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痛 有一种痛叫看着就很痛。乡里乡亲的亲情如一瓮陈年的老酒,散发着岁月的酽香,但今年一场农地确权,硬生生把亲情撕裂了。 农村土地经营权确权登记工作是当前国家三农工作的重点,理应大力宣传让农户知晓,但故乡—上巴河镇大屋塆村,没有谁宣讲,即使种田大户都没参加一次会议,没签一个字,农地确权工作便结束了,于是噩梦开始了。 六组种田大户管爹爹一提起这事就生气。农地确权前他一直耕种着二十一亩地,村、组、承包方签订了白纸黑字的合同,二○○六年前,年交公粮近万斤,这次农地确权,村里直接减去了十四亩,到镇财政所找驻村国家干部评理,村干部当着国家干部面承认2005年村单方草草填写的无发包方、承包方签字的合同无效,承诺一定按有效法律合同办事。满以为事情落实了,不料年底领农业补贴时才知道,村集体不经他同意直接拿走了十四亩地,理由是村里需要足够机动地补贴应付日常开支。管爹爹这个气呀,再找财政所领导,财政所领导无奈地直摇头:村干部不兑现政策,他一个小小的驻村干部没办法,找他也没用。那找谁呢?管爹爹真的迷惑了。 六组原组长本来平时只承包三、四亩地,2005年二轮土地承包,村填写的合同上竞变成了18.6亩地。 六组现组长2005年没任组长,土地承包合同只有5亩地,现在当了组长,农地确权便增到了十余亩地。 六组刘易氏土地也变少了,组长和她争吵了几次,理由还是组里机动地少了,组里需要开支。 六组组长与村长也争吵起来了,原因是组长想把机动地农业补贴留在组里开支,村长官大一级压死人,直接把机动地农业补贴划到了村开支,这矛盾村会计都调解不了。 村组干部及其亲戚朋友虽确权多分了地,但自知来路不正,或者他们本来要的只是国家农业补贴,那多分的地他们是抛荒不管的。 真正的承包户在农地确权登记中被村组干部强行剥夺了经营权,虽然土地还由他耕种,但自知斗不过强大的村组织,干脆也抛荒耕地或进行掠夺性经营。 《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村土地承包法》第六十三条明确规定:2003年3月1日起,村组不得再留机动地,而今年农地确权,故乡竞又增了大量机动地,仅六组就平添了几十亩。村民都说“法律是废纸,干部才是法”。 贪婪是人性的弱点,监督让贪婪收敛,法律让恶行止步,但是监督为何缺位?法律为何丧失威严?若秩序荡然无存,赤裸裸地掠夺将变得冠冕堂皇,无法无天的言语也会振振有词! 怪村干部吗?怪村民吗?抑或是怪人性的贪婪? 亲情撕裂了,土地在哭泣,在外的游子呀,看着心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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