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华 二憨杀鬼子（节选）

磊乐苑

二憨正打算去碉堡里救父母和哥哥时，却见不远处鬼子群中有一名指挥官举着一把军刀，口中大声地命令鬼子向据点射击。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闪出的火光中，那个鬼子举着的军刀闪着寒光。他不正是一撮毛野田吗？他的旁边还有汪家中。
“哒——嘀——嘀——哒——嘀——”就在二憨向野田奔去的时候，号兵按杜光龙连长的命令，吹响了冲锋号。号声一响，据点正面一二连和增援连的所有战士端起上了刺刀的枪，向已被炸毁了铁丝网和壕沟里面的据点发起了冲锋。
二憨从闪烁的火光中见队伍发起了冲锋，手舞大刀，飞快地冲到了野田的跟前。野田看清楚了，见冲到面前来的人是方忠俊的二儿子，将手中举着的刀转向了他。在二憨挥刀迎战野田之时，旁边一个鬼子举枪朝二憨瞄准，一旁的汪家中手中的枪响了。汪家中打死了那个举枪的鬼子，大声地告诉二憨，说他的父母和哥哥都在三号碉堡里。
听到枪声，野田回头一看发现翻译官汪家中竟然向自己人开枪，立即挥刀上前要砍了他。在野田转身的瞬间，二憨快步上前，在他的背后一刀下去，不偏不倚，头顶至背脊处被劈成两半。此时，已经冲进据点的四个连，一千多名新四军和八路军战士，与被击毙后剩下的几百名鬼子展开了白刃战。因为敌我双方混在一起，碉堡里的火力已经失去作用。据点地面上的鬼子拿起带刺刀的长枪，与新四军和八路军进行肉搏战。
二憨握着大刀一路左劈右砍，杀开一条血路，再学着新四军的战场动作匍匐、滚动、跃起等，顺利抵近了三号碉堡门。见碉堡门敞开着，他跃进了里面。见碉堡里面四周共有五个射击孔，每个射击孔旁有一个鬼子或两个鬼子，正在用机枪或步枪对外面的新四军点射。伴门左边一射击孔旁的一名鬼子，火光中见二憨手握大刀闯了进来，立即从射击孔里抽出枪来。二憨看得真切，一步上前使出一招扫堂腿，将鬼子扫了个仰八叉，一步上前，手起刀落，劈掉了鬼子的脑袋。二憨围着碉堡一气乱砍，另外四个射击孔旁的几名鬼子都被他劈掉了脑袋。
在约有四五十个平方面积的碉堡里，二憨推倒了中间堆码成墙似的粮袋子，火光中见地上躺着几个人。二憨蹲下子，发现地上三个人的手被反背捆绑着，双脚和腿部都缠绑着绳子，口中全都堵上了毛巾，眼睛罩着布，便用手中的大刀割断了其中一人手上腿脚上的绳索，发现是哥哥大憨。
“哥！”二憨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大憨已不省人事，但是还有呼吸。二憨来不及细想，接着将哥哥身旁的，一定是娘和父亲两个人手脚上的绳索全部割开了，父亲和娘也都不省人事。就在二憨想对父母亲和哥哥施救时，却听见碉堡二楼上面还有枪声，从地上抓起大刀，离开父母和哥哥，在一伴墙处发现了一把上碉堡的木梯子，他顺着木梯子爬了上去。
楼上，见里面周围同样是五个射击孔，两挺机枪和三支步枪共七个鬼子，正在射击孔的后面往碉堡外射击。二憨手中的大刀左右翻飞，上下砍劈，周围一圈的七个鬼子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毙了命。二憨一鼓作气，顺着二楼到四楼，将楼上所有的鬼子全部砍死了。此时，碉堡外面的枪声渐渐稀疏了下来。
从碉堡上面下来，二憨见几名举着火把的战士周围站着许多人，这些人当中有杨裁缝营长、汪家中、杜连长。其中，几位新四军战士蹲在地上，一位战士正在给躺在地上的母亲施救。施救的战士站来，无奈地向站立在一旁的杨裁缝营长报告，说二憨的娘因为口中的毛巾堵塞进咽喉窒息死亡了。二憨从地上蹦了起来，抓起那把已经砍了多名鬼子的大刀往外冲。
“方二憨同志！”二憨似听到杨裁缝营长喊自己,便站住了双脚说,要出去砍了所有的鬼子，为娘报仇。
“鬼子已经杀完了。现在，卧狮山地区只有几十个日本鬼子的俘虏了。”一连杜光龙连长回答了二憨。听到此话，二憨又扔下了手中的大刀，从地上抱起娘的尸体，流泪满面。杨裁缝营长、杜连长和许多战士，搀扶着他的父亲和哥哥一同走出了碉堡。
在二憨一群人离开据点，踏过焦土似的壕沟，来到通往老街砂土公路上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是鬼子建筑在王家山上三个碉堡被爆破的爆炸声……
一九四五年五月十六日早晨，卧狮山的新四军和八路军增援连，共同消灭了老街口兵站和据点里共一个大队的一千一百二十八名鬼子，其中俘虏八十七名鬼子，缴获山地炮、轻重机枪和三八式步枪共一千二百六十三件。
初升的阳光照耀在老街屋顶的马头墙上。老街上的生意人和街坊像过年一样快乐，纷纷上街，庆祝新四军和八路军消灭了盘踞在老街和王家山据点里七年多的日本鬼子，沿街两边的人视新四军和八路军为亲人，纷纷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和新鞋……
保安镇人民政府  朱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