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玉蝴蝶88

[原创连载]

             一

       说好的招商银行门口见，却没有看到人。

       她茫然四顾，也没看到疑似他的人---先有见过他照片，印象应该还是蛮深的。没有办法，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在，还是打电话吧。。。。。。

       她拿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

       接通。

       他接了，说就在附近，她手机放在耳边，又环视一圈。。。。。。好，看到一个人在旁边不远处打电话了，转身。。。。。对，就是他了。。。。。。。他也看到她了---但是，他没见过她。。。。。。她笑了，向他点头，同时招手。。。。。。

      真没想到，他真人，比照片帅气多了：架一副无框眼镜，浑身洋溢着一种书卷气。她心里暗自吐了吐舌头，向他走去。

      他也快步走上前，老远就伸出手来。。。。。没想到他本人表现也比前段时间给她留下的印象强多了---平时发信息经常不回，电话也经常不接，拽的跟什么似的，她最烦这样的人了--当然 ，也许，他确实有资本拽：英国某名牌大学金融与投资管理专业本科、硕士毕业，中学毕业于新加坡淡马锡中学，大学毕业后在香港某国际知名银行工作三年，现在是京都某投资公司创始合伙人，同时在上海也有分公司---不过，看照片也没什么特色嘛，长相一般般，不难看也说不上帅---说实话，见面前，她对他真没什么期待，（好吧，再偷偷吐下舌头）。。。。。

  伸手与他相握。然后，两人转身，朝她刚才来的地方走去，没有多余的寒暄--她不喜欢假惺惺的寒暄，刚才早已经订好了吃饭的地方，一直在等他从大京都过来。

   他走在她旁边，在说着什么。她侧过头看了看他--感觉他好像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没有看她，半低着头，边走边说，她只看到他半边脸，似乎又不是照片上那个人。她有点恍惚。

   两人都不说话，他跟着她默默往前走。

       为了打破这沉默的尴尬，边走她边问：邓总想吃什么？

       这时候，他已经落在她后面半步的样子，从后面突然传来他低沉、中气十足的男音：我吃素。

       哇！没想到他声音男人味这样足。。。。。。

       更没想到的是，像他这个年龄的男人，竟然还真有吃素的，才三十出头嘛。

      几分钟，就到了她订好的地方。进去选了一个不太偏的桌，坐下。

       服务员送来菜单。

      作为主人，她让他先点。他说好，他先点自己吃的。

      素菜，她也喜欢。平时吃饭，她一般也是吃素菜和鱼。所以，跟他一起吃素，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点了两个菜：上汤花椰菜，石锅豆腐，加一个粥。

      好，粥，她也喜欢，平时周日在家也喜欢自己煲粥。

      她又加了两个素菜。

      给他倒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毕竟，人家是客人。

      他没喝，起身说去下洗手间。

      她自己倒一杯茶，一个人喝起来，边等菜。

一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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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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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蝴蝶88

一即一切 发表于 2016-5-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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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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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是一间粥馆。没想到，还订对了，比那些生意火爆的餐厅静多了。别的餐厅都人满为患，有的外面还排有长队。真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吃饭还要排队等。要她，早撒丫子跑了。哪里不是吃饭，至于吗？---这里就很好，没有那么嘈杂，安安静静的。而他吃素的话，应该对这里也还没什么意见吧。
他回来了。
坐在她对面。两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第一次坐在一起面对面。她有点小紧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还是他先开口了。
他突然很小声地说了什么。
她看着他，真没听清。她说：额？
他又说了：太忙了，这几天，好累。。。。。。。
她突然感觉他好像是有点疲惫的样子，一下子对他的疑虑都消失了---原来如此！
她笑了笑。
好吧。原谅他前面所有的不回短信和不接电话以及所有的拽。。。。。。她说，那你没有在车上好好休息下啊？几个小时呢。
他说，这不是在车上要看PPT嘛。
好吧。

先问他有哪些疑问，有哪些不是很清楚的。
她谈了自己对明天答辩的想法。先要估计一下，评委大致会提问哪些，这些问题很可能是我们事先准备的PPT里面没有的。
气氛很好。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他，感觉，他这时候就像一个宽厚、慈祥的长者。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感觉，自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他，很熟识的感觉。

菜来了，两人边吃边聊。
两人将所有可能的提问都想到了，并且给出了比较满意的答案。
他示意她将碗拿过来，要帮她添粥。
她再次有点意外，同时笑着客气道：你是客人，应该是我帮你啊。。。。。。
他轻轻地说：我们不讲这些。
哈哈，原来，也还是知道人情的（偷笑一个）----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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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吃完饭出来，一起去公司旁边的酒店先办理了入住手续。房间是她先预订的。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大名邓萧。名字不错。

