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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山野老人

江山依旧之开国 第一章 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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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6-12 19:52: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九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寒风凛冽,萧何迎着寒风,急匆匆往家里赶!


  萧何的家里,召平正在等他。


  召平见萧何回来,立即起身恭迎萧何。


  萧何朝召平微微笑着说:“你来了!”语气很平淡,平淡语气,透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召平连忙为萧何搬凳子,热情招待萧何坐下。然后又给萧何沏茶,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召平是主人!


  待萧何坐好后,召平说:“丞相最近脸色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萧何说:“最近,休息不好,晚上睡不着觉!”


  召平说:“朝廷处于多事之秋,丞相操劳国事,劳累过度,理应注意休息。有些事情不是丞相可以左右的,该放手还得放手!”


  萧何说:“很多事情,我也是睁着眼睛,像没有看见一样。但有些事情,虽然没有看见,但内心却十分明白。我是担心这些自己没有看见的事情,这些没有看见的事情关系全局。稍不留神,就会酿成麻烦!”


  召平说:“很多关系全局的事情,只要自己放得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有些事情是不能着急的,太着急了,反而会出问题!孟子讲过揠苗助长的故事。孟子对这个揠苗助长的故事这样感叹:天下不希望自己禾苗长得快一些的人很少啊!以为禾苗长大没有用处而放弃的人,就像是不给禾苗锄草的懒汉。妄自帮助它生长的人,就像这个拔苗助长的人,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害了它。这实际上是告诉我们,任何事情都要个过程,太着急了,相反会把好事变成坏事!丞相这样着急英布造反的事情,只怕自己被动卷入,才是无法脱身的事情!”


  召平的话触动到萧何的疼处。萧何若有所思地说:“前些时候,皇上在邯郸征剿陈豨,吕后留守京城。吕后来找我,说是韩信想谋反,要我帮助她处理此事,我就被动卷入这件事情里去了。现在皇上躲起来,与这件事情也许有关联?”


  召平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忧虑过去发生了的事情,没有意义。现在要做的事是让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萧何笑着说:“您像个哲学家,在给我上哲学课!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有足够能力回避的,韩信那件事情,我本就时时提醒自己,不能让吕后把自己搭进去了!结果怎样,吕后来找你,而且是趁皇上不在的时候来找你,你能回避吗?你要是回避,她就给你栽赃,让你也脱不了干系!”萧何说完,无奈地摇头!


  召平说:“你是懂道家学派的,自然也是信奉老子的主张。老子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对于这段话丞相不会生疏吧!老子要说的话,是对于有些话少说为佳;对于有些事情多装糊涂为好!现在的朝廷,说太平,十分太平;说不太平,却也是风云诡谲!丞相应该身在其中,心在其外。对任何人没有亲疏区别;对任何事情没有利害之分;对任何官员没有贵贱相看!方能免却眼前的烦恼!”


  萧何还是微微笑着说:“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啊!”


  召平也学着萧何微微笑着说:“丞相何其睿智?为何也如此无奈!”


  萧何说:“把嘴闭起来,把眼闭起来,把一切感官收敛起来,拒绝接受外界一切信息,这能做得到吗?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明明知道有危险,却视而不见;明明有办法处理,却束之高阁。这样有好处吗?就是你能做到这些,客观上,就有人不让你这样做,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道,我夹在皇上与吕后中间,就是非白即黑。我想变成灰色,既不白,也不黑,做不到啊!”


  召平说:“做不到的原因是丞相太在意非白即黑了!”


  萧何说:“不在意不行啊!吕后那里,要你协助她处置韩信,你不配合,她就抹黑你!你遭到抹黑,能不在意吗?皇上那里,他吩咐你的事情能不尽心尽力去做吗?你不尽心尽力去做,会有好下场吗?”


  召平说:“不是丞相在意不在意的问题,而是丞相太明白了的问题。丞相对有些问题,看的太清楚,相反不知怎么处理!丞相难得糊涂啊!”


  萧何说:“我现在不是怕糊涂,而是纠结、迷茫、痛苦、无奈也无助!当下的局势,作为丞相,我应该担起责任来,但我又知道,这责任是自己担当得起的吗?英布造反,皇上躲起来了,吕后置之不理。我既不能忍心看到英布扰乱社会,我又无能力阻止英布为乱天下,我纠结!我是应该去见皇上,力谏皇上出兵讨伐英布呢,还是任其皇上对英布叛乱不闻不问呢?这两者我都想做,但我都不敢做!我迷茫!我身为丞相,面对国家乱象,我却无能为力,我痛苦!我这种纠结、迷茫、痛苦,既不能说与旁人听,也不敢说与旁人听,这时,我无奈也无助!今晚,你来了,我就破例,把我的这些想法说与你听,求得解脱!”


