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爽的马酸（散文）

千湖之湖 · 发表于中国 2018-12-11 19:22:54

                           酸爽的马酸
                              文/潘兵华
字数：1020
      马齿苋也许是味酸的缘故，我们土话称之为“马酸”。

      我第一次吃马酸还是收割小麦后，母亲将姐姐从菜园拔回的马酸洗净放入锅中加水，再将做的面粉粑贴在锅边一起蒸。壳子粑熟了，马酸也焯透了水。马酸盛在筲箕里过一道冷水，放锅里加油盐翻炒一下就可以起锅食用。

      搛些青菜马酸，我端着一碗面糊拿着壳子粑去巷口，一天的早饭就打发过去。壳子粑吃起来香但易噎住，像羹一样的马酸和面糊搭配是再好不过。酸酸的马酸刺激唾液，吃壳子粑好像香甜一些，是否是唾液的酶化作用呢？

      初夏雨后的下午，母亲准备在菜园翻种茄子辣椒，喊我先去扯马酸。塆里种菜的自留地在门前港边，我家有三块自留地，相邻的两块地种的是蔬菜，堰塘下的一块几分地种有黄豆。菜地里的马酸好多，紫色的马酸茎顺着厢垄匍匐着，肥厚的叶子像麻花辫一样整齐排列，绿得发亮。肥美的马酸让人情不自禁想抚摸，也不知什么原因，它们的茎叶上很少看到蚂蚁和昆虫光临，被雨水洗净的绿叶像婴儿的脸弹指欲破。顺着茎叶找到马酸的根一拔，将它放入长提篓里。

      在两块菜地，我扯了满满一篓子，一顿哪吃的完这些？不过没有关系，将它们洗净焯水晒干后放在通风的地方储藏，等到缺菜时洗一下，蒸在饭里别有一番滋味。冬天里蒸的马酸像羹，又酸又爽口，下饭不错。在冬季顿顿吃萝卜白菜的日子里，蒸一碗马酸改变一下食谱，酸爽的滋味不觉得心酸了。

      如果把马酸和臭好的豆渣一起蒸，那滋味独特。马酸的酸爽和臭豆渣的酶香交织在一起，特别下饭。如果再加点豆瓣酱或腌制的辣椒酱，那更是美味。马酸耐涝耐旱，生命力顽强。在菜园土质肥沃的地方，马酸生长迅速，实在是一种易得的食物。马酸因为酸，有些人不喜欢或不适合吃它。那时没有人把它当菜肴，只是用来弥补蔬菜的不足。

      说起马酸，我快二十年没有吃过它。也许一直在外漂泊，虽过年回家，可那时不是马酸生长的季节。前段时间，四妹在家族群里发了几张马酸的照片，她说她家后院的菜地长着很多马酸。大姐看到立马说，你把马酸扯起来焯水晒干储藏到我过年来尝。她说马酸是碗好菜，还是养生养颜的滋补品。

      百度得知，马酸（马齿苋）为药食两用植物，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止渴利尿，还能够减肥防癌。在上海被称“保健菜”，有的地方又称“长寿菜”。小时候，马酸只不过是农家为了调节口味的一道菜，想不到毫不起眼的马酸竟有如此功效。

      而今大家想吃它，一是怀念小时候的味道，二是为了追求养生养颜之效。说到这里，酸爽的马酸味道从记忆里飘来，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后的下午，我提着长篓子向菜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