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里弥漫出阳光的味道

高山松 · 发表于湖北省荆州市 2014-9-12 16:52:00

诗歌里弥漫出阳光的味道——浅读马北桃女士的《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

文/高山松

　　我不知道三月二十八日对于马北桃女士来说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我也不知道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当我认真阅读了马北桃女士的《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后，我却对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向往与憧憬之情。因为从马北桃女士的这首诗中所弥漫出来的阳光的味道，是那么纯粹，是那么干净，是那么高雅，是那么圣洁，既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也有蒲公英顽强的生命力，简直就是缪斯女神的化身，散发着神圣的佛光。这首诗我是在宜昌市新诗学会出版的《坐标》杂志2013年卷上读到的，自从读了这首诗后，我就在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中沦陷了，从此再也没能走出，仿佛我的生活中，全是三月二十八日阳光的味道。

　　我与马北桃女士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偶尔在论坛碰到，零零碎碎地读过她的几首诗，她在论坛里发表诗歌作品通常都是用的网名，在汉网叫三月妞妞，在远安论坛上干脆就叫三月。直到2014年远安中秋诗会的前夕，我才把三月这个网名与马北桃的真名对上号，才把三月妞妞与远安县作家协会主席的名号挂上钩。当我接到马北桃女士邀请我参加“鸣凤听月”2014年中秋诗会的电话时，我仿佛又闻到了三月二十八日阳光的味道，感觉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再次照射到了我的身上。如果说日月可以同辉的话，那么也只有八月十五中秋的明月才可以与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遥相呼应，才可以与鸣凤山下的中秋诗会相得益彰。

　　马北桃女士的《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很有个性，很独特，并且很有质感，仿佛阳光也成了一个有形的实体，可以触手可及。从来都只有我们沐浴在阳光下，从来都只有阳光能够触摸我们的肉体，抚慰我们的灵魂，带给我们温暖，而马北桃女士的诗歌却让我们与阳光互换了角色，让我们也能站在鸣凤山的高山之巅，俯视阳光的存在。因为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阳光的呵护下成长，所以我们对阳光的存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我们与阳光之间也成了左手摸右手的关系，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一切我们都可以坦然面对，并欣然接受。但马北桃女士的诗歌却让我们在不经意间就找到了那种感恩的情结，找到了我们平时一直忽略的大自然对我们的眷顾，找到了我们平时不以为然的母爱，找到了我们童年纯真的梦幻。诗歌对于我们来说，貌似可有可无，在没有诗歌的日子里，我们照样能够生存。就如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我们也能照样过日子，但没有阳光的日子我们总觉得很郁闷，于是没有诗歌的日子里，我们也会有同样的感受，我们会觉得日子很单调。仿佛一百年一千年的时光就如一天一样，因为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如果缺乏精神的普照，日子就会过得枯燥乏味，因为在这个高度物化的当下，在诗歌日益边缘化的今天，如果得不到阳光的普照，我们的灵魂只会日益荒芜。

　　我们渴盼诗歌，正如我们渴盼漫漫长夜里的一场春梦，正如我们渴盼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一样，情绪是那么焦躁，是那么急切。而当我读到马北桃女士的《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这首诗后，我仿佛久旱的心田遇到了甘霖，感觉是那么滋润，是那么惬意。马北桃女士的这首诗不仅在写作技巧上运用得炉火纯青，并且在技巧运用的过程中不露一点痕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传神，简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马北桃女士的这首诗一开头就把我们引入到了桃源胜景，让我们欲罢不能，我现在还不敢说马北桃女士已经达到了大师的级别，但这首诗的确具有了大师的气象。这首诗虽说只是一首短诗，但诗人精致的文笔，独特的视角，非凡的切入一下就把我的眼球吸引住了，一下就把我的心灵给牵住了，让我顿时有了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虽说马北桃女士的诗歌并没有太阳的光芒万丈，但从这首诗的字里行间漫溢出来的似水柔情，就好似八月十五中秋的圆月，带给人们的是无比的亲切和温馨。我可以武断地断言，能够把阳光写出月光那样唯美的诗人，只有女性的柔情才能做到，只有母性的光辉才能折射出来。看到阳光我们就会想到夸父追日的万丈豪情，看到中秋的明月我们就会想到嫦娥奔月的凄美氛围，人人都在期盼圆满，但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万物都不可能会十全十美。正因如此，所以我们的生活才有了更多的缺憾之美，才有了更多回味的余韵，有些缘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日月同辉的诗歌自然因为其更加稀缺，才会显得如此弥足珍贵。