办完手续，他说，先去公司。
她不禁感觉头上三条黑线：怎么搞得好像她想先去他房间似的。。。。。。
依依没有说话，很自然地跟他一起向公司走去。
电梯上到公司楼层，她打开办公室，同事都早就下班了，只有他们两个。她让他先坐，她去给他倒水。
想打印几页材料要点出来给他，但是，打印机不给力，鼓倒半天，关键时候竟然打不出来字，罢工了！
方依依满脸歉意地来到邓萧身边，跟他说，打印机今天不工作了，还是我自己给你手写出来吧，反正也不多。
她打开电脑，打开PPT，想对着PPT帮他过一遍材料。明天的答辩，他们两人一起去，材料是她准备的，很显然，他对材料不是太熟，帮他过一遍是必须的。
却发现，不知道是PPT还是电脑的问题，版本不对，打开的格式很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都遇到一起了。。。。。。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关键时刻都掉链子嘛！
好在，还有打印装订好的纸质版材料，明天拿去给评委看的，只有先用这个了。
他安慰她：没事，就用这个吧，一样的。
嗯，好。再一次觉得，他还蛮善解人意的嘛。。。。。让人有暖暖的感觉。
方依依本来想让邓萧坐在电脑前面的主位，她自己坐在旁边辅助，没想到邓萧说没事，你坐电脑前面，我就坐旁边这个。她没有坚持，依了他，自己在主位上坐下，邓萧就坐在旁边的一张藤椅上，没有并排，藤椅稍后面一点。她也没在意。
邓萧边翻材料边问她问题，依依在纸上写着要点，两人这时候配合的比较有默契了。她边写边回答他的问题，嗯嗯，“你先别急，听我说。”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得急了，依依轻声打断他迫不及待的提问。这家伙，也够性急的。
等依依写完，她将手写纸交给邓萧，让他看。要点，比PPT好记多了。然后告诉他一些注意事项，哪些应该详讲，哪些可以一带而过，不解释，只用展示一下就行。。。。。。
依依正全神投入地帮他讲解，却突然听他说：等下，休息一会。。。。
好吧。
他拿出手机，说，你们的微信表情，我还没见过，怎么样？用的人多不？
她想也没想，随口说：你微信多少？我们加一下。
他却说：我平时都不玩微信的，这个，是你们年轻人玩的。。。。。。
额。。。。。她感觉一阵意外！---你们年轻人？好嘛，她是年轻人吗？难道比他还年轻？听他口气，好像他有多老似的！切！
依依不禁回头看他一眼。怎么感觉他这样说的时候，好像有点怪怪的感觉。。。。。。诡异！
口不对心的感觉！----好吧，不就是不想加她么？
她本来想说，81年的，你不也才35嘛，怎么讲的像你53了。。。。。可是，想到他刚才那一丝怪异的感觉--他好像是想让她说她有多大？。。。。。可是，事实上，她确实比他大，按照刚才他们俩之间的感觉，正常的应该是：她会告诉他自己比他大，可是，她一下子又不想说了。。。。。。两人聊天说到年龄，就很无趣了，不知道女人的年龄和工资都是不能问的嘛。。。。。况且，在她比他大的情况下。--其实，她更在意的是，他这样，是不是本来就不想加她。想到此，她心里一沉。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继续。他突然说。       
---刚才不是才说要休息会的吗？怎么中断不到两分钟就又继续了？算了，管他呢，继续就继续！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接着刚才的讲下去。。。。。。
大概两个多小时，全部梳理完毕。
说实话，他脑子确实不错，跟他讲这些，很轻松，他反应很快。
该讲的，都讲完了；该清理的问题，也都清理出来并给出了比较完美的答案。----大功告成。只等明天现场答辩了。
她也想让他早点回酒店去休息。---他这段时间确实够累的。
临走，她送他出办公室，他说：不要送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面对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如黑夜星辰一般，好像要将她吸进去，吸到不可知的夜色中去。。。。。。她感觉自己就要被吸进去了。。。。。可是，有一道无形的槛拦住了情不自禁就要跌进去的她---头脑中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在提醒她：人家可都不愿意加你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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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这几天，竟然一直想用他的照片做桌面！
网上搜到一张他的生活照，果然比他以前发的标准照好多了，看起来，竟然。。。。。有点小性感---主要是那笑容，很阳光，很有魅力--是她喜欢的类型。为什么没有早看到他这照片。。。。。她有点点小小的遗憾。

那天早上他有点咳嗽，说是感冒了。候场时，她想起包里好像有药，翻了下，果然找出来一板消炎止咳片，“来，这个给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生硬。
邓萧这时正在埋头手机，她注意看过，是微信。哼！--她瘪了瘪嘴。他从手机上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声谢谢，接过了药，就着手上的矿泉水，吃了一片，余下的，又递还给她。她没说话，接过来放进了包里。

