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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一到,这年就算过完了。
至于初九,还有个名字,叫上九日。
这天清晨,母亲照例要放一架鞭,名为“送年”。
其实,也不光母亲,塆子里其他人家也在放鞭。只是没得初一出行热烈了。
从此,对家里的小伢,管束的也不那么严了。小伢们也有如那脱去紧箍咒的孙猴子,任意施为了。也可以四处走动了。手上,自然也不需再拿么物品了。
其实,不光小伢,大人们说话,也比以往随意多了。
塆子里的大人,小伢见了面,也不再象过年时说“恭贺你郎年过的热闹”或回一句,“恭贺你郎也一样”等的问候语了。一切又都如往常样点头,笑笑,就过去了。
勤快一点的人们,开始下地做事去了。或拿起箢箕,锄头,前塆后塆捡粪去了。
懒惰一点的人们,却还猫在家里,继续消灭剩下的年货了。倘在家里猫不住了,还可出外去抹牌,赌博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在隐蔽当中进行了。
倘被别个发现了,就要呕酸气了。
那时候的抓赌可蝎虎了。
别个公安都要靠这来抓收入了。
其实,也不光年节日,即便平常,也照样管的蛮紧了。
小伢们这时也不能再尽兴玩耍了。要补回还没做完的作业了。
因为马上要报名上学了。用大人的话说,就是小牛犊子要上轭头了。
没有寒假作业,那名,就报不成了。
年送走了,一切又都走上正轨了。
至于春天,也就在那柳树,杨树的枝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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