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iucaixialy 于 2015-3-7 09:57 编辑
心中的痛 上篇 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朝霞映红了整个天边。一望无际的江汉平原上,阳光穿过七彩云层,照进湖北汉江电厂百万千瓦机组工程建设工地。 汉江电厂工程的建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项目为两台100万千瓦燃煤机组,工程已经建设了两年多,第一台机组已安装完毕,第二台机组马上就要并网发电,到了最后冲刺的关键时刻。 虽说已进入三伏天,大地热得仿佛要裂开,工地上人们喘不过气来,但施工现场气氛依然高涨,夜晚灯火通明,机器轰鸣,24小时连轴转,职工们日夜奋战,人员轮流倒班。 那天早上,施工单位湖北火电建设公司电气公司门口正召开施工班组班前站班会,10来个人穿着深蓝色工作服,头顶蓝色安全帽,分成二排整齐地站立。 电气公司项目经理刘大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只见他头发零乱,神情憔悴,双眼发黑,全身散发着熬夜后的困倦。他大步来到各班职工面前,开始布置工作,说话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吃力:“大家听好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并网发电了,我们公司还有300多项尾工还未完成,任务之重前所未有,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全力以付,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它完成!大家有没有问题?” 刘大鹏说话铿锵有力,有着军人的气质,他约摸40岁的年纪,中等个子,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岁月过早地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道沧桑,显得老成和干练。 汽机班班长小赵说:“零米土建施工的速度太慢了,他们不交安,我们就不能施工。” 锅炉班班长老王说:“引风机、送风机的接线图纸到现在还不全,好多地方我们都是根据一号机组的图纸来施工的,还不知道对不对。” 接线班班长小兰说:“刘经理,我们的施工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计算机盘柜电缆到现在还没到,把大伙儿急坏了……” 技术员小张说:“虽然按照单位发展趋势,工程建设走管理型的路子进行分包,配备少量职工监督管理,但两台百万千瓦机组同时施工,项目部只给我们公司配备10来个人,这是以前一台机组的人数,事情哪做得完呢!” 大家热烈讨论着,滞约工程建设的困难此时如电影般一幕幕在刘大鹏眼前交错:土建交付晚、图纸交付晚、材料供货迟、甲方工程款不到位、乙方施工人员配备少、分包队施工能力不足……可以说这个工程是他刘大鹏参加工作以来最难做的一个工程,从开工至今干得磕磕踫踫,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合同工期却是军令如山,不能改变,他刘大鹏比谁都清楚。 大家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得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刘大鹏有些恍惚,耳朵有些发麻,头有些晕晕呼呼的。 “同志们!大家不要着急,事情一件一件地来,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我们可以想办法,见缝插针,统筹安排,这些问题我将尽快 与相关方协调,一定为大家铲除障碍,保证能正常施工,大家先赶紧将手头上能做的事全部做完……” 刘大鹏的话给大伙儿吃了一颗定心丸,会场很快保持了安静。紧接着项目副经理陈亮对工作进行了具体分工,对安全事项进行了交待,大伙儿各自领了任务,迅速拿着工具、材料到炉子上去了。 天气真热,10点钟不到,太阳就变成了一个金麟,浑身冒着火,张牙舞爪,向工地上瞪着眼。刘大鹏大步流星迈向锅炉,刚爬到第二层,就感到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把手往身旁一划拉,扶住了身边护拦。闭了一阵眼,等那眩晕过去,刘大鹏用手撑住腰,抻了几下,才站直了,继续往上爬。 这时,刘大鹏的手机响了,他打开电话,是项目总经理李玉海的声音:“大鹏啊,甲方说集中控制室内仪表盘柜的接线工艺不符合要求,要你们重新返工。”原来甲方给项目总经理打了个电话,告了电气公司一状。 刘大鹏一听,头都大了。自他参加工作起,领导对他和他的团队从来都是表扬和肯定,没有过否定和批评。“什么?”刘大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没问题的,听说前些天甲方决定将这个项目申报为国优工程,所以标准和要求都提高了,请你们配合一下,立即整改!” 刘大鹏即刻转身赶往电厂集中控制室。接线班的几个女工都在,听了刘大鹏的传话,有些不服气。一位女工说:“还不是项目部找的好分包队!说是正规的分包队伍,但分包队的人都是一批新手,从未干过电建施工,这些人原本就是农民,刚放下锄头就拿起钣手,摇身一变就成了工人,基本不懂什么叫工艺,什么叫质量,施工速度不仅慢,而且质量差,工期这么紧,又遇上这样的队伍,工艺肯定就难保了!” 另一女工说:“这能怪谁?怪项目部?怪经营部?都不能!这年头,分包价格低,分包单位本身就不好找,找到了,都是些新手,也不足为怪。这样的队伍,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没有挑选的余地。” 刘大鹏耐着性子,听大伙儿把话说完,心中虽然有些委屈,但作为专业公司的“领头羊”,他不能推卸责任,为了稳住军心,他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耐心地说:“虽然接线工艺不符合要求是包工队干的,但问题却出在我们电气公司,我们是负有监管责任的,脱不了干系。” 对待下一步的返工问题,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总体意思是,班上就那么几个人,做了尾工,就没有时间修改接线工艺,修改了接线工艺,就做不了尾工,何况还有其他各种杂事等着他们去解决。 带着这些问题,刘大鹏低着头,背着手,在集中控制室来回走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道道往下流。他从脖子上拽下湿透的毛巾,擦了几把汗。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呼吸困难,一阵眩晕,他痛苦地叫了一声“啊!”便倒下了,引得集中控制室里的职工们一阵惊慌。 安全员老王赶来,使劲地掐刘大鹏的人中,直到出现几道血痕,刘大鹏才苏醒过来。紧接着,老王从刘大鹏身上找出药,接过大伙儿递来的水,给他服下。 吃了药,喝了水,刘大鹏感觉舒坦多了。他边喘着粗气边想,今天真是太狼狈了,竟然在这多人面前晕倒,真有损自己的形象。老王叫来了“120”救护车,要将他送往医院,他起先执意不肯,但拗不过人多势众,无奈之下被大伙儿七手八脚抬上车,平躺着送到了汉江人民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