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湖北杨柳 于 2016-4-13 17:05 编辑
连 枷
杨柳/文
“姨,连枷在哪?” “偌个B墙上!” 严伍台的产香姨总是这样子回应。 产香姨这人张口就是“偌个B”:偌个B猪娃不肯长;偌个B镰刀好钝。 严伍台的宝器松果子每每撩她偌个B多大? 产香姨回得快:“问你妈去!” 松果子这人也是,头回二回地撩吃亏也就算了。可他三回四回地撩。而产香姨总是有多多的招数对付他。 这话当然回不得。松果子也就嘿嘿两下,悻悻地将手从产香姨的胸前掠过就飞快地跑开。 严伍台想摸产香姨胸的人多了。产香姨是有对好奶,高高挺挺的。加之严伍台的人从来都不像天门县的人那样,胸前戴上个包包,严伍台的女人们不戴那个牛捂眼,于是那高高便很是显眼。冬天衣厚倒也不觉得,夏天一层薄纱,于是那地方更显目,叫人看罢总想去摸,摸了当然会想入非非。 产香姨也不管。她才不怕摸:你妈也有的。老娘喂你人长树大,怕么! 连枷果真在墙上。 严伍台的墙不是石砖的那种,竹子劈的。严伍台村后竹子多,没砖的岁月,人们就劈了竹织成墙再糊了泥巴,倒也冬暖夏凉。我家也是。那竹的壁上不仅挂上连枷,夏天里还时不时挂条蛇。它们有时见尾不见首有时又见首不见尾,见得多了也便随它了。 连枷这东西现时今见得少了。十来根竹片间隔地排开,中间又用竹篾编排,编成梯形,小头的一端用火烧了,弯成一个圆筒,将其套在一根如古兵器戈的竹头上。这样人们扬动竹柄,连枷便旋动,可以来回拍打在禾谷上,让籽粒脱落下来。 已是四月天了,大麦上场,已在禾场晒过了一上午加一中午,麦芒头焦炸硬扎,就等那连枷一下来,大麦粒便迫不及待地蹦出来,有些还跳到人们的领口里。 我最喜欢这打麦天。天蓝得如新瓦,半点云也不沾。禾场边上的枣树下有南风,站着躺着都舒服。每逢打麦,如我等大的半造子小男小女们一并儿来在枣树下,看大人们打麦。 枣树的影子拉长了的时候,人们才开始上场。他们捉对地排成两排。起初连枷像刚睡醒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上起下落。没到半场便激扬起来,连枷们起落激昂,节奏轻扬明快,禾谷上便扬起一阵麦香。女将们起落连枷时两只奶子便欢快晃摇。男将们就随在她们身后,将那被拍打过的麦子翻过身来,好让连枷们再过一遍。不过他们总是盯着那些女将们的胸,不停地撩着嘴巴,一边议着那谁谁的老婆的胸大,晚上压上去舒服不。 在一遍连枷后人们歇下来。松果子便将麦芒子扬起来让风吹到歇凉的妇人们头上,而后哈哈地笑。 这等恶作剧是松果子的专利,他做了女人们只是恼,总想些法儿治他。这时产香姨隐隐地窜到松果子身后,一下子把他弄倒,倏忽间不晓得谁又开了个头,一轰地上来了四个五个女将,按的按头按的按脚,放倒松果子在麦桔上。有人便抓起把麦芒子塞进他的脖颈,而后也像男人们哈哈地朝天笑的。 这还是不过瘾的。 只听见产香姨的声音:“刘伢子脱了他的裤子。” 刘伢子身大,跨上松果子小肚子,三两下就将松果子的的小裤头给揪了下来。 于是人们声音更高扬。 “你之看罗,松果子的小鸡娃点点的大。” 产香姨的声音都跑满了青山湖。 人们一忽地围了上来。 “比不过莲子米,啷个烧得起来!” “吴娃子,这么点你也啃他?” “吴娃子,搞得你好不舒服吧?” “吴娃子,把我男将的偌个B借你用一晚,好啵?” 吴娃子是松果子的老婆,一个矮小的女子,立马红了脸躲到老远。 松果子还是鸭子死了嘴壳硬:“嫌小?老子晚上叫你们求饶!” “塞把麦芒到他裤裆里。”还是产香姨。 人们满足了,女将们便一轰地散开。松果子仍是笑呵呵地立起来提了裤子往家跑,一边回头:“晚上都不要关门,等老子去压你们。” 笑声便漫天里扬开来。 歇过后翻身过的麦子还要过一遍,不过这时连枷的扬动远不如当初的激烈。也是,麦粒也脱得差不多了。 待到松果子再上场,人们已在起场了。把麦桔收拢上垛,把籽粒堆拢,用木掀将麦粒扬起来,硬的籽粒快速落下,轻的芒叶便随了风飘远。这都是男人们的活,女人们已回家去了。松果子没事似地加入了风车的行列。他还是一光的膀子只不过裤头换过,没有女人的场合松果子殃飘飘的,有个感冒的样子。 待星出来麦子才入库。没有了连枷的大禾场上,我们小伙计们开始打麦了。小青就大喊:来啊,把烧鸡公的裤子脱了。 我便被几个小伙伴按在了地下。 小青还一边脱一边喊的:看你还要不要摸我!看你还要不要摸我! 小裤子很快地褪下了。 有人大叫:哇,还没松果子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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