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月光下的歌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5-4-16 20:30:50

再一次
母亲的生日宴上
缺少我

其实
我离家并不遥远
甚至站在最高层
一丝丝的渴望能穿透烟云的遮掩
我能闻到母亲责任田里稻子的芳香
我能看到母亲头戴麦杆帽在苎麻地锄草
我能听到母亲推大门大开大合的声音

母亲
你给我改小的秋衣
依旧穿得那样贴身
你在我那把雨伞上用线纳下的名字记号
依旧那样清晰
你偷放在我包里的三十元钱
依旧压在我的枕头下

下雨了
我说给你买一双靴
下雪了
我记给你买一件棉袄
起风了
我说给你买一根拐杖
变天了
我说给你买一瓶治风湿的药
转过身
这些话我便忘记在渐行渐远的时光里

不会忘记
三岁那年我从树上摔下
从此那双瘦弱的手臂
推动着石磨
用米浆
和药
喂养我
喂养我的笑声
我的哭声
不会忘记
三弟的脚被蔸蒿烟苞火烫伤得很厉害
那双瘦小的肩膀背着爬坡过畈
累得虚脱了自己
不会忘记
小弟病危住在省城医院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依然刚强坚定
让全家有了方向
不会忘记
一头白发六十七岁的母亲
在三角塘菜市场
像燃烧的残烛之蕊
为孙子的白血病医药费
叫卖日子

伟大而平凡的母亲
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那个永远不能直立行走的大儿子
告诉你
在外的日子
他在认真生活
努力工作
从未远离善良和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