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城夜游停2个月，具体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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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唐城骄傲的夜游引发了唐城开城以来剧组和游客之间最大的冲突。“唐城扑面而来的全是灯。舞台灯、造型灯、整个屋檐上的瓦片灯带”，场景全部穿帮，都不能用。班伟祯每天头疼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这些灯“消失”，“这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的课题”。他说。进入唐城，首先会看到由凯旋门、明德门、朱雀廊和朱雀门构成的一条中轴线，这是唐城最宏伟独特的部分。按剧组原计划，男一号将带着500兵骑进京，从凯旋门一路走到朱雀门前拜见皇帝，这是这部戏最重要的大场面，“如果中轴线拍不了，来唐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班伟祯说。经过互相妥协，唐城答应拆除朱雀门上的演出灯，这意味着剧组只能放弃凯旋门、明德门两道门的拍摄，场面大大缩减。同时，西市与胡玉楼的湖面上、御花园有不少重场戏，但水上喷泉、造型灯让剧组只能放弃拍摄全景，改为局部拍摄。必须用的地方或是做灯笼罩住，或是用绿幕遮挡，而这势必增加后期费用。“我每次经过西市和胡玉楼的时候都很失落。”这不是班伟祯想象中的唐城了，他一声叹息。有场戏拍到一个宫女穿过下完雨后的城门，月亮高悬，月光照入城中。剧组需要周密布置，用人工模拟出月光，但城楼上亮晃晃的灯光瞬间让场景穿帮了。


唐城的补救方案是等《帝凰业》拍完后将灯具和音箱隐藏起来，陆苇也被唐城请回来做顾问，他接下来会给唐城一些美学控制上的建议，比如某些建筑如何改动，评估新增的项目是否会影响拍摄。但陆苇认为唐城的难处在于设计之初就没有明确定位以拍摄还是旅游为主，“当时摸着石头过河，一座城难以做到完美兼顾。”他说。唐城接下来还将继续打造总面积5000亩，总投入70亿的二期、三期工程。志强集团总经理高翔表示未来唐城在扩大的同时，产品会做好准确定位，有的产品以旅游为主，有的以影视拍摄为主，将功能分区。而他指出唐城未来就以旅游为主，他坚定的认为三期楚汉春秋城的景会比唐城的更大更好，这座城预计建造2年多就可以对外接戏了。


但首先发现唐城价值的是剧组。班伟祯解释《帝凰业》选择唐城的原因，这个讲述乱世中皇权争夺的故事并没有明确的朝代，他和美术指导韩忠定下整体的美术理念，即魏晋之风、唐宋之雅，视觉风格偏唐代。《帝凰业》美术预算在数千万量级，在此预算下，班伟祯去过的影视城包括横店、浙江象山、贵州都匀、河南焦作、河北涿州等，在他看来，以往影视城中明清建筑已经比较丰富，却缺乏完整的唐代建筑，此前拍摄唐代作品大多通过改造横店的秦王宫等实现，唐城填补了景的缺失。不仅如此，唐城既有大唐风雅的气息，又相对写意，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唐城是目前所有影视城中对唐代建筑演绎最精良的地方。”《天盛长歌》导演沈严在纪录片里如此评价。

《妖猫传》的美术指导屠楠、陆苇是唐城的设计者。陆苇将唐朝理解为中国古代文化的高峰，是封建时期最自由的时代，唐城要表达的是东方美，而非拘泥于唐代本身。陈凯歌喜欢用意象化的表达启发创作，比如白居易的《长恨歌》以及宋代的文人画，“我们不是要复原历史，而是要表现历史。”陆苇说。在建筑设计上，唐城60-70%严格按照经得起学术推敲的唐代规制修建，为尊重古代样式，瓦和建筑屋脊上的神兽鸱尾都是定制的，剩余30-40%的空间留给艺术发挥，以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陆苇和屠楠在襄阳一扎就是四年多，为了准确控制唐代古建筑特有的屋顶曲线，把钢筋水泥做出舒展感，美术团队自行研究了一套模板，但施工队没做过仿唐建筑，即便有了模板还是会出错，“我们直接爬到屋顶上教工人怎么做。”陆苇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古代工匠，“我想的是如果在古代给皇帝做事该做到什么程度，用的是这个心态，这也是对古代文化的尊重。”

班伟祯认为唐城之所以火爆，在于它刚好满足了观众不断提高的审美需求。在他看来，八九十年代《西游记》《水浒传》这些经典的四大名著系列凭故事本身就足以吸引观众，但随着网络媒体发展，观众每时每刻都在接触欧美日韩的作品，对视觉画面的要求越来越高。景的新奇度愈发重要，作为《花木兰》制片主任，吴杰强有40多年影视从业经验，历经香港、内地剧组，目前更多服务于中外合拍片。他指出，好莱坞对美术不惜重金，至少占投资的20%以上。“老外几乎不用重复的景，他们80-90%都在影棚内搭景完成。不像我们一拍年代戏就是上海车墩，一拍古装戏就是横店。”他观察，现在国内有名气的导演也越来越追求景的新奇度，“他们一听去横店拍戏就非常反感，一听去车墩就说别闹了，你又让我拍那辆电车。”不止是新意，场景的精致度同样重要。在班伟祯看来，唐城的精致主要体现在细节，御花园的栏杆扶手是从北京房山运来的汉白玉，青龙寺的壁画是一笔一画的手绘而非影视拍摄中多采用的喷绘，“用材真用料实。”他说。

由于这种稀缺性，在唐城拍戏远比横店价格高昂。苏保永透露，唐城每天的场景费在3-4万多元左右，是横店的近10倍。不过班伟祯解释，相比在横店秦王宫拍摄，剧组能省去一笔后期费用，比如为让建筑更像唐代的写意夸张风格，需要改造原有诸如鸱尾等建筑结构，还需要在主体建筑后方通过视效加建筑结构等。不仅如此，他认为场景的精致程度决定了画面基础的好坏，这是靠后期制作无法弥补的。虽然好莱坞擅用特效和搭景，但吴杰强强调，好的实景能省下一大笔钱。他举例，好莱坞团队拍摄100个镜头需要3-10天，如果按1天场租1万算，预算能控制在10万元，但如果特效做100个镜头，花100万都不止。搭景同样昂贵，搭一个古装景最便宜也得三五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