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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
黑与白的乐园 供我做梦、狂语、潦草画山水
也有同类人来此聚集 他们高谈阔论,常赠我礼物
我像吸血鬼一样贪婪 又像农人一样,匍匐劳作。
◎证明
他急于证明自己 拿出小学课本,让我猜 哪一个是他的赠言
这多象儿时 我站在讲台上,急于向老师证明 黑板上的字,作业本上的文
被证明过的,一一被时间收走了 现在,白纸黑字就在眼前 可惜,我不是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小水池
它在一幢楼的楼顶上 我望过去时 枝条和树叶垂向水中 风一吹,涟漪一圈圈荡开 鸟儿呼朋唤友,从枝头跳下来饮水 自得其乐的样子,让人相信 那是一个世外桃源 在成为风景之前,它是干涸的 灰色样子适应了大多数 一场暴雨,或是 绵绵冬雨之后,那里便有了白云 湖泊、枝蔓和飞翔的翅膀 目光移过去,仿佛那里不是一个小水池 而我正在遗失的村庄
◎公平
街对面是高楼, 高楼之上是铁臂。 铁臂之上站着人,远观 只是蓝天白云下的一个黑点。
太阳炙烤的白光是公平的, 它照在高楼上,也照在铁臂间。 看不见阴影,一架飞机像大鸟一样穿过。
◎不只是路过
黄昏,去往郊外 遇到许多不认识的植物和花朵 植物青翠,花朵艳丽得想占为己有 蝉不知歇在哪棵树上,“知了,知了”地鸣叫 急切之音,有如催促 人生之路,总是太过匆忙,走着走着 就要消失在看不见的拐弯处 但我已不去探究它的终点。此刻 我要伏下身来,认真记下这些野草和花朵的样子 以此向博学的人求证和确认,待到下一次遇见 我一眼便能叫出她们的名字
◎在与不在
你在,我读诗。 你不在,我也读诗。 你在与不在,诗歌总在。 万物在这里集合,又在这里离散。 黎明到来时,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一张吮吸露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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