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忙（小小说）

老游湖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18-10-9 18:04:49

两头忙（小小说）

　　一
　　
　　清晨，田野一片静谧，薄雾笼罩，放眼眺望，朦朦胧胧。晨光照射，绚烂多彩。睁大眼睛细瞅，隐约有几个人影在其中游走。至于都在做些什么，就难看清楚了。
　　近处，一条公路横贯东西，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塆子里鸡啼狗吠时而响起。
　　这时，一个老人佝偻着走上了公路，左手提条略粘泥巴的蛇皮袋子，袋里鼓鼓囊囊的；右手提着两只鸡，鸡的翅膀、爪子都已缚住，偶尔发出几声啼叫。
　　老人站在路边，放下手中的物什，伸直身子，甩一甩胳膊，呼出一口长气。过了一会儿，老人睁大肿胀的双目，侧头望着东边的车辆。
　　这时，又一个老妇人走来，肩上还掮了一个箩筐，箩筐里放了化肥。老妇人看见老人，笑着问道：“晓伍，你这是……”
　　老人收回眼光，看了眼老妇人，笑着答道：“去仙桃！”吐了口浓痰，“哒”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晨光一照，直晃眼睛。老人随意扫了眼，又道，“昨晚，老伴来电话说，两个孙伢子蛮调皮，她一个人搞不过来。”
　　老妇人听了，笑笑，吐出一口涎，擦了擦嘴巴，又道：“你们又去做马牛了！”
　　老人笑笑，摇摇头，自嘲道：“闭眼就享福了！”说完，又是一阵苦笑！
　　老妇人也跟着直笑，侧目瞥见肩上的东西，赶紧道：“不说了，不说了，趁早去撒肥。”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扭过头来，担心地问道：“你那田里？”
　　老人笑笑，答道：“求了嫂子，帮忙照看一下。”歇口气，又道，“过几天就回来了！”
　　老妇人听了，放心地转身走了。走出老远，隐约还传来唠叨声：“……几时是个头哦！”
　　看着远去的老妇人，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笑来，心里却已是暖融融的。
　　恰在此时，班车来了。
　　老人招招手，弯腰提起物什，踉跄着上了车。
　　
　　二
　　
　　风吹叶落，旋转着四处飞扬。
　　公路上，班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走下一个老人。
　　老人穿戴齐整，两手空空，望了眼远去的车子，跺一跺，甩着手，往家走去。
　　临下公路时，停下脚步，扭转头，手搭凉棚，眺望田野，见到那一片黄色，老人脸上露出笑，口中喃喃道：“又要忙了！”说完，挽起袖子，努力伸直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下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