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我还是一只候鸟,这种生活状态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二十二年的的那个夏天,花季少女的我与你相逢。当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时,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温和却又不失庄重,我在心悸中坚守着与你保持距离。
如果说当初我对你没有好感,那只是少女特有的矜持和虚伪的诡辩。其实,在见到你本人的几年前,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他是随着“优秀”二字飘入我耳边的,同时我还了解到你家庭。你虽不是阳光男孩,但眼神里却有我找寻多年的沉稳和宁静。相识后,每当提起你的名字,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出我的兴奋。初识那刻,我已预见你是潜力股,你是那么的完美,而我从小就是喜欢“惹是生非”的孩子,成长路上又酷爱文学。我清楚自己的靠近,只会影响你的未来。但我却又没做到真正的远离,即使后来的日子,关于彼此的消息都是通过传闻。
和你联系,大多都是我深陷困境之时。而一张口不是“我又遇到麻烦了,”就是“该怎么办?”工作、生活、爱情、婚姻,事无巨细。直到最近看到一句心灵鸡汤:“有人帮你,是你的幸运;无人帮你,是公正的命运。”我才意识到自己横蛮的向你索取这种“幸运”,其实都源于人性弱点的自我与自私。
几年后的夏天,你劝正被工作搅得焦头乱耳的我,要在冷静中等待时,我却告诉你自己不属于这座城市。那只是牵强的借口,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你应该拥有自己的事业和幸福,而这些都是我无法给你的,所以我宁愿以后的日子里默默看着你结婚生子、升迁光耀。2003年,经历了可怕恐吓后的我,从那朵风中摇曳的蔷薇凋落成山城泥泞里的玫瑰,在天崩地裂的那瞬,我首先想到的人竟是你。虽然那时候我有着自己的父母,即使热恋的男友也在国内。
我不知道这是否与爱有关。但经历了亲情的塌陷、爱情的背叛后,我没有倒下;只所以自己能挺过长达数十年的精神高压,我想除了文字的渗透、朋友的支持,你的维护也是非常重要的。在人生最艰难的陷阱里,“为什么不去找他?”成了我最亲的人的口头禅。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找你。你既不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更不是对我负有照顾义务的丈夫,并且你从来不欠我什么。但在那样的重重的黑暗,我的苦难还是波及到了你。
我总是疯疯癫癫,有一次拎着菜跑到你办公室,让别人误以为我是你的夫人。但我这却没有这福气,从我听说你的名字和家境时就已注定。虽然我从六岁就开始偷看父亲的《红楼梦》,但世界经典名著却让我在少年时期领悟到了爱的无私。之后,虽然是举步维艰的迷茫,但我尽力保持着花儿的微笑;也曾想过逃避,但当在浦东机场泪流满面时,我清楚今生自己即便飞上了月亮,仍无法真正逃脱命运的戏弄,而且还将会失去我赖以生存的温暖。朋友与醇酒一样都是随时间沉积和深厚,真情却是需经患难验证。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大义与担当也为我后来择偶的唯一标准,让我在喧嚣尘世间逐渐安稳下来,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相逢是首歌,即使是擦肩而过,也是我的幸运。理智虽有几分伤痛,但却让彼此在适合的生活轨道上前行。虽然并没相忘江湖,但至少也未落入俗套。不是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你,而是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今生最好的年华。
感谢1992夏末的相逢。无论是青春年华还是两鬓斑白,不管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密布,你都是夜空中最闪亮的启明星,黎明之后的那片朝阳。生命中有过你,已趋美丽;旅途中持续温暖,我已知足。潮起潮落、宠辱不惊;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就像春来冬去的候鸟,也是大自然里的一道风景,在天堂,在地狱,在人间,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