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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徐志摩诗歌《再别康桥》
看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否强大和充实,就看他在表达语言的过程中,是否动用了的自己的感性能量,是否动用了自己的感知能量。法律规范言行,文学激活言行,哲学沉思言行,美学美化言行,不同的学科语境,会导致不同的视角。当内心的冲突和悲剧发生时,选择语境非常重要。
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在我每次情绪萎疲之时听之,心头总是荡漾着缕缕美好。好的诗歌,总是与音乐有着姻缘。音乐的韵律,使得诗歌富有节拍的美感。每一个节拍的美感,生成的不是文字的表象,而是场景和画面。意象的清新中含糊着朦胧之美,朦胧之美中,又缱绻着清新的念想。
“我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个独处内心自我的浪漫画面,那个西式柔曼的诗人情怀,时刻浮现在我眼前。“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两岸翠绿的丛林掩映着夕阳中羞涩的新娘,波光里呈显的倒影,把爱情的光泽演绎得异常的奇彩。如此动人的画面,怎叫红尘中人不留连忘返?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那究竟是怎样的梦境?诗人提供给我的不仅仅是“清泉”和“彩虹”,更多的是“清泉”和“彩虹”以外的诗意的想象。如何去找寻这诗意的想象?“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诗意向来不是想要就要的,灵感向来不是想找就找到的。你得付出真心和真我,并将两真融化于表达的对象中去。
“爱情”,是人间最美好的名词。人人都想得到,人人都想拥有。别离,也是爱情的一部分。“执手相看泪眼”的别离不仅仅是宋词性的场景。“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为什么不能“放歌”?“笙箫”的惆怅和“夏虫”唧鸣,为“别离”送行。心上的恋人走了,“康桥”,却依然伫立在诗人心中。这是爱情的见证物,这是爱情的见证址。
“爱情”一词,在这首诗中,不是实指的现实“爱情”,而指是人间一切美好的人事。用潜化的“爱情”形象,表达诗人内心的愿望,远比其它物象表达显得更可爱,更动人。“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个独处内心自我的浪漫画面,那个西式柔曼的诗人情怀,又反复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人是谁?是徐志摩,是诗人的徐志摩,是徐志摩想象的诗人,是诗人想象的“爱情”的形象。
此诗之所以让我久吟不衰,就在于它把“爱情”隐藏在“别离”中。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浪漫和潇洒,让整首诗立刻高贵起来,进而变成诗意的从容和优雅。加之其背景音乐的烘托和朗诵者的深情,使之饱现出“余音绕粱,三日不绝”之胜景。使我每读之闻之难以释怀:我的身体和想象置身于那个乱世的三十年代的场景。
如果一首诗的美应该怎样的表达和呈现?在我看来:应该能够激起读者和闻者的二度想象和创作,而不仅仅是依附于原作的想象和创作。是美,总会有人发现的。这种发现只有建立在互动和互补的两情相知和相悦的基础上才会产生。否则,诗歌的价值就等于零。
17:33 201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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