  召平说:“要说解脱,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只要丞相放得下,就解脱了,但是丞相放不下,所以无法解脱!”召平说到这里,有意停下来,让萧何意会!


  萧何说:“我放得下来吗?”


  召平说:“丞相为什么放不下来呢?丞相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说白一点,就是丞相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要管,什么事情都认为是丞相的职责,什么事情离开了丞相就不可收拾!实际上,事情还真不是这样!好多事情都不该丞相管,好多事情都不是丞相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好多事情丞相不管,反而是好事!”


  萧何被召平说傻了,睁大眼睛望着召平,似乎不认识召平!


  召平继续说:“譬如,最近英布造反这件事情,皇上、吕后都不闻不问,你参与进去有意义吗?你参与进去,有作用吗?不但没有作用,只能使事情变得糟糕。相反,你不闻不问,最后,皇上与吕后,他们俩会走到一起商量处理这件事情!英布造反,你去平乱,你有这个能力吗?没有!相反,你只能招致皇上与吕后的猜忌!”


  萧何似乎明白过来了,好一阵子不做声。过了一阵,萧何又说:“我是丞相,英布造反,我能不闻不问吗?”


  召平说:“在目今的情况下,皇上不理朝政,吕后置若罔闻的情况下,你只能不闻不问!再说现实一点,没有皇上、没有皇后,哪里有丞相啊?”


  萧何无可奈何地摇头!


  缓过气来,萧何又感慨说:“国家这么动乱,我作为丞相,我心里不好受!”


  召平说:“你这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萧何又不说话了!


  召平又说话了!


  召平说:“孔圣人曾经说过,天下太平,就出来做官;天下不太平了,就不要出来做官了!天下不太平,还出来做官,是没有出路的。现在丞相虽然是高官,享受着厚禄。但是应该是静观其变,不要逞能生事。或者说叫洁身自保,或者说叫做明哲保身。总之是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像车子转弯一样,要减速、慢行,看看远处的路况!”


  萧何说:“您说的这些话都有道理,我也能听明白!但是,我就是做不到!譬如今天,我今天又收到梁国送来的报告,英布的军队已经攻入梁国境内,请求朝廷派兵支援!这么现实的事情,你也能听之任之吗?虽说丞相没有派兵的权力,但是丞相收到这样的紧急公文,不做处理行吗?”


  召平不做声了!


  萧何说:“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通常把这句话理解为当局者对自己所处的环境缺乏认识,只有局外人才清楚当局者所处的情况。你今天就是这么看的。你以为,我现在的处境堪忧,以为我没有认识到这种堪忧的状况。实际上往往不是这样。我不是没有认识到自己处境堪忧,我只是处在这个环境中无法为自己的处境设身处地取去想,去做,去做取舍!就今天这件事情,英布的军队已经进入梁国境内,你召平是旁观者,你说,我应当怎么办?”


  召平一时无法回答萧何的问题!


  萧何说:“我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束之高阁吗?我不能!但是我又束手无策!响应梁国的呼救,派兵支援吗?我没有这个权力!向有这个权力的皇上回报吗?皇上躲着不见你!向有这个权力的吕后汇报吗?她听了置若罔闻!你说怎么办?这就叫当局者迷!”


  召平无限感慨地说:“有些话,旁观者说起来容易,当局者做起来难啊!”


  萧何接着说:“就是这个道理,这就叫当局者迷!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太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召平惭愧地说:“我却成了当局者迷!算我今晚都说的是旁观者清的糊涂话!”


  萧何说:“也不能这样说!你这个旁观者清,还是要说,算是提示吧!”


  召平说:“不早了,我说得再多也就是一句话,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可是最后却被丞相打脸,算我没说!丞相休息吧!我也要走了!”


  召平出门,萧何送召平出门!


  召平走后,萧何望了望天空,既没有看到星星,也没有看到月亮。夜空一片茫茫,此时的萧何恰似这茫茫的夜空!


  故事再回到开头!


  萧何离开吕后的时候,吕后连忙备车出门了!


  吕后确实有心事!


