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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6-10-24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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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年,我曾被拉去,稀里糊涂当了回代表。
那天,吃罢早饭,我又开始了每日的晃荡。说是观乡村野景,实则消食早饭。待自认为差不多了,才骑车出门去了。现在的我,已不象先前样只蜗居在家中当宅男。我也能走出去了。去搞么家?可不是出去撮事闯闹。实则是我已发现了另一方新天地。那里有书,有我自认为谈的投机的文学爱好者。那里叫沙湖文化站。
这时,本家华行哥来了。华行哥现今可了不得,已是一方人物了。华行哥现在是我们八组的组长大人了。别看官不入品,却也是掌管一方事务的诸候。
这里又要啰嗦几句。
时年已为一九八三年。大队,小队早改名了。大队叫村。小队叫组。组里现如今只设组长一人。象以往的副队长,会计,出纳,保管员,技术员,记工员,统统取消。都已成为了历史。也是,不取消留倒还有个么用?队屋?分了;农机具?分了;耕牛?分了;田地?分了。诸多物事都已分了,这些个干部还能有留下来的必要?早成历史了。组长一人,身兼多职,却也绰绰有余。那么,组长又搞些么家呢?也没得么家搞。冬收田款,夏上水利。再有就是应付上级的差事。仅此而已。至于我父亲他们一类的干部,早闲置在家侍弄自家那几亩责任田享清福了。父亲倒是个例外。高就到乡渔场当会计喂鱼去了。也叫老有所养吧。而这种待遇也不是每个下台干部都能享受的。那也得要有路子啊。
显摆了。
至于华行哥的上任,那又是年轻化,知识化的体现了。
华行哥笑嘻嘻走来,问,你不搞么家去?
我一愣,问,有事?
华行哥还是笑嘻嘻地说,要是不去搞么家,就跟我去开会。
我又是一愣,心想,这会几时轮到我开了?遂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华行哥。
华行哥会意,苦笑道,兴高,小伍他们都出去了。我不找你找哪个?
我说,抓壮丁?又没得么想头,不去。说完,作势要回家。
华行哥见了,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还是笑嘻嘻地阻止,莫回莫回。你看你都不帮兄弟一把,那兄弟这个组长当的几造孽哟。
我停下,故作镇静地说,你不晓得本公子的时间有几金贵?这看山看水看风光的时间都还不够,还要我去开这没得么想头的会?不去不去不去。头摇的象拔浪鼓。
华行哥神秘一笑,说,只要你去了,给你说个媳妇好不呢?
我哂笑道,哧,自家的媳妇都不晓得在哪家丈母娘怀里还跟我说。见他一副可怜相,遂松口道,好吧好吧,看你可怜,我就帮你吧。就这一次?
华行哥遂嘻笑不止。连忙松开手,欣喜道,你快回家推车,我还要去喊几个人。说着,转身欲走。
我连忙喊住,问,不是我一个?
华行哥苦笑一下,扳起指头,算道,我姆妈,你姆妈,你隔壁的彭婆,陈婆,曾婆,张……
我一把按住,打趣道,你面子还蛮大嘞,把老太君们都请动了。
华行哥苦笑,就这还不够哩。见我还要问,华行哥手一挥,说,不和你扯了,我还要去请她郎们。眨眼已跑出多远。
等我们一行人走到大队部,早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那成群的姑娘伢们穿花蝴蝶样在会场上游动,晃的人眼睛都直了。
说是大队部,实则已显出了颓势。都穿眼打漏壁了。
主席台上方高悬一横幅,上写“游湖村首届选举大会”。音乐正在回响。却象得了哮喘病样,时停时放。人们也不为意,各自寻找熟人,说笑。耳里只有闹哄哄。
华行哥一捅我的腰,戏谑道,不亏吧?
我哧了一声,说,也只能过过眼瘾,又捉不到手。说完,嘻哈一笑。
这时,会议开始了。都说些么家,没听清楚。只看见主席台正中摆了三个箱子,上面贴了标签,标签上都写了些么家,隔的远,看不清楚。
这时,华行哥拿了摞卡片,小声说,这是选票,过一会儿你郎们上台,把这东西挨个放那箱子里就行了。
曾婆问,都放?
华行哥点点头,答,都放。
陈婆问,一箱放一张?
华行哥点头,答,呃。一箱一张。
我拿着卡片,正反看了看,问,么没得名字呢?你拿错了吧?华行哥。
华行哥说,错不了。这是别个王会计从提包里拿出来的。提包上面还上了锁的。
不一会儿,又去投票。
投完票,我说,回吧?
华行哥四周瞄了瞄,又跑去问了其它几个组,这才回来说,回吧回吧。
我嗷的一声走了。
不一会儿,会场上只剩几个村组干部了。
至于结果,也懒得过问。
因为随么结果,都轮不到我头上来。
可见我当的这个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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