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的“笑料”

观尔

笑过之后的“笑料”
——虎尘解读关键词语之四

【本文关键句提要】 不反思和反省，你永远只是名人性的和笑料性的后面的跟屁虫。思想长不大，怎么会指望思想长出骨头来？

批评性和批判性的文章，要达到一刀能见血的效果。所谓“幽默和讽刺”，那是软骨头文人的一种病态性人格的呻吟。以为幽默了，以为讽刺了，就是深刻性的批评和批判。以为笑过之后还想笑了，它依然是软骨头文人的一种病态性人格的呻吟在笑料中发酵(笑)。

什么叫“幽默”？形容有趣，或可笑而意味深长的言行。它是外来词，由英文音译而来的(humor：humour)。而英文中的这个词，则来源于拉丁文，本义是“体液”。而最初将此词移入中国的，则是林语堂先生。这是一个音和意两译的词，其表达恰到好处。幽默，是一门哲学。幽默常会给人带来欢乐，其特点主要表现为机智、自嘲，调侃、风趣等。确实，幽默有助于消除敌意 ，缓解摩擦，防止矛盾升级，还有人认为幽默还能激励士气 ，提高生产效率。

什么是“讽刺”？是指用比喻、夸张等手法，对人事物进行揭露、批评或嘲笑。其功能是：用艺术的手法，对某些错误，弱点进行揭露、批评、攻击。以使大家对这些错误、弱点有更鲜明，深刻，清楚的理解认识。两个词语的定义解决了，再看看它们在本文的语境中，呈现出的是什么状态？

“幽默和讽刺”的功能和作用，都不错。可是，在事实文本所反馈到践行的过程中时，却是躲猫猫似的，把自己藏在裤裆里。这样会让人们在所谓的“幽默和讽刺”中去找“你”。越是找不到“你”，“你”隐藏得就越深。人们就会以为“你”越是幽默，“你”越是会幽默。可是，最后那一点儿有意思的“思想”，被所谓的“笑料”稀释了和消化了。最终成为只是“笑料”的笑柄而已。

什么叫“笑料”？词典里没有准确而清晰的解释。我给出的逻辑性定义是“指能够引发，或引起人们情不自禁地发笑的人事物”。所谓幽默讽刺(或讽刺幽默)的文本风格(或文章风格)在中国所谓的文人骓士和所谓的文人绅士中，都曾一度盛行过和流行过。他们以为一杯风清云淡的清茶，就可以消化和缓释所幽默讽刺的对象。他们以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就可以鼓舌风云，让幽默讽刺的对象在“笑料”中消失。

以前由于见识和思考所限，枉入“幽默和讽刺”的氛围。拼命地以为那些学贯中西的所谓的文人骓士和所谓的文人绅士，都是些高档之人。以为高档之人，说出的话一定是高档的。在中国所谓高雅文化的语境中，“幽默”，是常客。幽默性，是表达和表现语意和语境的最高形式。幽默性的最大特点是：不说穿，不说透。水里观鱼，而不能渔之。雾里看花，而不能采之。隔着朦胧的窗帘儿，你却看不到那女人的裸身。

但是，你似乎过了一把幽默性的瘾(却仅仅是一把幽默性的瘾)。为什么？观鱼，不如亲自去渔之。看花，不如亲自去采之。裸身，不如亲自去抚之。“幽默和讽刺”生出的“笑料”，在文人骓士和绅士的闲言碎语的聊天中，是语言和氛围的润滑剂，大可可用之，是不必太尖刻和深刻的。但是，临于正襟危坐用于批评和批判的语境中时，它是无力而又苍白的。为什么？因为它失去了批评和批判的严肃性和威慑性。它的根是植入“笑料”中的软根。软根，是经不起思考折腾的。

我之所以持久性地欣赏鲁迅，就是看重他的文骨之风。文风，要有骨节。要能凸现出来作者的情趣和人格，哪怕这种情趣和人格背离了约定俗成的常识性和常态性。一种批评和批判成为了幽默讽刺中的“笑料”是不能完成批评和批判的任务和使命的。每年的春晚，每次都少不了相声和小品。人们在叼着香烟，喝着酒，吃着瓜子，亲着嘴儿看着这些玩艺儿时，除了一阵子的苕笑和傻笑外，除了捧红了的明星们笑电视前的观众们苕笑和傻笑外，大约在相声和小品中隐藏的那个叫“思想”的东西，早就随着李谷一的压轴歌曲《难忘今宵》难(阑)忘了( 阑：残，尽，晚之意)。

评论性文章，要力避幽默性“笑料”的特性，要力求做到用锋利性而又是透明的语言迫使事件和事实，真相和真见以透明性的特征，呈现在文本中。也要力求做到让作者真实和真相的人格本性以透明性的特征，呈现在文章中。鲁迅先生去逝时，年近五十一。而我等已然半世纪之人，却仍然停留在和活在笑料性的人生和思想中。虽然不至于可笑，但至于反思和反省。不反思和反省，你永远只是名人性的和笑料性的后面的跟屁虫。思想长不大，怎么会指望思想长出骨头来？

19:52 2015-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