  在这极其恐怖的时刻,吕后慌慌张张地出门,到底要去干什么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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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6-12 19:53: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章:密谋


  吕后慌慌张张出门后,迅速赶到她妹妹吕媭家里。


  吕媭家里,吕泽、吕释之、吕媭、樊哙等坐在一堆,小声议论着。


  樊哙是从前线偷偷跑回家的。


  这些人见了吕后,起身迎接吕后。


  吕后说:“一家人,不必多礼!现在事情紧急,我们商量怎么办?”


  樊哙性子急,接过话说:“皇帝不出兵,我带兵去围剿他英布!”


  吕后说:“不要鲁莽!我们要静下心来,好好商量!”


  吕泽质疑道:“皇上为什么要躲起来?”


  吕后不做声,吕媭不耐烦地说:“皇上这是躲着我们!”


  樊哙急促地问:“皇上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吕媭不做声!


  樊哙盯着吕媭又问:“皇上为什么要躲着我们?”


  吕媭望了吕后一眼,便说:“他是要躲着我们,更换太子!”吕媭这句话,无疑是春天里第一声闷雷,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吕媭说完,房间里死一般地静!


  房间里的人都处在惶恐不安之中!


  过了好久好久,樊哙实在按捺不住性子,着急地说:“要是皇上躲着我们更换太子,我们不如提前动手,扶太子上位,让刘季学他的父亲刘太公,去做太上皇。”樊哙的话如冬天里的炸雷,让在座的人大惊之色!


  又过了一阵,吕后的哥哥吕泽说:“我看,我们可以考虑樊将军说的话。皇上现在不是躲着我们吗?我们就借此机会,让皇上永远躲着我们!”吕泽的心事比樊哙更毒!


  吕后的二哥吕释之说:“我们要与刘家斗,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小心为是!”


  吕后接着说:“我们现在斗不过刘邦,弄得不好,我们会输得一干二净!”吕后说这些话,显然是萧何那一番话影响了吕后!


  樊哙站起来说:“怕什么?我们首先挟持刘邦,让刘邦写下手令。有了刘邦的手令,不怕有人不服!”


  吕释之慢慢说:“樊将军这样做太冒险!”


  吕释之有意停了片刻,用眼角扫视了房间里所有的人,用意是寻求支持者,后继续说:“我看还是先让吕泽大哥带兵平定英布叛乱较为妥当!”


  樊哙听后不耐烦地说:“说得容易?我们这个房间里的人,都不是英布的对手!带兵去平定英布叛乱,不如说是自找死路!”


  吕释之还是坚持说:“如果大哥吕泽一人对付不了英布,那就请樊将军与吕泽大哥一道带兵征剿英布!”


  樊哙见吕释之还是固执己见,有点脾气。便说:“我们两人一道带兵也对付不了英布,再加上你,我们三个侯爷都不如他一个王爷!”


  吕释之也来脾气了。他站起来说:“你不是一进门就嚷着说,要带兵去平定英布叛乱的吗?”


  樊哙盯着吕释之,差一点被吕释之噎死!好一阵才缓过气来。樊哙也站起来说:“我那是气头上说的气话!”


  吕释之不做声了!


  吕后问樊哙说:“你说怎么办?”


  樊哙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带几个亲兵,去挟持皇上,逼他退位!这只需要带几个亲兵就可以解决问题,而且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太子顺利登基了,朝廷不发生动乱,国家就稳定了!我们现在何苦一定要去与英布拼生死啊?那是要死很多人的,而且我们没有取胜的把握!再说,英布闹得再凶,也就是一次叛乱,动不了根本!如果等到皇上更换了太子,我们就没有了机会。我们只有趁着皇上躲着我们的时候,皇上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提前动手,扶持太子上位,让我们巩固了权力,再去对付英布,那时才有胜算!”


  樊哙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不做声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心有余悸,那可是犯上作乱,一旦失败,会株连九族!


  吕后看出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恐惧心里,便安慰说:“我们现在只是在商讨对策,到底怎么做妥当,我听大家的。一旦定下来了,我们就孤注一掷,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到时横下一条心拼过鱼死网破!”


  吕释之还是有顾忌,便试探着说:“我们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我们应该静下心来,把持自己,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樊哙争执说:“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趁我们这些人还在世,还有权,趁这个机会扶太子上位。太子坐稳了江山后,我们就放心了。要是我们这些人不在世了,太子没有了依靠,那就更不好办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樊哙鼓动说:“不要犹豫了,我们天亮就动手!挟持刘邦写下手令,让太子继位,让刘邦去做太上皇!”


