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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老师就进教室了。手上却没拿教具,却拿了顶草帽。后面还跟了个老农。知道又要去劳动了。学农,已是那时的一道风景。至于学习,只有呵呵了。
老师进教室,也不啰嗦,只淡淡地说,今天到四队去割麦子。又说,五黄六月,麦子都熟透了,再不割就倒田里了。
我站起来,问,镰刀呢?
老师没有说话,只拿双眼睛瞟旁边。
那个老农即刻上前,笑着说,早准备好了。又说,中午饭都开始在准备。
后来才知道,那个老农是四队的黄队长。
我们嗷的一声跳起来,就往外冲。站好队就出发了。
此时,太阳已显出了它的威势。脑袋上火辣辣的,难受。好在还有些微的风,倒也缓解了些许暑气。但我们哪顾得了这些,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走。
来到田头,早有人等待了。见我们来了,即刻招呼我们。拿起镰刀,一字排开,跃跃欲试。可那人却大声招呼,并再三讲解动作要领,还一一示范。直到满意了,才放手让我们去操作。却还不放心,还在旁边监督。
立刻,这里那里响起了嚓嚓声。
我也跟着嚓嚓,心里倒多了几分得意。因为,我也学会了割麦。别看我生长在农村,在家里,父母可宝贝着呢。特别是母亲,更是宠溺的不行。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让我出去晒皇火日头。今天,我却学会了割麦。那份喜悦,却难于言表。只是,这份高兴劲还没有过去,身上的不适就袭来了。开始是胳膊酸,再是腿子,再是腰。以致后来扩散到全身。再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麦子,刚才的那股豪迈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存留下来的只是胆怯。手上的动作自然没了刚才的麻利。割一把起来一次,渐渐的,就被同学们丢出了老远。
那人见状,走过来,笑着问,么啦?
我答,腰疼。
那人笑笑,说,ke无腰,伢无颈呃。边说,边下地帮我割。
我瞟了那人一眼,嘴唇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口。心里却也打定了主意。割了几把,我借口去喝了口茶,镰刀插在了腰间。回来时,故意四处找寻。
那人见了,好奇地问,找么家?
我答,镰刀。
那人笑笑,指着我的腰说,在你腰间。
我猛地醒悟,大声回道,啊,我还有腰啊?
那人笑着说,这伢,连自己的腰都不晓得。
我抽出镰刀,歪着头,问,你郎不说伢无腰的呢?
那人猛地醒悟,指着我,大声说,你?你了半天,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站在那,只翻白眼。
我开心地大笑,又跑去割了。
··········
麦黄麦熟收麦忙。那番景象,现时想来,历历在目。至于所受的那番苦,早已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是淡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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