。
我们的十八岁,是没有“旗帜”的十八岁,我们每天挥舞的是别人的旗帜。尽管它的颜色是单一的,而我们那时对这单一的颜色是从喜欢到憎恶的。因为它的太鲜红,而使我们的十八岁的青春失色。我们的爱情,没有绿色。我们的青春,没有自由。
我们拎着别人生产的录音机,跳着别人的忠字舞。我们穿着别人裁缝的喇叭裤,展现别人的叛逆。最时髦的是军装,最颜色的是红色。我们的青春,无可回避地逃不出灰蒙的魔爪。
在写这段“无可回避地逃不出灰蒙的魔爪”时,我此时的窗外,正下着灰蒙的细雨,我不忍再回忆我们的十八岁,为什么?我怕我们的十八岁,惊扰了象我儿一样活蹦乱跳的嫩绿的青春。
15:00:50 2013-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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