  吕后此时也转过弯来,认为现在逼刘邦下手令,扶太子上位是最好的时机!便对樊哙说:“就按你说的办吧!虽然冒险,但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


  吕泽、吕释之兄弟俩见吕后赞同樊哙的想法,也不便再坚持,便同意了樊哙的想法。


  接下来,这一家人商量具体行动。


  樊哙说:“不需商量,明天一清早,我就带着自己的五个亲兵,闯进皇宫,胁迫刘邦写好手令。”


  吕后说:“这样可行!只带几个亲兵进宫,目标小,不会有人怀疑!今晚,我们都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清早动手!”


  这一晚上,吕鬚家里的几个男人、女人都没有安宁过!


  吕后独处一室,不停地转动!


  吕后忧虑樊哙这次行动!


  吕后反复琢磨,总觉得胜算的把握性不大!


  吕后知道,刘邦这个人的本事,樊哙不是刘邦的对手,吕后担心,樊哙制服不了刘邦。


  吕后甚至担心,樊哙见了刘邦,会吓得浑身发抖!


  吕后揣测,就算樊哙制服了刘邦,刘邦也不会屈服樊哙,更不会写什么手令!


  那么,吕后为什么同意樊哙的主张呢?


  那是因为吕后只有铤而走险这一招了!吕后抱着侥幸心理,与刘邦争个鱼死网破!


  吕后停止了转圈,抱头啜泣!


  吕泽与吕释之在同一个房间里,吕释之问吕泽说:“大哥,明天樊哙有几分把握?”


  吕泽长叹一声,说:“几分把握?一分把握也没有!明天就是我们的死期!”


  吕释之说:“既然大哥这样看,为什么不阻止樊哙的冒险行动呢?”


  吕泽说:“吕后都同意了,我阻止得了吗?”


  吕释之又说:“吕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同意樊哙的主张呢?”


  吕泽说:“吕后肯定知道,明天的行动注定要失败,樊哙有去无回!”


  吕释之不安地问:“既然吕后明知樊哙的行动不会成功,为什么又同意樊哙的主张呢?”


  吕泽说:“现在,摆在我们吕氏家族面前的路都是死路,既然都是死路,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这就是吕后的想法!”


  吕释之听后,先是摇头,后是长叹!


  吕泽说:“不想那么多了,听天由命吧!”


  吕释之说:“明知是死路,我们不能睁着眼睛往这条路上走啊?”


  吕泽说:“睡觉吧!是死是活,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樊哙与吕鬚两人面对面,坐了一个晚上。


  开始,吕鬚不断地问樊哙说:“你明天有多大把握?”


  樊哙不做声!


  吕鬚又问:“明天,你能安全回家吗?”


  樊哙还是不做声!


  吕鬚忍不住继续问:“如果明天失败怎么办?”


  樊哙还是不做声!


  吕鬚见樊哙什么也不说,不敢再问了!


  吕鬚不问了,樊哙心里更不安!


  樊哙知道,刘邦不是他樊哙能胁迫的;他樊哙能胁迫刘邦,就不是今天的樊哙!


  樊哙下定决心,对自己说:明天就是死,也要死个惊天动地,不枉为此生!


  吕后一夜未眠!


  吕后想去见樊哙,但又担心见了樊哙无话可说!


  吕后在房间里不断地踱步,总觉得这次樊哙去见刘邦是凶多吉少,不但樊哙将是有去无回,整个吕氏家族也会毁在自己手里!


  吕后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吕公在临死之前对吕后说:“遇事最重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才会应对复杂的局面;如果急躁,往往会把事情弄僵!”


  吕后想到父亲说的话,想制止樊哙的行动,但又犹豫不决!


  吕后现在无路可走,只能采取赌徒的心态,孤注一掷!


  天麻麻亮,樊哙便叫吕媭准备早点。


  吃罢早点,樊哙便叫来五个亲兵,吩咐他们跟着自己进宫!


  上朝时间到了,樊哙带着亲兵,骑上那匹高大的战马,准备进宫上朝!刚出门口,被审食其拦住了!


  审食其是轻易不离开宫内半步的。这时,审食其来到吕媭家,让所有人的心又悬到了半空!


  审食其给在场的人带来了更不好的消息----戚姬也不见了!


  戚姬不见了,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戚姬只能是被刘邦召见,他们俩此时走到一起,就是要更换太子,让戚姬的儿子刘如意取代太子刘盈,吕后吓得瘫在椅子上!


  怎样对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戚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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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47: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一章:戚姬不见了


  樊哙回到客厅,所有的人坐定后,审食其压低嗓音说:“戚姬不见了!”吕后听了默然,瘫在椅子上!


