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故园那一树芳香

李小英 · 发表于湖北省襄阳市 2015-4-28 11:44:10

         不必行色匆匆的空闲，悠然信步于街头巷陌，欣赏樟树蓬勃的新绿，吸吮槐花的淡雅清香，心情无比的惬意舒畅。行至一条僻静的街道，蓦然几朵洁白如玉的花儿跳进眼帘“栀子花”我一声惊呼；那是一小店门前的花钵里栽种的一株栀子花树，应是主人呵护有加，小树长得枝繁叶茂，花只开了三朵，其余全是花苞；再看那一个个小花苞像一个个俏皮的小丫头般亭亭玉立地站在枝头，羞涩地用一身翠绿紧裹住小巧的身体，个别胆大些的则悄悄露出那么一星半点的雪肤凝脂，让它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栀子花不是五月才开的吗？怎么现在就开啦？”我自言自语的走近去。正好小店的主人走出来，我说：“好漂亮的栀子花，我想给它拍几张照可以吗？”笑靥如花的店主人温婉可人：“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尽管拍。”我拿出手机，站着拍、蹲着拍、侧面拍、还近距离地来了个特写，拍完把鼻子凑上去，贪婪的嗅着栀子花独有的浓郁芳香，引得旁边几个老太太窃窃地笑：“现在的人看见什么都喜欢拍下来，看她那样，恨不得把花吃了。”
      对栀子花的情有独钟始于儿时。那时，我家屋后的菜园边有一个方方的小水塘，水塘边上就有一棵栀子花树，树很大而且似乎年代久远，这是从树干的虬劲苍结来判断的；主干基本成了虚空的干柴状，但顶上生发出的新枝却长得葱葱郁郁甚是繁茂；每到开花时节，那满树栀子花只怕有好几百朵，一片耀眼的白，大老远都闻得着扑鼻的花香；难怪刘禹锡写下：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的绝句，想必他也是领略了栀子花的状之繁盛，香之浓郁的。
      我家的栀子花在我们那个湾子里独领风骚，笑傲群芳；湾子里有栀子花树的人家不多，有的也只是几根黄瘦的枝条上稀稀落落的几朵，不仅花瓣单薄，刚开全就很快的蔫了。看我家这棵栀子花树，朵大，瓣重，色格外的白，格外的香，而且花开的持久，也许是和它脚下的小小水塘有关吧。也不知是先有塘还是先有树，亦或是它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未可知，水塘无疑是肥沃的，塘底的淤泥呈黑色，一眼望去那水似乎都是黑色的；栀子花树有水塘的滋养，自然格外繁茂了，也难怪树的主干都虚空了也没能让它枯萎呢。
   最让我得意的是湾子里小伙伴的艳羡的目光，自打开花了，时不时就会有和我玩的要好的小伙伴带着讨好的口吻要求：”英子，能给我几朵么？放到房间里，栀子花香可以赶蚊子呢。“对于好朋友我当然是满口答应：”好，我去给你摘去。“我总是舍不得给太多，真的只有几朵，尽管树上有很多。至于那些和我不太要好的或是刚刚还拌过嘴斗过气的伙伴，我则全然不理会他们乞求的眼神和看见我摘花给别个的沮丧和失落；那一刻，我就像拥有无上权利的女王般得意，高傲。我的得意高傲是维持不了几天的，花开最旺时，妈妈总是用一个竹篾篮摘上满满一篮子栀子花，挨家挨户的分发。一时间，随便走进哪家去，堂屋里，房里都是用罐头瓶子装水插着大把的栀子花，辫梢上扎着栀子花的小姑娘满湾子跑。
      等我家盖了新房子搬了家后，那棵栀子花树也随着菜园的易主而易主了。再后来因为那个水塘日渐干涸，也不知栀子花树是因为失去了水塘的陪伴还是因为真的寿命到了，也同那水塘一样渐渐干枯直至消失了。这么多年过去，不管何时何地，我只要一看到栀子花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老家的那株栀子花树和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的那一树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