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高楼盖了桂花树---24

龚举国

24、大二生啊！       大二暑假前夕，该是我最思念桂花的时刻！我下了狠心，单笔花了5元8角巨资乘了火车（单程，火车全票9元6角，我的四年大学生涯竟至只有这一次是在家乡度过），圆日站转上公汽，回家看我日思夜想的妈妈！这毕竟是我青年时期第一次远离早夕相处患难与共的妈妈啊！而且一离就是两年；见过妈妈之后立即就想到了第二个要题：回校路费---此时竟是只能四处求人找苦力做临工---水泥厂做煅烧---也得凭路子要关系呢；记得那是一个中午，歇工回家正要路过十字街，突遇狂暴白雨，文具店里躲躲它吧！不想竟无意和在此营业的桂花撞个满怀，心中想没底气找她啊！营业员岗位上的桂花着装可人：洁白的的确良衬衫，洁白的的确良喇叭裤，白色纯牛皮凉鞋---还是高中时她喜欢穿的一些颜色；再回看我，被水泥灰尘尘透了的已经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帆布工装，大脚趾已经外露的解放鞋---羞于邋遢衣着，我赶紧低了头正想走人，然而躲避桂花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看那瓢泼的白雨，也没认方向，滚滚地直朝桂花的店里冲啊！“快点帮忙，拉下卷匝门啊！”桂花早已是在吼我，寒暄都没有了，嚷嚷的和高中时的口吻一模一样！？及至两扇卷匝门拉下了才又看清，那场横下的白雨哪儿是卷匝门可以阻挡住的？两尺多高的匝叶缝隙里，冰凉的雨水从那儿鱼贯而入，溅碎的水花喷在我们的脸上，背上，腿上，罄凉罄凉！小会儿地上就有了溪流，还纵横淌着竟至就要去侵噬商品……抢险般摞起了水浸的袋子，桂花又忙不迭地找来桶、瓢、铲，各自执在手中；她竟还嚷嚷着要我快帮忙铲起地上蔓延的水；我们两个低着头，急速地与雨水较量，也没顾上计时，到底忙活了几个钟头啊？恍恍惚惚，地下的水渐渐地铲完了；门叶上也停了雨打的噪声，少有了雨珠喷溅的迹象，我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抬手去擦眼睛---哪里分得清是雨水，汗水和泪水？反正糊住了，及至明亮的那一刻，便有一幅核人的图画映入眼睑：先是看见桂花薄如蝉翼的白衬衫已被雨水湿透，巴黏在红色的皮肤上，哪里还有什么衣服的颜色？……洁白的脖颈之下，最耀眼的，是那两堆鲜亮酥嫩的“寿桃”，那两颗紫红色的乳珠及其周围的紫红色乳晕，嫩白的酥胸杂几颗青春痘的紫黑，都高贵清晰地耸在面前……     我虽在写作上功于心计，观察社会和人，往往有一些独到的细致收获；可是，对于成熟的少女，这般核人心魄的景象毕竟是初次，最敏感的下意识应该是？回避吧？于是赶紧低下眼球，天啊！下面的竟至更是动人心魄啊！：桂花最爱穿的那条白的确良喇叭裤也已完全透水，此刻竟是无物啊！眼见的竟是两条全裸的健腿，晨曦般直指那点令男性魂牵梦萦的仅有二指宽的深色布条掩饰的灵地，似月大孕儿头发般的一些游丝，布条两边都清晰在目呢---谁要说男人在此景象里仍没有春心荡漾的思绪，我认为他一定是性痴呆---反正我是傻在了那里；桂花竟也呆了，此时我们两人近至贴着身啊！---两颗几乎连体的狂跳的心，鼓动着我的那杆似乎就要自动走火的蹦蹦乱跳的枪管，于浑身几乎都要崩裂的奔腾的血流产生强烈的共振……惊悸中我腾身站起，我大张着嘴，给澎湃的肺起伏释压---今天想来，如果当时我缓一刻昂起头，让喉管通畅，我的心我的肺一定会爆炸的！我艰难地克制着自己，我痛苦地呻吟着，我是多么困难的才把视线转移到湿透的卷匝门叶上啊！我不知道这片在山城还算新奇的门用材料，此时竟神奇般地起到了清醒我的意识的作用---我才是大二生啊！设若……侮辱祖宗事虚，开除学籍，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这么虚虚幻幻地变换着，终究……我虽然极不情愿但我终归竟是自觉地提了提身子，应该是让出了人宽的通道吧？我咕哝着说：“桂花！快去换衣服吧！”