  吕后表面很平静,内心翻江倒海。


  吕后知道:一旦皇上听从戚姬的哭诉,让刘如意做了太子。那么,自己的儿子刘盈不仅仅是丢掉太子的地位,更可怕的是她们母子俩性命不保!吕氏家族也会有灭顶之灾!


  吕后知道刘邦的个性。刘邦看起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但内心却是很脆弱,心肠软。戚姬年轻貌美,身旁又有个年幼不懂事的刘如意。如果戚姬整日围着刘邦哭哭滴滴,刘邦就会依了戚姬,废了太子刘盈,册封刘如意为太子。


  想到这些,尽管吕后一直强忍着,压抑着自己,但是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吕后试着几次想说话,都因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而说不出话来。


  吕后尽力克制自己,尽力平静自己,吕后甚至掐自己的大腿!吕后这些动作更让在座的人感到不安。


  吕媭望着有点反常的吕后,吃惊地问:“戚姬能躲到哪里去呢?”


  吕后没有做声,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吕鬚!吕后这个样子更让吕媭害怕!


  吕媭越是感到害怕,越想知道戚姬的去向!便追着问:“戚姬能到哪里去呢?”


  审食其说:“只有一个可能,戚姬去见皇上了!”


  吕后对此虽然早有预感,这个时候,戚姬一定会去见皇上,但听了审食其的话,还是很吃惊!很惶恐!


  吕媭见在座的都不做声,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去见皇上干什么呢?不会又和皇上一起出征吧!”


  吕后听了吕媭的自言自语,有点烦,便说:“她这个时候去见皇上,肯定是为更换太子的事情!”


  大家听到说“更换太子”,又紧张起来。大家都紧张得不敢说话,不敢有动作,甚至稍微地挪动一下坐姿都不敢!


  他们以为,稍微不小心说出一句话或一个小动作,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大家都屏住呼吸,蜷缩着身子,尽一切可能将自己的身躯蜷缩到最小最小,以为这样就可能躲过即将来临的杀身之祸!


  沉不住气的还是樊哙!樊哙忍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樊哙站起来说:“我不会给她机会了!我现在立即赶到皇宫,胁迫皇上退位,让位太子!”


  樊哙的鲁莽让人更加不安!


  吕泽瞪着眼睛,瞅着樊哙,恨不得把这个鲁莽家伙赶出去!


  吕释之盯着樊哙说:“你就是个好惹麻烦的家伙!让人不得安宁的家伙!我真想把你赶出去!”


  樊哙气得发抖!


  樊哙的女人吕鬚气得站起来,要与两个哥哥拼命!


  吕后连忙制止说:“不要乱来!”


  审食其也连忙帮腔说:“这个时候,我们特别需要冷静!”


  吕后望着樊哙说:“这个时候,戚姬进宫了,皇上肯定有了准备。你莽撞进宫,皇上会杀了你!”


  樊哙说:“为了吕后去死,为了太子去死,我樊哙有什么害怕的?”


  吕后尽管是女流之辈,但遇事冷静,父亲临死说的那番话,让吕后更冷静,比房间里在座的几位须眉大汉都冷静!吕后提醒说:“我们现在不是挟持皇上退位,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阻止皇上更换太子!”吕后这句话提醒了在座的人,大家都在想应对方法。


  有谁能阻止皇上更换太子呢?不知是谁这么轻轻的低吟了这么一句!接着所有的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审食其说:“能阻止皇上更换太子的人,我们这里一个都不行!我们这些人都是利益攸关方,谁去了也没有用!去多了,还会引起皇上的反感,把事情弄得更糟!这件事,只有张良出面,才有一线希望!”


  提到张良,吕泽马上接着说:“张良云游天下了,哪里去找张良?”


  吕释之说:“可以去找叔孙通,叔孙通是太傅,由他出面劝说皇上,身份合适!”


  吕后心灰意冷地说:“叔孙通出面没有作用,他曾经为更换太子的事情与皇上顶撞过几次了!皇上表面上答应了叔孙通,但实际上一直没有改变主意!”


  审食其说:“可以去找御史大夫周昌。周昌耿直、正直,找他出面不会推辞!”


  吕后说:“御史大夫周昌出面也不起作用!御史大夫周昌为阻止皇上更换太子一事,也与皇上争执过几次,皇上也不会听他的!况且,周昌已去了赵国,更没有机会阻止皇上更换太子了!”


