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春节,如往年春节一样,在不经意间过去了。 初九的上海火车站,人流已开始递增了。四面八方的民工陆续返城,如果要在初八上班的,则要提前一二天到。看一批批坐着的人拖着行李走了,你前脚一刚走,位子就被人家坐了上去。 我看看BP机时间到5点半了:“去坐地铁吧。” 拖起自己的包走在前面说一声:“上地铁,走近点,不要搞丢了。” 上海火车站为始发站,我到了售票处一下买了四张到莘庄的票。进闸时,我先把手上的东西从闸道下面塞过去,再把票塞进识别机又取出来穿过闸口。没坐过的人就跟我学,为了快速又方便的过闸口,大的行李必需要先塞过去才顺利些。 到里面我乘坐电梯下去,他们三个人却愿意从楼梯往下走。但几双眼睛是时时看着我的,不能二拨人走散了。地铁站台,选一个人站得少的地方等地铁,这样,我们可以坐到位子。 地铁平稳又快,快不只是开得快,主要是不像地面公交一样等红绿灯。约50分钟(那时地铁没提速所以不是很快)就到了莘庄。莘庄出地铁北广场,站到沪闵路上乘坐徐闵线。这时,公交也渐渐多了起来,间隔距离也在缩短。有二个人因为去俞塘,在北桥下车比我们多一站路,我与表妹是去我家就在元江路车站下来。 下来约走十分钟,就到了我住的租住地。这时大概是8点钟不到。我住的地方靠近中春路,本来是北桥管辖的,西北面建有紫江集团产业园区,据说上海航天技术研究所也以搬过来。中春路西的煤油炉厂要搬迁让地,建上海航天城,所以这地方划归给莘庄工业区了,去年前就归莘庄工业区管辖。老百姓也天天等政府动迁。 我把东西放在床头边,表妹东西还拧在手上。我说:“你把东西放在那里呀,有凳子坐吧。肯定累坏了,乘车最累人的,比干活还苦。” 云霞表妹说:“我知道。” 她就把东西放下来,坐在那里无精打采的样子。 家里大米有,就是没有菜。幸亏,在家里别人送了点家乡干菜和大姐二姐给的腊肉。大米淘洗好在电饭煲烧着,我把家里的干菜和肉搞点出来做成几个菜。 前面,有个很小很小卖菜的摊子,这么早肯定是没有来,所以我也懒得到前面去看。饭烧得也快,只十几分钟就跳成了黄灯。这时,我就要扯掉电源让饭闷在里面,时间长点就不会粘锅。 我手上有水不好扯电源,就叫:“霞儿,帮忙把电拔掉。” 粗手粗脚的做好了菜,也吃个安心的早饭。不像在路上吃东西总感到不安全。坐在家里,人还有点飘飘然。问霞儿:“你有像还在乘车的感觉没有?” 她懒洋洋地应付一声:“也有一点。” 我说:“吃好了,你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到我兄弟那里看看,有好工作没有。” 她也有些累,表示同意。吃好了饭只,坐在那里不肯躺下休息。我说:“你怕我吃了你呀,你休息,我去外面走走,问问以前的老板那里有事做没有。” 我快速地把碗洗好了,让她早点休息了。我把门给关上,到以前的老板那里去。刚好被房东看见了,就打一声招呼说:“曹师傅,新年好,今天没有出去呀?” 隔壁的小周刚好出来(老乡的老公上海人)说:“肖意哲来了呀。” 我回复声新年好。他外母(老婆的妈妈在上海带外甥女)也出来笑着说:“意哲儿什么时来的呀,你一个人来的?” 我说:“今天清早到的,来了好几个人,表妹也来了。” 她问:“你表妹人呢?” 我手指了指房子,没有言语。她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我就到俞塘老板那里看看,他人不在,就等了会儿。有个做事的人回来拿工具,我看到就说:“你看到老板,就说肖意哲来上海了,让有事做给我打电话。” 他说:“这个没有问题,老板在工厂监督搞维修呢。” 等我回来时,也差点花费了一大上午时间,到家有10点50多分钟了。我看门还在锁着,就轻轻打开门一看,表妹仰着斜在床上睡得正香,起伏挺拔的胸峰分外夺人眼球。圆圆白皙的脸上,微闭着一对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也十分好看。 上海吃午饭都在12点前,我轻手轻脚的淘米,不想,响声惊动了她,一个翻身就会了起来。我说:“你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她说:“不睡了,刚才睡得好香,有精神多了。” 看我淘米做饭就说:“我来搞菜吧。” 我说:“一会儿,到前面买新鲜的菜回来,上海,一年365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她洗菜好,看我来炒,笑,又没有放开笑靥。 中午吃好饭后,我简单问了她的事,她不想说。我嘴历来就快:“你的身世我知道,你到上海来,我会照顾你的。” 话一说完,她眼泪直流,还轻轻地哭出声来。我像惹了祸一样赶紧坐过去哄她。不想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哭,我不忍心推开地,把她轻轻搂着,让她尽情地哭。等她哭够了就说:“你需要人好好照顾,要找个好婆家,好男人。我也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的。”她一句话没说,更让我生出了要娶她的念头来。 这种念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这样身世的女子,值得照顾和爱怜。说着,把脸挨过去,她没有反感却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奶奶不会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