　　“太阳一丈高了，或者/再高一点/整个上午，恍如一部电影/情节记不清了，主角不是我/但我经历了/那一刻，我仿佛少年”。从这一节诗歌里，我们看到了早晨的朝霞，我们看到了如朝霞一般的少年，我们还看到了诗人与少年在一起共同托举起来的太阳，是那么清朗，是那么明媚。我记得读初中时，当时的语文老师让我们写一篇作文的标题就是《在明媚的阳光下成长》，因为我当时就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所以不能感受阳光明媚的滋味。当我经历了太多的凄风苦雨之后，我才学会了对阳光的感恩，对世间万物的感恩。我不知道诗人是怎样测量出太阳高度的，或许太阳的高度便是我们灵魂的高度，就是我们感恩之心的高度，就是少年时光的高度。在懵懂的少年时代，我们都会有太多青涩的梦幻，而当这些梦幻如肥皂泡一样破灭的时候，留给我们的只有切肤之痛，我们又怎么能够记住那些甜蜜的过往。在人的一生中，所有欢乐的日子都如过眼云烟，只有疼痛才是永恒，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只是告诫人们不能太叛逆，不能忘记根本。实际上疼痛也会如影随形，就如我们看到的太阳背后一定会有一轮明月一样，我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疼痛都会时刻提醒我们回归，提醒我们时刻不忘人生的本真。无论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反复重复的次数多了都会感觉麻木，唯有疼痛会让我们念念不忘，这并不是人性会有多贱，而是上帝给予我们的时光确实太过短暂，我们不可能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一个点上，在这个多元的社会，只有更多的经历才会让我们的人生更有意义。人生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就是我们自己在阳光下的影子，两者都不可战胜，于是在两者互相抗衡的过程中我们都会体验到人生最大的乐趣。管他什么来去空空，如果没有圆满的参照，空空又从何谈起。人的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正因为无法满足才有了社会的不断进步，才有了分明的层次与境界，每个人都不可能一直站在云端，所以对世间万物也不可能一直俯视。阳光已经一丈高了，我们都会希望再高一点，这样才会让我们的记忆如一部电影一样，在我们年老之后会带给我们更多的回味。或许咀嚼与反刍之后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吧，无论在人生的哪一个阶段，我们都会渴盼少年的时光，正因如此，诗人才会在诗歌中反复吟唱“我仿佛少年”的诗句。在这里我可以肯定地说，诗人对少年时光的迷恋便是对诗意人生的流连。

　　可以说这首诗的第二节是本诗的精髓，也是本诗的亮点所在。“一些笑脸阳光般照在胸前/我的浅显和粗糙，顷刻/变得深刻和精致，优雅与从容/我不得不对你表达敬意，阳光/因为有你/夜有了梦，梦有了温度”。因为有了阳光，诗人的浅显与粗糙变得深刻和精致，因为有了阳光，夜有了梦，梦有了温度，这些诗句都堪称神来之笔。当我读到这些诗句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诗人有了神灵附体，如果没有神灵附体，没有缪斯女神的光顾，诗人怎么会有如此地灵气。梦幻是多么虚无飘渺，而有了温度的梦幻又是多么活灵活现，我一直以为梦只是我的影子，现在看来梦就是我再生的灵魂，当梦幻有了阳光的温度，也就有了我的体温。或许有了体温的梦幻才能与我的肉体合二为一，才能让我的灵魂有了依附的载体，才能让我的前路充满阳光。如果说中秋的明月能够让我们感受到更多浪漫的话，那么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却让我们感受到了更多的深刻和精致，这时我不得不相信阳光并不是从天上升起来的，而是从地平线的下面冒出来的。我仿佛看到了地下的草根把太阳拱出来时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我仿佛看到了阳光在草尖的露珠上闪耀的辉煌，我仿佛看到了太阳投入江河湖海时的无奈。太阳的责任多么重大，太阳的使命多么神圣，他不仅让现实的生活顺利通过梅雨季的考验，烘干一颗颗潮湿的心灵，他更能让历史的底蕴在彩云之上凝聚成彩虹。只有在彩虹之上，我们的人生才会更加优雅和从容，我们才能让时光变得更加缓慢，我们才能在精神的自由王国中减缓我们衰老的过程。而当阳光融入到一张张笑脸的时候，我们才会感觉到这世界是多么美好和值得留恋，我们才会感受到一颗颗爱心闪耀出来的光芒是多么令人陶醉。

　　而当我读了诗歌的最后一节后，我又感觉到诗歌里的阳光仍在延续，从白昼照到黑夜，当我们看到挂在窗外的一轮毛月亮时，我们又怎能不感慨万端。“深夜，听德东讲他的纪录片/讲的人不紧不慢，听的人却手舞足蹈/政客在旁边讪笑/直到此时，我依然有些兴奋/依然回味着关于一个春天和阳光的故事/一轮毛月亮/挂在窗外”。在这一节中，诗人不仅将当下的疼痛与阳光对接起来了，而且把关注的目光又引到了夜晚的月亮与星辰，引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的明月。尽管中秋的明月仍只是一轮毛月亮，但如果有阳光继续普照，我相信这轮毛月亮一定会变得更加圆满，一定会填补故乡的那些坑坑坑洼洼的道路，让我们的回归之旅更加顺畅。

　　读了马北桃女士的这首诗歌之后，让我们怎能不在春天和阳光的故事中沉浸和感怀，让我们怎能不对头顶的一轮太阳充满感恩的情怀。

附原作：三月二十八日的阳光

文/马北桃

太阳一丈高了，或者
再高一点
整个上午，恍如一部电影
情节记不清了，主角不是我
但我经历了
那一刻，我仿佛少年

一些笑脸阳光般照在胸前
我的浅显和粗糙，顷刻
变得深刻和精致，优雅与从容
我不得不对你表达敬意，阳光
因为有你
夜有了梦，梦有了温度

深夜，听德东讲他的纪录片
讲的人不紧不慢，听的人却手舞足蹈
政客在旁边讪笑
直到此时，我依然有些兴奋
依然回味着关于一个春天和阳光的故事
一轮毛月亮
挂在窗外

2014.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