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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14-12-9 21: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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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你们怎么没有结合呢?”
“说来话长,本来已经进入到如胶似漆了的,老赵,就是赵校长的爹横插一手,安排她去当仓库保管员,然后赵校长就利用爹给他创造的条件,拼了死命地追林诗韵。古话说石头怕摇,女人怕嬲。这老小赵一起下手,我哪是他们的对手。有人还看见老赵对林诗韵动手动脚过的,只不过没有捉奸在床而已。再说,即使有人觊觎林诗韵的美貌,在虎视眈眈的二赵眼皮底下谁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这里,钱主任脸上露出愤然的神情。
南槐瑾心里也拿不准钱主任说的是真还是假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钱主任和赵校长的不合作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上的分歧可以解释了,还有男女情爱的纠葛。南槐瑾想我纠缠他们的事干什么呀。
我也只是少年的一种好感。即使林诗韵和赵校长离了婚,我会娶她吗?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本书当时看了自己就觉得好笑。如果自己是维特会追求绿蒂吗。他们还是年龄相当,我们可能相差七八岁,也许更多。平时人们说男大十岁不为大,女大十岁当妈妈了。
南槐瑾和钱主任一时都没有说话。屋里静得人都有些压抑了。
他们进门后点亮的煤油灯发出桔黄色的光,是种暧昧的颜色,但两个男人是没有什么暧昧可言的。反倒让人有种催眠的感觉。两人一会儿没有说话,南槐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
钱主任就准备说告辞的话时,南槐瑾分明听见宿舍外操场上有一声轻微的咳嗽声。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这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南槐瑾听了还是心理起了波澜,别的一跳。这是林诗韵的咳嗽声。这么晚了,她在外面转什么?有心事?南槐瑾很想出去陪陪她,但……
钱主任也许听见了这一声咳嗽,可是他那若无其事的表情让南槐瑾判断不了。
南槐瑾故意又打了个哈欠。钱主任还算识趣,就说:“不早了,你才参加工作,不像我们熬夜已成习惯。我听了你开始说的话,我还是回去,免得老婆挂着。”
南槐瑾说:“这么晚了,你的家在哪里,远不远呀?”
“在学校往上走两三里吧,一会儿就到了,我有手电筒。”
南槐瑾就和钱主任向门外走去。南槐瑾想如果撞见了林诗韵,钱主任也许又会有什么想法,于是故意加重脚步。
这栋楼共两层,一楼是一溜教室,二楼是教师寝室兼办公室。楼板是用木板铺的。这木板厚度有一寸,所以农村人都称这种木板叫寸板子。
两人拿开顶门杠。南槐瑾赶紧先出门,让如果猝不及防的林诗韵有一个缓冲的余地。南槐瑾出门后站在门口,正好门只开了半扇,假装挽留钱主任说:“这天黑的,钱主任摸夜路莫摔跤了,就在学校住算了,如果弄被子麻烦就和我挤一下算啦。”
钱主任被堵在门里不得出来,又不能莽撞地推开或者挤开南槐瑾,只好站在门里对南槐瑾说:“算啦,不麻烦你了,免得老婆挂着,我还是用它赶路吧。”钱主任说完晃晃手中的亮着的手电筒。
大约林诗韵有充分的时间回避了,南槐瑾才不做挽留样子了。
钱主任出了门把手电筒在 学校操场扫了一圈,光柱所及,操场有如白昼一般。此时南槐瑾才感觉钱主任手电的电力充沛。
钱主任边用电筒扫射操场,眼睛放光似的搜了一遍操场。
“学校一个穷窝,就是几张歪三垮四的破课桌做柴烧还怕钉子伤了手。”
“不得不防呀!”钱主任找理由说。
我没有来时据说学校晚上就像破庙一样,如果这杨柳小学在城里的话极大可能会成为流浪汉的遮蔽所。今天钱主任竟然关心起学校的财产,真是让人好笑!
