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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了,也就一年吧,前年结的婚,去年他回来时,家门口多了一辆红色轿车,下午到家的,傍晚时候,在篮球场碰面,和我已经没有多一点的话题了。仿佛年月总喜欢让人去追忆去珍惜停留在脑海里面的人,而我,却始终记得童年里一起玩牌的他。
“今天到的吗”我笑着问,把篮球旋转在食指上,其实我是蛮开心见到他的。他一身潮装,一点不像那个套着宽松的T恤夹着自行车俯冲到我家门口喊我下去玩的少年。“刚刚到的 ,还打球啊”。我竟不知道要讲什么,怕冷场的我说道:“哪能跟你比,车都有啦,又会赚钱”,这种话风凉吗,儿时的我总是这样跟他讲,“哪能跟你比,你小牌都敢跟,你有钱”,每每此时他都“咯咯”的笑。那天他却质问般的严肃起来:“你讽刺我吧?”。一起玩的汪洋便打趣般的自讽还是小学生才打球啊,也许汪洋跟他话题多一点,除了他们都已经先入社会外,读书时代他们更是同班同学,虽然我比他们都低一年级,但是玩什么总是一起的。“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开的车啊?”汪洋似乎不太相信。“是啊,中间歇了旅馆,你不知道才多的车唉,走都走不动”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这睁大着圆圆的吃惊的眼睛吧,记得当时我说我是清一色,丢牌不跟的时候,他也这么瞪着我,“我才小对子都跟了这么久”,那双眼睛透彻的鄙夷我至今难忘,但今天的他多了很多笃定。
寒假特别长,已经不能用漫长形容了。
除了打球,我没有任何其他活动,而他家门前总是聚集着很多玩牌的人,我和汪洋也只是偶尔打球才碰到一起罢,我们三个人好像也只是普通的小学同学一样,已经六七年没有一起玩牌了。他家在村中央,路过他家时,不是在打牌就是在擦洗车,问候时候可以只是稍稍抬下头,招呼都显多余,不用讲寒暄。
小外甥六岁半,四岁的时候在这边读书,然后还没过五岁生日就回广州了,过年回来的时候,他很兴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敢一个人玩鞭炮,这一点他像我极了,或者所有小孩都这样,然而他们那边是禁鞭的,所以跑到我怀里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小舅,我要玩炮子。”我说行,等下你吃点东西就去买。他爸妈大概没休息好,所以一下车就准备睡觉了。我带着他走到村中央的时候,他指着池塘说:“等下就把炮子扔到这里面。”向来喜欢这么玩。或者炸瓶子,炸塑料杯…
丢到水里的几个炮子声音很响,村中心的池塘仿佛是在举办鱼龙会。“想跟他玩就过去呗。”对面的声音是徐婶对她侄子子鑫说的话,子鑫和小外甥是幼儿园小班同学,那会儿我还在高三,放月假逢上他们上学,我去送他们等车。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还记得子鑫,此时的他粤语说的相当棒。我只会几个简单的词语吧,偶尔跟他讲话,也拽一下,他妈妈见我不标准,让他教我讲。我带着他走过去池塘那边,在屋子转角处就碰到子鑫,我说你记得子鑫不啊,他只是露出笑脸,把头倚在我的肚子上,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想他该是什么都记得,我说子鑫你们一起玩吧,他便开始问子鑫,“你敢玩这个吗?这个很大声音的哦?”,子鑫扭着头作不屑状:“当然敢啊,我前天还玩了”。
看着他将鞭炮一根根分给子鑫,莫名的感觉,突然就想到《故乡》里面迅哥儿所言,“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 我,又大家隔膜起来。”我也十分希望,小外甥能够和子鑫不要淡了联系,无论哪一年回来,我都希望子鑫可以记得这个广东小伙儿。
2015.3.23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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