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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夜深三更
听到马蹄声得得
从东方来,往西边去
连绵不绝。似万马奔突
高举战旗,踏碎河山
追杀逃窜的黑云
变换的面孔,刀剑,炮火
被扬起的尘灰淹没
高山大川,广袤草原,万里海疆
似映画
我的灵魂出窍,虚空中
掬一捧战马嘶鸣饮醉
倒卧苔藓斑斓古道
瘦弱野花灿烂
云在高天。马
在金黄的草原
我从马背上跌落
好痛
祖国的一次偏头痛
等不及草籽饱满,干旱
的土地来不及湿润
女人们还在花椒树下发呆
挂着干辣椒和玉米棒子
的土墙,豆腐一样没了骨头
黄狗尖锐地冲出院子
几只鸡跃上花椒树
一只蛋摔得粉碎
水开始倒灌。地裂开口子
石头反着方向翻滚
安分守己的子民
看着房子把亲人吞噬
双手绞出了血,忘记呼喊和援手
仿佛都是应该的
命运中早已演绎了无数次
明天,大地平复
伤口愈合,一切就像
没有发生一样
只有静默的乌蒙山
记录这悲惨的时刻
公元某年某月某日某个时辰
大西南的鲁甸
祖国的一次偏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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