然后是极极不情愿的艰难地闭上眼睛，我感觉到是桂花颤抖的膝盖扣动了我那根枪管的扳机，一股热流，生平第一次喷薄而出射出枪管，而后被冰凉的帆布反射回来，傾在我的腿肤上：虽是瞬间之事，竟也有冷热……之后，桂花怎的去的，我竟全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桂花又回到了我面前；听到她的走动，我疲倦至极地睁开眼睛，立时看见了桂花，看清了桂花的极其愧疚的眼神，在她那张几乎青白的一下消瘦下去的脸面上，一双显然惶惑的眼神不知所措地盯着我；我再扫视她的上下身，那才刚刚换过的衣服，那一身，那个时代，到处都可见到的，纯蓝带白条的工作制服；哈哈！这下我来了兴趣！我一下乐了，什么局长的大公主啊？袜子不穿，踢拉一双灰蒙蒙的毛绒拖鞋，露出真真的寡白的脚脖子……活脱脱一位我们队上的傻姑啊？我低下头去，我极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想到村里的涉及此类的浑话玩笑，心理揶揄着：“哼！刚才，你要是这么样儿，老车岂不就是另一个胆儿，老车没准就‘吃’过了你？”心情转到了这里，我应该就有了怪乎寻常的傻笑，也许，是我当时傻不拉几的样子把桂花吓慌神了：“你！？你没事吧？我这儿，再没衣服了！你看？……”     还看什么？我还能再看什么？最背时（注释1）的什么不是都让我撞上了吗！这可都是你的横蛮造成的啊！“去去！开卷匝门吧？”我有气无力但却坚毅地命令桂花，然后，筒着一身湿透的邋遢服装，和着大腿肌肤上那片黏糊糊的羞辱落荒着羞恨地去了。     ……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将这个屈辱告诉过我的父母---我们队上，无端受这种调戏并到了我这个程度，应该就是受害方了，是有理由与对方百般理论的，而且每每有一定的收获……     …………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躺在床上难过，竟然听到陌生怪异的敲门声，母亲急忙开了大门：“怎么是桂花啊？”我一骨碌滚下床，慌忙套了衣裳，出了房门就撞见了桂花；桂花双手先是抱在胸前，左右崴着头觑着眼看过了我，才把右手从她胳肢窝里抽出，带着体温摸过了我的额头，“不烧不烧！”过后又开始问我假期可否对她有什么要求，抑或其他的打算……我没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俺恍恍惚惚有些想法，但终究落在了俺已经是个小大男人的姿态上了，俺不能有得理不饶人的心思！更何况人家应该也是无心的吗！再说，也是俺不得不到那店里躲雨去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啊！俺才不能有要求……俺队上有几桩这事儿，大人们都是那样“算了”的！可是这之后，桂花还是命我辞了临工，“请你帮我去看店吧！”这可是俺求之不得的好事儿；真是天赐巧缘---看了几天店后，我就知道了桂花的---为着营业额、上交场地和柜台的费用，和平均利润的问题，桂花和经理闹别扭了；桂花一脸的不服气，是因为“月工资算下架才九元五角，我喝西北风过啊！（当时她这个职务的平均工资是80元上下）哪有利润上缴？”     注释：1：背时：偶见男女苟合或异性身体，在山区被认为是极背时的事，生活中的细处道理，可能是引起当事人的羞恨，引起杀人灭口或类似的封口行径，当然都对当事人不利。作者在万里长堤晨读英语时也见过几例，作者悟出的办法是：你自不要拿正眼去看他（她），生不出对她（他）名誉的威胁，哪里会有背时之患---倒真见效。     （下集故事提要：邂逅白雨使车、叶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提升，车国先在安抚性做零工的任上却意外获知了商业职工的惊人秘密……）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严伍台

细腻的描写倒也惊心的。

先生怎地有那么好的定力啊？

严伍台

叫任何一个人都会扑上去了。

龚举国

严伍台 发表于 2015-6-7 08:41
叫任何一个人都会扑上去了。

换上作品交代的时代，定格男女主人公的地位，你不想毁了自己一辈子，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