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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省襄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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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襄阳市 2018-9-20 23:3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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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重建翔鹤楼与三皇阁的石匾与功德碑
2011年春﹐笔者去市博物舘会友未遇﹐偶然在博物舘后院杂物堆中发现几块石碑﹐散乱地堆在一起。好奇心驱使﹐我捡开杂物﹐拔去杂草﹐发現一块一头被另一石碑压着的石匾﹐虽然灰头土脸﹐但仍可见横书的‘翔鹤楼’三个大字。每个字高宽达50X60厘米﹐该匾額全长192厘米﹑宽74厘米﹑厚13厘米。翔鹤楼三个大字雄健刚劲﹑力道十足﹑一气呵成﹐且动感十足﹐有跃跃欲飞之势﹐观之令人振奮﹐浮想联翩。匾左右以竖式隶書分别雕刻‘嘉庆十年六月树修’和‘光绪十六年八月重建’。﹙图片三﹚它虽然经历一百二十余年的风雨岁月﹐但仍可称为千古佳作。如果老河口再重建翔鹤楼﹐有它则可使整楼生辉﹐定有‘奌睛’之功﹗(此匾已被市博物舘郑重的竖立在院中﹐供人们凭吊。﹚
在惊嘆匾额精美之时﹐我又发現两截残碑放在旁邊﹐再弄开杂物杂草﹐用水洗净尘垢后﹐发现它们也与翔鹤楼有关。经认真逐字逐段抄錄﹐回家后仔细拼接﹐原來两截残碑是一幢整碑。它是重修翔鹤楼﹑三皇阁的‘大共重建’功德碑﹐碑上记載了捐款来源﹑去向和督修人员名录。据知情人说﹐此碑原來是从原光化县第二中学﹙现市四中﹚弄来的﹐在学校是当的垫脚石使用﹐碑的下半截捐款﹑用款的大数额部分数字已被踏磨灭失﹐无法辨认﹐关鍵数額已无法弄请楚了﹐是一件万分遗憾的亊情﹗﹙图片四.五﹚
从匾額和功德碑碑文中所见﹐两处共出现了三个‘重建’字樣﹐而且匾碑分別有光绪十六年八月和光绪十八年仲夏两个时間上的差别。我理解的是﹕匾額时間早两年是因为匾额要在施工时镶嵌在大殿的正门上边﹐必須在施工中嵌入;功德碑是在峻工后的‘决算报告’﹐晚两年时间应在情理之中。
这里为什么会出現‘重建’翔鹤楼呢﹖是否该楼在此前发生了因天灾或人祸等意外亊件被损毀了呢﹖查清《光化县志》﹐根本没任何被损毀的记載。既然此前没遭损毀﹐那就是此楼自嘉庆六年建成﹐至光绪十六年﹐该楼己经九十高龄﹐作为砖木结構﹐出現砖粉木朽﹑摇搖欲坠的可能性就十分突出。为保護这一古迹不遭损毀﹐开展抢救性‘重建’﹐也可称为‘翻修’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这是笔者的管窥之见﹐当否﹐请大家指正。
另外﹐在功德碑督修城河工绅首中有三个人﹐他们是重建翔鹤楼的‘督修城工绅首’﹐亦可视为‘工程监督官’﹐他们又是修辑《光化县志》的重要人物。他们是修辑县志的‘总理’:二品封典同知衔候选知县李楚才;蓝翎训导前署云梦县训导路正彦;‘总理采訪’候选敎谕拔贡唐学瀛。可见﹐当时光化县志的‘主修人’﹐光化县的两任知县钟桐山﹑叶树南﹙县志30﹒31靣﹚对此项工程的重視程度。其中的唐学瀛也是为光化县志作序者之一﹐又是县志中《新镇图》的主要绘画者﹐﹙县志13.66.67面﹚翔鹤楼能在新镇图中标明﹐此次修建又作为督修者﹐可见该楼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三位志书的修辑人又参与翔鹤楼工程的督修﹐他们对翔鹤楼的历史﹐或者过去曾遭过损毀﹐在县志中绝不会不作记載。由此可以确認﹐‘重建’翔鹤楼是属于翻修﹑加固之类的工程﹐并非重新建设之意思。
对于一百多年前的先人们﹐能有如此的珍惜历史文物的壮舉﹐比照当代某些‘忘祖’的权势人物﹐视珍貴文物如粪土﹐着實让人汗顏﹗如此作为﹐怎么对得起先人和子孫呢﹖