  大家一时找不出合适人选,心情低落,都不愿讲话!彼此都低着头,与其说是在想心思,不如说是在回避彼此之间害怕、忧虑的目光!因为此时彼此之间都有一种恐惧隐藏在目光里。大家都担心,只要双方恐惧的目光一碰撞,就会产生更大的恐惧与焦虑!


  室外,传来狗吠,接着是一群狗狂吠!


  室内,所有的人屏住呼吸,想从狂吼的狗吠声中嗅到一种信息。


  一阵狂吠后,室外停止了狗吠;室内,也就慢慢恢复了平静!


  审食其打破平静说:“我们现在一时找不出合适人选,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法试试?”


  樊哙听了审食其的说法,不以为然。脸红着说:“换什么方法?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我带几个亲兵,胁迫皇上退位!”


  吕泽实在忍不住樊哙的鲁莽,站起来制止樊哙说:“你能不能动点脑筋,遇事冲动,只会蛮干。这不是打仗,这是政治。政治是要讲智慧、讲策略的!说直白一点,政治就是玩心计,拼手段!你懂不懂?”吕泽之所以不顾情面地痛斥樊哙,就是樊哙昨天提出要去胁迫刘邦写手令闹得吕泽一夜不安,由此有点反感樊哙!


  樊哙遭到吕泽的指责,脸红脖子粗,但又碍于吕泽是大舅哥的面子,不便与他争执,只得把火窝在心里。呆在一旁,一声不吭了!


  一旁的吕媭受不了!


  樊哙是她的男人,她不容大哥这样轻视他。便站起来对吕泽说:“你只会训斥樊哙蛮干,要讲智慧、讲策略?你怎么不说说你有什么智慧、什么策略?”


  吕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顶撞自己,脸气白了!


  吕释之这时反而冷静多了,站起来说:“不要吵!不要吵!吵不出方法!”


  现在已是深秋,西北的秋夜,寒气袭人。


  窗外,秋风萧瑟,一阵寒风袭来,将窗户帷幔使劲地拍在窗户框上,随即是一声“嘭”的巨响。这响声是夹着寒意、带着怒气,使劲拍在窗户框上的。那嘭、嘭的撞击声似乎是撞在每一个人的胸腔里,让人隐隐作痛!


  一会儿,外面的风停了,室内恢复了平静!


  大家吵吵嚷嚷的时候,吕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吕后在想心事!


  吕后又想起了她死去的父亲!她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办任何事情,都要掌握主动权。要牵着别人的鼻子走,不要让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吕后想,现在自己之所以这样被动,就是被刘邦牵着鼻子走。刘邦想更换太子,我们想就办法阻止刘邦更换太子;现在刘邦躲起来,我们就对刘邦一点办法也没有!


  吕后想,怎样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呢?


  吕后想,这个时候,让樊哙去胁迫刘邦退位,这虽然是抢得了主动权,但这只不过是天方夜谭,不但达不到目的,而且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吕后想,既然刘邦想更换太子,我们就应该想办法打乱刘邦的计划,让刘邦没有时间实施更换太子的计划,怎样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吕后想明白了!目前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胁迫刘邦御驾亲征!这样自己才掌握了主动权,才是牵着刘邦的鼻子围绕自己转!


  吕后站起来说:“我看樊将军的做法可行!但不是让樊将军胁迫皇上退位,是要胁迫皇上出征。使皇上没有精力与时间更换太子,为我们争取时间,好做筹划!”


  大家听后,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吕泽像是躲过一劫那样,变得十分自在了!


  吕后又提醒樊哙说:“这次去,不能带亲兵!只能你一个人去!另外,你还要有心里准备,你是从前线偷着逃回来的。皇上如果以你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处死你,你怎么办?”


  樊哙快人快语:“急死我了!我考虑不了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坐在一旁的吕媭听说皇上有可能处死自己的男人,害怕了。她挨着樊哙,不住地掉眼泪!


  樊哙安慰吕媭说:“别担心!刀山火海,也闯过来了,到皇宫里还怕什么?皇上舍不得杀我!”