南槐瑾正在胡思乱想,钱主任就说:“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谢谢你的麻花,过两天请你到我家吃饭。”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南槐瑾说了一句当时的套话。
随着手电筒光柱的移动,钱主任逐渐走远了。
南槐瑾对着校园操场轻声喊了声:“林姐姐。”
在一棵大树下慢慢转出了一个人,南槐瑾浑身打了个寒颤,就像看恐怖片里有幽灵出来一样。只不过没有配上鬼出没时的配音。
林诗韵小声说:“不要喊,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您怎么还没有休息,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从昨天下午报到到今天上班才一天,南槐瑾经历的人和事让他有点晕头转向的感觉。后来有人把这种感觉叫过山车。南槐瑾有次出差就专门去坐了一次过山车,果然就和这个感觉一样。
南槐瑾向四周看了看,今夜没有月亮,星河群星灿烂,地上虽不是黢黑一片,也只是有微弱的光。
是一个暧昧的夜晚。一对青年男女在这种夜色的背景下是很容易想入非非的。尽管他们有年龄的差异,但这种差异在青春妙龄时间段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南槐瑾心里有了想法,但他毕竟才只有十七岁,人生对于男女之事只是一种朦胧的认识,没有具体的意象,不像现代人,初中生就知道男欢女爱鱼水之情了。
南槐瑾向林诗韵站的地方走去。刚想做什么或者说什么,耳边一声不大的呼唤,将南槐瑾吓了一大跳。
“诗韵,是你吗?”
南槐瑾和林诗韵向说话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赵校长正向这边走来。
南槐瑾想这下是黄泥巴掉到裤档里不是实(屎)也是实(屎)了,如果赵校长在这时间稍长一点的话才好,但时间又不能太长。南槐瑾不知怎么解释,好在他和林诗韵还有两三米的距离,要不真还说不清了。
“是我,你回来了,在家闷得慌,出来在操场转转,没有想到小南也没有睡,出来看见我了,还没有说一句话你就出现了。”林诗韵边解释边故意看玩笑地说。
“看来你是认为我来的不是时候,好,我先走,给你们留个空间,你们俩聊。小南我可把老婆暂借你一会儿了。”赵校长也顺势开着玩笑说。
“没有正经的,人家小南还是一个小孩子呢。”林诗韵笑着打趣着说。
实际上她比南槐瑾也大不了多少。他们三人年龄就像一根数轴,林诗韵在中,赵校长和南槐瑾在两头,赵校长和南槐瑾的年龄相差就大了。
“反正睡不着,这刚入秋的夜晚还是这么热。不如我们三人聊会儿。”林诗韵提议道。
“好呀,我年轻瞌睡也浅,精力也充沛。”南槐瑾响应者说,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刚才的尴尬。
“行呀,我也想和小南聊聊,加强了解。”
虽然三人像开会一样表了态,但聊什么大家都没有准备,一时倒也无话。
南槐瑾急得没有办法,这样闷着也不是个事呀。
“赵校长,今天到你家也没有看见你们的小孩,小孩有多大了?”
“今天他爷爷带他去走亲戚了,四岁多一点,明年就可以上我们学校的红儿班了。”赵校长解释着说。
当时还没有学龄前儿童上的学前班说法。在城里学前儿童去的地方叫幼儿园或者托儿所。农村的孩子一般都由爷爷婆婆带着,到了五六岁了就送在学校,上的学就叫红儿班。
“对了,小南,你今天中午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林姐姐弄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吧?”
“不是,中午吃的好,晚上又麻烦姐姐了。”南槐瑾赶紧说。
“我就是搞的农家饭,像你这样城里的人只能说不挨饿,我就满足了。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有办法。”林诗韵谦虚地说。
“没有。赵校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南槐瑾试探着说。
“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赵校长说。
“哪我就冒昧地问了。”南槐瑾鼓足勇气地说。
“你和钱主任是不是不和呀?”
赵校长和林诗韵两人一时无语,黑暗中南槐瑾也能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而且又很敏感的话题。这要人也很不好说。南槐瑾见赵校长和林诗韵互相看了一眼。
“这个话题其实不新鲜,我们面和心不合在杨柳小学是公开的秘密。就是教育组领导也知道。”赵校长说。
“哪为什么还在一起搭班子,调任何一个人离开杨柳小学不就解决了。”涉世未深的南槐瑾又问了一个初级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我和钱主任都是民办老师。民办老师的工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公社发的生活补贴。这无所谓。另一部分是生产大队发的,这占工资的绝大部分。民办老师是服务自己生产大队的,你如果到另一个学校任教,你的待遇就该那个学校所在的生产大队负担。你想,民办老师虽不是什么香饽饽,但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份稳定的工作总是心里踏实一些。所以这样的好事是不会让一个外村人去享受的。”说到这赵校长舒了口气。
“那就辞掉他呀。”南槐瑾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这砸人家的饭碗的主意不该出自自己之口,也是由于自己“救主”“护主”心切。这可是人际交往的大忌呀。露出了自己狭隘的胸襟。
“这也不是我这个校长的权限。我们这些学校的校长是没有人事权的。要不然你看我们学校的教师队伍会成这个状况。我们大队就有一个回乡的青年,高中毕业,由于家里很穷,考取了大学无钱上学,只好回来务农。我们很想请他来学校任教,他本人也非常愿意,可是就是没有位置。岗位有,编制却没有,人家占着茅坑呢,你说他不拉屎,他说他积劳成疾,便秘呢。你把他奈何。他如果有关系也好呀,可是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后来大队陆陆续续回来一些有水平的高中生就是进不来。”赵校长叹口气,满脸的无奈就是在夜色下南槐瑾也能看到!
