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天际线

林深数树

生命的天际线

周四下午，下着雨，我从西杨岗回家。街西头十字路口那里，一条小狗。
是上午就看见的用泡沫箱丢弃的一条小狗，已经在箱外快奄奄一息了。
雨很大，风也大。伞都吹得撮小了口。一阵暴雨袭来，眼睛能看的世界都缩小了。
而雨中一个被遗弃的小生命，这会就在风雨的熬煎中。
上午，它还在那里嗷嗷地叫。还很精神。也还可爱的楚楚动人。
这会，是唧唧地哼讶。头耷拉，毛色也没有光泽了。
我走过去在想，风雨过后，它还会有“家（主人家）”吗，会有生命有生活吗？
叹息，一个生命来到世上，又怎么“回家”，都是在劫难逃。
比较那些宠物狗，真是天上地下。有人疼爱，和遭人遗弃，命运迥乎不同。

风雨里等车也不是好事。又去得早了，等了近40分钟。
手机又没有电，坐到车上也不能上网打发时间。就站在屋檐抽烟吧。
三点多，总算回来了。还是很怅惘，多少是惦记小狗。那是没有地去，没有家回的——小生命。
但窗外又传来“阔，阔阔”的野鸡叫声。这叫声很熟悉了。
我打开窗望去，雨已经停了，一只野鸡它就在院外路边的不远处。
这对野鸡出现在这里，准确说是我们发现它在这里，听到它叫声，是在油菜还没有开花的时候。
当时就大吃一惊：以为是偶尔路过。因为这里不安全。
野鸡又叫雉、山鸡，应该有开旷的山地，大片的丛林地，它才能安生啦。

后来发现还是你呼我应。真的是一对。还猜想是油菜地里做窠孵蛋了。
后来油菜割了，也不见它们走。
院外修路（大机耕路）了，也不见它们走。
至于今有两个多月了吧？
野鸡落魄在这样狭隘的世界里，一定是别无选择。有好去处，它会不走吗？
我至少发现他们还真的有雏了。说是雏，其实已经比斑鸠，比灰喜鹊还大。妈妈还是不放心，隔七八尺远它走前妈跟后。

在我的经验里，鹰，山鸡都比人站得高看得远。
周为它们能高飞的缘故。他们的天际线远的缘故。
我自己没有出湖北，乘过车；没有乘过动车；没有坐过飞机。所以我的生活经验很狭窄。网友说我是孝昌山里头的人，山旯旮的人，一点也不错。
夏虫不可语冰。螻蚁要知道天上的事情吗？
那天婆子和孙儿在路边看蚂蚁。10个多月的孩子全神贯注。
是要下雨了吧！蚂蚁们排着队从低处走向高处，孜孜前行，井然有序。
一个蚂蚁是太渺小了！他们可以集结，可以排队，可以运用智者的智慧集体的智慧，走出生的困厄，避免死的灾难。
你看它们的枧界小，生存空间小；生的智慧，秩序和意志却是不乏，却是可敬的。
山里人知道，站在山下山腰山巅，视界是不一样的，山巅的天际线远。
虽不是所有的生命能够走向山巅，但生命都向上，甚至心有天大一样。生命都可怜，也都是值得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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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数树

探索二号 发表于 2016-6-8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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