  大家都笑了,但笑得很勉强,很心酸。


  樊哙很快来到皇宫门口,卫士拦住了樊哙,不让进!樊哙胡须倒竖,眼珠暴胀,双手推开卫士,闯进了宫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戚姬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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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二章:戚姬哭诉

戚姬来到刘邦的寝宫,已七天七夜了。
戚姬也在刘邦的寝宫哭诉了七天七夜!
这天一清早,刘邦又被戚姬的哭声吵醒了。
刘邦这几天来,一直被戚姬困扰,又有满腹心事,这让刘邦无法入睡。
刘邦更加憔悴!
刘邦躺在龙床上,赵王刘如意如小猫一般躺在刘邦的怀里,眼珠一动不动地瞅着戚姬。
赵王刘如意虽然刚过十岁,他也懵懂地感到,自己的母亲有过不去的坎。刘如意这张童稚的脸上,挂满泪珠,虽然不言语。就是因不言语,看着让人心痛!
刘邦望着软软的躺在自己怀中的儿子,眼里噙着泪花。
刘如意抬头望着刘邦说:“父皇为什么也流泪?”
刘邦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刘如意不知如何回答!
刘如意用手拭去刘邦眼角中的泪水,继续说:“父皇和母后都在流泪,是不是为我的事情担心?如果是为我的事情担心,你们就不要流泪,应该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我一定会按照父皇和母后的要求把事情做好!”
戚姬说:“这不是皇儿自己能做好的事情,这是你父皇才能做好的事情!”
刘如意又望着刘邦说:“父皇能做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害得母后天天流眼泪,父皇也跟着流眼泪,这件事情很难办吗?”
刘邦望着刘如意还是不做声!
刘如意从龙床上爬起来,坐在刘邦身边,对刘邦说:“父皇告诉我,这件事情为什么这么难?是父皇做不了,还是父皇不想做?是父皇做不了,就告诉我,让我来做!是父皇不想做,我们就放弃!”刘如意的一番话让刘邦目瞪口呆!
刘如意的话让刘邦触动很大!
刘邦也在问自己:是自己做不了,还是自己不想做?
刘邦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刘邦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
是自己做不了吗?不是!自己要做,还是可以做的!为什么又不做呢?是忌讳文武百官的反对吗?有这个成分,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什么呢?主要的还是对刘如意不放心,自己没有信心。一旦扶持刘如意上位,担心刘如意掌控不了天下!刘邦想到这里,自己才明白,不是自己做不了,而是自己不想做!
刘如意一直望着刘邦,还在等待刘邦的回答!
刘邦无可奈何地避开了刘如意的目光!
刘如意俯下身子,双手捧着刘邦的脸说:“父皇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刘邦顺势把刘如意揽入自己怀中,然后慢慢说:“我也不是做不了,也不是不想做,我只是还没有考虑好,应该怎么做!我想好了,再告诉赵王,可以吗?”
刘如意说:“我当然可以!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好像困扰了父皇与母后很长时间了!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父皇还没有考虑好呢?是父皇最近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呢,还是父皇就根本没有考虑这件事情呢?”
刘邦实在无法回避刘如意的步步紧逼,只好说:“父皇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牵涉到的方面太广,无法理出头绪来,所以还下不了决心去做这件事情!”
刘如意说:“也许事情太难了,让父皇也力不从心!”
刘邦望着刘如意说:“赵王会说话!让我得到了一丝安慰!”
刘如意说:“既然父皇都感觉很难,我们就放弃吧!”
戚姬听到刘如意说,放弃吧,吓得跳了起来,连忙说:“不能放弃,再难,我们也要坚持!”
刘邦看看戚姬,又看看刘如意,没有做声!
刘如意说:“母后一直哭哭啼啼怎么办?我看到母后哭哭啼啼,我也想哭!我现在没有哭,是我忍住了!我害怕自己也跟着父皇与母后一起掉眼泪,让父皇与母后更伤心!”
刘邦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搂着刘如意!
刘如意很乖巧地蜷缩在刘邦的怀中,不再说话了!
戚姬一旁不停地哭诉!
刘邦望着哀伤的戚姬,想着无助的自己,有史以来,轻轻地叹气!