六﹒翔鹤楼的不幸结局与展望
翔鹤楼的修建当時是动員了全新镇715家典号﹑行店﹑官绅和城工局全部官民之力﹐齐心协力﹐花费巨資和人力使其焕然一新的﹐那是老河口历史上近百年的‘标致性’胜迹。当年新镇南有翔鹤楼似‘龙头’﹐北有三皇阁﹙花城门上﹚如‘龙尾’﹐加之这一年又动工加固城墙﹐将原來的土城全部贴上城砖﹙可参阅老河口文史资料第38期《酂阳古城墙》一文﹚,使城堡固若金汤﹐块块城砖又似‘龙鳞’。老河口当年真似巨龙欲飞﹐此情此景真使人心振奋﹐荣辱皆忘。
不幸的是﹐翔鹤楼重修后的美景不长。据常相培先生考证﹐它‘惜于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五月毁于火’距重修仅仅隔了七年时間。承载它的洞宾楼城门和门前的砖塔﹐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相继拆毀﹐现仅存那块石匾额﹑两截残碑和《光化县志》中那十一处记載着曾經的翔鹤楼﹐它们继續无声的向世人‘述说’着当年的辉煌与曾經的存在。
老河口翔鹤楼虽遭火毁﹐但算起來自嘉庆五年始建﹐到光绪二十三年毁﹐它经歷了清朝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和光绪五个皇帝﹐跨越了九十七年春秋﹐也确實不容易。它花费了老河口人民多少心血﹐为它付出了多少辛勤劳動﹐这是不言而喻的史實。如果要它与武昌清朝最后所建的黄鹤楼相比﹐它应該算是‘长寿的’。
清建武昌黄鹤楼﹐也是解放前最后一座黄鹤楼﹙见照片二﹚。它是根据我国传統天文学﹑地理学﹑宗敎等数学和观念而精心设計的﹐是历代黄鹤楼中最有气勢的一座﹐就是现在的新黄鹤楼设計﹐也借鑒和模仿了此楼的优奌。但他不幸于光绪十年八月初四日﹙1884年9月22日﹚﹐因一场民房大火殃及此楼﹐一夕之间化为灰烬﹐仅剩下一个铜楼顶﹐空度百年后才‘归位’。笔者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在蛇山顶上瞻仰过它的真容。嘉庆十二年光化县知县龚桂馨诗中用“黄鹤西来第一楼”的妙句﹐是对当时有名无楼的黄鹤楼之无限思念的神来之笔﹐视翔鹤楼就是‘西来’的黄鹤楼。可以说翔鹤楼弥補了人们对黄鹤楼的无限怀念之情。
整个算一下﹕翔鹤楼比清代黄鹤楼早建六十八年﹐晚毁十三年﹐翔鹤楼比黄鹤楼多存世八十一年﹗这里不可比的是黄鹤楼在毁后经历一百年时﹐一座崭新且更加雄偉恢宏的新楼,重新屹立于蛇山之巅。它从1985年开始﹐就成了武漢市一张响当当的名片和胜迹﹐吸引了国内外无数游客前來游覽观光﹐有力地促進了武汉市的经濟﹑社会和文化的发展﹐使其享譽全国和全世界。然而老河口的翔鹤楼却消声匿跡了一百二十年﹐少有人提起和问津。而它是货真价实﹑实实在在的历史真迹﹐是老河口人民无价的历史财富。不恢復重建此楼﹐是老河口社会﹑经濟和文化发展的一大缺失﹗重建它比修建那些凭空臆造﹑毫无历史依据的人造景观﹐不知珍貴多少倍。劳民伤财﹐臆造人造景观,历史和人民绝不会‘买账’﹗这是笔者如‘书蠹’一样﹐查找大量资料﹐翻动﹑请洗大堆旧碑﹐写成此文的一片良苦用心。
翔鹤楼的真實面貌﹐虽有不少存疑之处﹐相信有更多的有识之士极积参与﹐更广泛的搜集挖掘历史资料﹐聚更多人的知识和智慧﹐相信在不久的将來﹐老河口将会有一座更加真实﹑更加宏偉的新翔鹤楼﹐展现在世人面前。它将为汉水流域﹐为红河谷地区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作出无限的贡獻。
为了再现翔鹤楼的雄姿﹐笔者试写了几句小诗﹐以博诸位观者一笑﹐也作为此文的结束语。
盼建翔鹤楼
通济门外三把壶 吕仙显灵是信物
可惜付铛机缘错 劝建翔鹤耸城头
付铛翔鹤今何在 故典常留思悠悠
酂人殷盼翔鹤归 盛世该建翔鹤楼
﹝附注:因本文渉及何乐先生,在稿成后曾呈稿请其审阅并征求意见。何阅后称:“对此文我‘五体投地’,应该对历史、对亊实负责。感謝老弟用辛劳还了历史的一个真实。我确实已无精力对照片仔细核實,太遗憾了!”这里对何乐先生的宽广胸怀和谦虛精神深表谢 2014年7月初稿 2016年7月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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