切！还说不玩微信!看他明明就是在玩微信!
她一直坐在旁边，有意识地看了几眼他在低头玩的手机---可以确认：就是微信。
想起昨晚他说不玩微信，而现在却在那里低着头埋首微信---她感觉一阵说不出的滋味：难受。不知觉地用手支起头假寐。
早上来的时候，他一直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位子坐下。依依看了看，就坐在最右边靠走道的位子上了，两人中间隔了两个空座位。他去上了几次卫生间，走的时候刻意从最前面绕道也没从她面前过。
她继续假寐。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着越过两个空位坐过来，凑到她面前：我看看你们这都是什么。
她抬起头，看他拿起她早上一起带过来的现在放在脚边的一提产品，最上面的一个陶娃娃，依依笑道：这个，是储蓄罐，小朋友们最喜欢的。末了，再加一句：你有小朋友没有，可以带一个回去，保证他喜欢。。。。。
听到这话，邓萧低着头没说话，或者说，他假装没听到。
好吧，这一句，她知道自己是故意说的。其实，她凭感觉已经可以断定：他应该还是单身。
鬼使神差，好像她说这句，就是故意想刺激他。
好，现在看到他那样，果然达到效果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坏。
邓萧这时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对着她满含笑意，笑得很无辜。她也对着他笑。---发现他这时候一张脸好英俊！他的眼睛，像黑洞，又像星星，一眼望不到边。依依感觉，自己有点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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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人灌水啊 。。。。。斑竹们也不礼节性地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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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轮到他们进场了。
他们俩进到他们的答辩室门口，交了打印好的纸质材料，将两人的手机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空信封，在依依拿起邓萧放在桌上的手机往信封里放时，她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两只手指头捏着他的手机---这样看着她的手，让她感觉有点小小的羞涩。
手机装进信封后，交给门口坐着的文员暂时代为保管。
里面的评委还在小憩。
他们俩在门口，答辩室门开着，看得到里面的评委，依依伸着头往里看，邓萧站在她右边，她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右侧脸。他在跟她说话，她回头看他一眼，笑着回了句什么。
这感觉，真好。
有人出来了，让他们俩可以进去了。
她回头看他一眼，开心地用眼神示意他一起进去。
答辩过程很流畅。
邓萧主讲，依依做辅助。
隔着一张大会议桌，对面坐了一排八个评委。
打开PPT，室内响起邓萧清晰、中气十足的男音。
依依在旁边将产品一一展示出来，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10分钟PPT演示讲解，后十分钟为评委提问时间。先说好了，如果遇到感觉不好回答或有困难的问题，邓萧可以不回答，由依依视情况来回答。
果然有比较刁的评委提了比较刁钻的问题。依依估计这个问题，邓萧答不了。她接上了。
这个项目，是公司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与邓萧他们公司一起合作的。关于本公司的问题，依依自然比邓萧熟悉。
中间有一个问题，依依回答的时候，邓萧可能感觉有点不太对，插了一句，依依这时候因为全神贯注在评委那里，同时还要思索自己的答案，所以，面对邓萧的插话，淡淡地看了邓萧一眼，同时重申自己的答案，表明自己没有说错。
其实，她自己也感觉自己那眼神可能有点。。。。。。可是，对面坐的可都是评委，她只能那样。
感觉邓萧好像有点失落，对她的那一眼。
评委所有的疑问，他们俩一一解答完毕。
走出答辩室，领回他们存放在前台的手机。
他们一起往外走。
边走边讨论刚才那个问题。
依依对那个评委的提问，简直是有点恼火。这些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净提些混问题。
邓萧这时候倒很平静。他说，没事，看以后还再做做工作吧。
她不做声了。好吧，只能这样了。

默默往外走，依依还有点小情绪，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却听到走在身后的邓萧突然大声说：那，我就现在直接去车站了......
听到这话，依依一顿。没做声。怎么感觉像突然挨了一棒？---心，突然一阵紧缩了。
---好像，他们的合作，结束了？
然后，又听他在后面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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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依依一个人走到走廊边楼梯口等他。
几分钟，邓萧过来了。
这时候，他又说，我这时候去的话，还得看有没有车次可以换一下---是的，他买的回程是中午一点半的， 现在，才十点钟，到车站最多也不到十一点。
依依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未置可否。
她这时候有点低落---凉凉的感觉。。。。。。
本来想说，那要不，等会我带你出去转转呗；或者，我一会送你吧。。。。。。
都感觉不对劲。
她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在前面走。
邓萧跟在她后面。
在楼下楼梯口，他们站在那里等车。
邓萧还是站在依依身后的台阶上。她听到邓萧在后面轻声问：“还有什么事吗？”声音很温和，就像一个平和的长者。
依依半天没做声。公事，显然是没有了。要说有，那就是私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依依这时候很怕被他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
依依听到自己的声音硬硬的回答：没有。
其实，她这时候很想回身，看着他，热情地说：那我带你去转转大武汉吧！
但是，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转不了身，像被施了魔法，动不了。。。。。。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沉闷。
想起来他还感冒着，她从包里拿出药，递给他，让他在车上吃。他说不用。她又将药放回包里。
车来了，他先上。
走前，他说，有事打电话吧。
看到车真的要开走了，她努力做出开心的笑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跟他招手。
他从车窗里露出的脸，好像在努力分辨她的笑脸。。。。。。
他走了，车后卷起一阵尘烟。
依依一个人落寞地走在街道上，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当她终于醒过神来，找到自己要走的方向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短信提示。她直觉：应该是他。打开手机，心头一热：果然是他！
不知道他想说啥？不会是，他在前面下了吧？。。。。。。她的心不禁一阵雀跃！
打开短信，他说，麻烦把公司地址给我一下，我把发票神马的回去后寄来。
好。
她想也没想，就这样秒回了。
原来，还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