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呢喃

听晓

    轻声细语和磅礴恨势到最后都是归于遗忘，我见过最深刻的山盟海誓现在都被写进了诗词歌赋里，而现实生活中却尽是劳燕分飞。记得最久远的故事里说，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那么远，叫人琢磨不透，最终只能遗忘，在惨淡的江湖烟雨内。                说江湖的故事未免太过宏大，我的渺小不足以到达，我经历和度过的唯美地方唯有一方小小的村庄而已。小村里有那么多我爱的人，他们会在四季如春的清凉屋檐下，守着日复一日的安静故事和平淡生活。来往的人都是匆匆，来往的人都是来了又走，往返的步子急促，只有唯有不多的人愿意留下，听着鲜有的村庄的声音，听着她细细的呢喃。   
    呢喃的故事可以很遥远，远到听过故事的人很少，大概是因为故事里包含了太多深邃和苍茫的东西。比如故事里说，以前小村的屋子是由石头磊起来的，住在石头里的人和游荡在石头外的人，都会仰望着同一片烟雨蒙蒙。石头跫响，小路蜿蜒，宁静的人和宁静的事约莫着会提前结束，逃出小村，遥远无边。   
    呢喃的故事也有近在咫尺的，村庄的样子变化很多，村庄里的人也前前后后凋零生死，失去很多。村庄的屋子错落有致，靠山的大道作为中轴线，一边是耕耘的田野，一边是水泥建筑。田野和水泥的故事得小孩的关爱，他们听着故事，也能想象得到清远的传言和口口相传。无论是早起的农夫还是晚归的牧童，总能给小村以平静的氛围，开始一天，结束一天。   
    悠悠的故事是从平淡的日子里得来，靠山的位置听得到山风和雨露的声音，落脚的猎户很少上山，他们守在山的入口处，看着别人往返，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山的入口也是出口，是守株待兔的最好位置，也能看清山丘和村庄原野的天气变化之势，入侧谨记，出则防御。   
    小村的呢喃声音原是一位老人述说的，后来老人作古，讲着厚重声音的人变成了另一位很多人不熟悉的老者。然而从小村里成长的人，乡音总不会改变，老人的样子看似陌生，他述说的故事人尽皆知。小村最初不是在这处山下的，因为叫嚣离开的年轻人太多，后来年轻人大抵走了，留下一村的长者和妇孺。妇孺的成长是在十年以后，那些曾经只是咿呀学语的孩子，将小村改变的温婉不已。   
    也只有从那些改变的村子里走出的人才明白，其实这世上原有那么多美好的地方，历经芸芸众生和渺缈沧海，我们终会在一处小的地方安生立命，听见美妙的声音，发现更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