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十八)
郧阳师范搬撂到十堰茅箭(铸造二厂) 回家半个月的光阴真是一闪而过。如期返回郧阳老城师范校园,学校搬迁正动大手笔。六六年级三个班的学生少了一大羊,就是因文化大革命的风雨,使得应届初中毕业生被招进师范的学生全部返回学校,“计黑子”,还有接我到郧师当广播员的杜XX等等都如期返回了。这个年级所有留校的全是“保送”的、推荐的的。随着丹江大坝的蓄水,整个老郧城面临沉水的禁地,我们被大巴车送到了茅箭郧阳师范的新校址。只见到学生寝室楼、教师楼和食堂比较规范外,办公楼、教学楼仅只框架,操场也只是破砖乱瓦和灰垢,六三、六四、六五届的师兄师姐们都被分配已离校园,没有被分配的都是“造反派”升了官的。我们在寝室里欢度日光,周寿光老师时不时的会来看望我们、辅导我们。该忘却的应忘却,该抛开的就要有勇气把之抛远,人生最可贵的就是:不怕从头再来;经得起岁月摧残的只有知识和才华。在这里,我们度过了大半年的年华,真是啊,人活明白了,一秒钟就能从头再来;活不明白,一生都会在禁锢之中。我已是近二十周岁的男子汉了,身高已定型,“枢纽丹管局”寄信给我,叫我到“劳资科”办手续到武汉“左刀泉”装假肢。武汉来回近一个月,到校后,我成了位双腿立地的学生了。1969年国庆节后,我们要被分配了!那天早上,我们西六县的学友们,在那停车的小山苞,离别时,大家痛不欲生,洒泪而别,男生、女生不顾性别,都紧紧地拥抱痛哭。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何日相逢! 后来,因“东风”的扩建,“铸造二厂”选中了这个风水宝地,郧阳师范升级为师专,搬到丹江口市静乐宫右侧。前两年,“师专”回到了十堰市“北京路”。——对此,我曾在“郧阳师专并未走远”的回望录中,做过专门忆语。 渴望那三尺讲台 对我来说,经过了磨难,分配工作心情就担忧,看到了未来,血液就奔腾。一个农村的身残娃子,瞎想的事儿太多了,我只猜:一个保守派的头头,回到丹江工区后,会不会被分配到学校?还能不能迈上那三尺讲台?还好,我们近十人回到丹江工区后,丹江工区正撤销,被均县直辖。丹江工区更名为“丹江镇”,有的同学被分配到官山,盐池河,还有的被分到丹江公社(丹赵路)。我被分到蔡湾公社(生我养我的家乡)“八小”。被分配安排到“八小”后,公社安排学校,给了一间当时建大坝时工人们留下的干打垒瓦房为寝室。看到个熟人后,就请他把此信捎给爹婶。还未把这间房的灰尘打扫净,爹就来了。那情那景难以言表,父子俩脸上的泪水就是语言。爹说:“贵呀!你是个被游过大街的人,怕你上不了讲台了,这下,爹心满意足了。陈教富主任立即把“六年级”的孩子交到我手里,并任我为班主任。我接这个班的时间,是1969年12月底期末的时间,只几天的时间,我和娃子们就混熟悉了,课堂上,我是个威严的老师,下课后及所有的课外时间,我成了个“大哥哥”。实现了我的理想,虽身体残疾,但满目尽是早上“八、九点钟点的太阳”。拥抱阳光,多么幸福啊! 新的迈步 三年前,因“保送”离开了我热恋、爱恋、惜恋的家乡的三尺讲台,每月的工资是不足30天的工分,现在每月的工资是30.5元的现金。除了代语文、自然、地理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欢乐的课余。“八小”,在我被分到之前,没有宣传队,为活跃娃子们的人间天堂,在班上提出了这个要求,爱唱的、爱跳的娃们儿纷纷举手,班上的“文艺队”诞生了,每当学校有集体活动,我班的“文艺队”就登台展艺,这下可好了,高高低低的班级,课外活动时都在训练自己的“文艺队”。周末时全校组织表演,后来,又从牛河调来了个崔老师,她对表演、排练、演唱特有魅力,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在“文革”的尾声中应运而生了。“八小”隶属蔡湾公社直管,书记、主任看到校园内活跃的文艺场景,决定“认命”崔老师为队长,还封了我一个“指导员”的官位,从此后,依据公社的安排和年、节、季节等下乡演出,我执笔编词,崔老师定曲、定形式,只要是课外活动和周休的时日,我俩为陪养孩子们的才艺曾未休闲过。当时,仅苌湾(马湾)大队由周火楼挑头有个文艺宣传队外,别的大队都没有。为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为了山乡农民从那不堪的阴影中向往光明,在蔡湾公社,蔡湾、尖山、马湾、苌湾及右岸工区的角角落落,都会有我们的足迹,都有孩子们划旱船、打腰鼓、踩莲船……表演的凤影儿。回顾这段经历,我又次落泪了!因为:我们师姐、我的文艺老师、我的艺伴崔老师去年已离开她的儿女,离开我们到“天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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