“唉!”南槐瑾听到这里也只能叹口气,原来如此,学校也并非净土呀。南槐瑾在读小说是看见有篇小说描写校园生活是这样的:
初夏的傍晚,放学了,校园逐渐安静下来。高大浓密的梧桐树用它茂密的枝叶遮蔽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凉。只见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束着腰的连衣裙更加衬托出这女孩高挑的身材。她左手提着一把椅子,右手提着一把六弦琴走来,在微微的晚风吹拂下,裙裾微微飘起,似仙子一般飘逸。在一片阴凉的中间她放下椅子,用左手轻按白裙,缓缓坐了下来。用阿拉伯坐姿弹起六弦琴。校园非常静谧,琴的乐声音量虽然不大,却传得很远。“叮叮咚咚”的仙乐伴着飒飒的晚风飘向远方,十分悦耳。……
这个画面让南槐瑾十分向往,他以为学校是象牙塔,是净土,是人间仙境。可只短短的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上了恩师古秋月老师的当。当时自己高考成绩是可以不读师范的,只不过老师的蛊惑加上上面意境的向往,美好的让人憧憬不已!填报高考志愿时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师范,而且从第一志愿到调剂志愿。
“还有一点,这就有点不该说了,一般情况上面的领导不喜欢自己的下属单位负责人之间很和谐,团结。”赵校长接着说。
“什么,领导不是总在说我们要团结一心,奋勇向前吗?”南槐瑾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领导怎么会这样?!岂不是说一套,做一套了。
“这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我看你满腔热情怕你将来受到伤害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毛爷爷的工作方法中不是有扔石头,掺沙子吗。这就是掺沙子。小南,你现在刚参加工作,我们面对学生讲的是一套,可是我们接触的现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所以有很多学生出了校门就有些不适应了,非常失望,有的脆弱的还选择了用自杀的方式来表达对美好社会失望的情绪。”赵校长语言里失望与无奈的情绪也有。
南槐瑾想,他还是有良知的清醒者,就是有些懦弱。也许是当生产队长的老爸对他要求高,束缚严,所以养成了凡事忍让的性格。在杨柳小学他应该是强势的,但面对不计后果的钱主任的作为,他有时直接显得无能为力。
一直无语的林诗韵就默默站在那里,看见赵校长已把话说清楚了就对南槐瑾说:“小南,你很像我的一个表弟,我见着你就像见到他一样,有种亲近感。再说我从旁只观察了你一天不到,我觉得你单纯可爱,又喜欢思考问题,前途应该是远大的,你不要受一些人的影响,这样对你个人的发展不利。”
“我知道的,姐姐对我的关心我心里明白。我会支持赵校长的工作的。”南槐瑾恰到好处地表了决心。
“小南,我到房间去处理一点小事,明天要用的,你和林姐姐在这聊一会儿,或者到我办公室去坐。”赵校长一般把寝室兼办公室都叫做办公室,这样显得公开透明。试想赵校长找一个女老师说事时说你到我办公室来或你到我寝室来,哪个效果好自然明了。
“我和小南就在外面站一会儿,这初秋的夜晚奥热奥热的,外面还有点风。”林诗韵不等南槐瑾回话就堵住了南槐瑾的口。
赵校长走了,虽然走得不远,但只有南槐瑾和林诗韵两个感觉不错的青年男女待在一起,南槐瑾心理就发生了不一样的波澜。
两人一时也没有话说。过了一会儿,林诗韵问南槐瑾说:“刚才钱会成和你说了些什么?”
“钱会成?钱会成是哪个呀?”南槐瑾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就是你们的钱主任。”林诗韵解释说。
“哦,一直喊他的职务,把他的名字倒忘记了。在谈你!”
“谈我,谈我什么?”林诗韵满脸疑问。
“他说你们曾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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