戚姬对刘邦说:“我们母子俩怎么活下去?我们在朝中无依无靠,您一旦千古,我们就没有了活路!现在朝中,吕后一手遮天。她们家有权有势。她的父亲是临泗侯,长兄吕泽是周吕候,二兄吕释之是建成侯,妹夫樊哙是舞阳侯。一家四人封侯!这还不算,吕后的舍人审食其是辟阳侯,吕后的儿子是太子。您一旦千古,天下就是她们吕家的了!现在您还掌控着朝廷,有些人就和您离心离德了,有一帮人就开始攀附她们吕家了。像太傅叔孙通、御史大夫周昌,尽管现在不是御史大夫,是赵王的相国,仍然向着吕氏。还有那个一向忠诚您的军师张良,也想着法子亲近她们吕家!我们母子俩就只有您做依靠!您一旦千古,可想我们母子俩有多么悲惨!看在我们母子俩的命运上,恳请您册立刘如意为太子,让我们母子俩在您千古之后能活下去!”
刘邦每天不止一次听着戚姬的这些哭诉,刘邦也不止一次考虑更换太子这件事情。每当向朝中大臣提起这件事情时就遭到大臣的反对。刘邦一想到这些就无可奈何!
刘邦望着哭泣的戚姬,无意识地感叹:“难啊!”
戚姬连忙说:“这有什么作难的啊?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吗?”
刘邦盯着戚姬,口里喃喃地念叨:“一句话的事儿!一句话的事儿!……”刘邦慢慢地闭起双眼!
刘邦躺在龙床上,微闭着双眼,有气无力地继续念叨:“一句话的事儿!一句话的事儿!……”
刘邦停止了念叨,回想起几次在朝廷上讨论更换太子一事时的情景!
那个御史大夫周昌,不顾一切地反对。甚至在朝廷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臣口吃,不能讲出来,然而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想废太子,臣期期不接受诏命。”
还有那个太子太傅叔孙通,也是拼命反对,道理讲了一大通:“过去晋献公因为骊姬的缘故,废了太子,改立奚齐,晋国混乱了数十年,被天下人耻笑。秦国因不早定扶苏为太子,胡亥用欺骗的手段获得帝位,自灭秦朝。这是陛下亲眼看到的。如今太子忠孝仁厚,天下人都知道;吕后与陛下含辛茹苦,粗茶淡饭,你哪里能背弃她呢?陛下如果一定要废长子,立少子,我愿先被杀死,用脖子的血涂红土地。”
刘邦想,这些人真的不要命了,在太子问题上是丝毫不让,要和我刘邦作对到底!刘邦回想到当时的情景,自己确实屈服了。
刘邦不想再与他们争论更换太子的事情了,可是他们依然不依不饶!
叔孙通还是得理不饶人,继续说:“只有太子稳定,天下就会稳定,天下稳定,皇上的江山社稷,就会千秋万代,世代相传!”
刘邦想到这些,微微一笑:这些大臣们真是豁出去了!刘邦想到张良,认为张良在任何时候,都是与自己一心一意的,而这一次,张良竟然也和自己作对!如果现在重提更换太子这个问题,这些大臣又会摆出什么理由反对自己呢?
刘邦对自己说:文武百官有再多的理由反对自己更换太子,自己也不在乎,关键是更换了太子,刘如意能掌控天下吗?这个问题让刘邦很纠结,刘邦无法对这个问题作出判断!
刘邦无法对这个问题做出判断,就让刘邦无法下决心更换太子!
一边是戚姬整天哭诉,吵着要册封刘如意为太子;一边是文武百官联起手来,坚决反对更换太子!刘邦就游离在这两者之间,看着戚姬的悲伤,看着刘如意的可怜,刘邦有坚定的决心与意志,一定要更换太子!听了文武百官的意见,刘邦更多的考虑是朝廷的稳定与天下的安宁!刘邦由此又犹豫不决!
刘邦被这个问题弄得身心交瘁!
刘邦躲起来,就是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就算今天躲起来了,还是没有摆脱这个问题的纠缠!
戚姬整天在自己耳边哭诉;皇子刘如意整天在自己眼前晃动!怎么办呢?
刘邦似乎已意识到在更换太子这件事情上,自己已无能为力了。
刘邦绝望地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
刘邦很绝望!
刘邦对自己说:既然躲起来,也摆脱不了更换太子这件烦心事的纠缠,不如就这样躺着,一直这样躺着,直至这样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
戚姬望着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的刘邦,轻轻地推了推刘邦,刘邦仍然一动不动!戚姬如天塌下来一般惶恐!
戚姬扑在刘邦胸前,哭诉道:“皇上,您怎么了?您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母子俩在朝廷无依无靠,在老家无亲无戚,老父亲早已不在人世了,房子也倒塌了!您就这么走了,我们到哪里去安身啊?儿子刘如意才十岁,怎么活下去啊?”
刘邦仍然是一动不动!
戚姬如天塌地陷一般,六神无主!
这时,寝宫的外面传来争吵声!只听见太监总管说:“皇上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樊哙说:“皇上不见任何人,总应该见我吧!”说完,推翻太监总管,闯进了寝宫!
樊哙后面还跟着很多朝廷官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樊哙闯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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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49: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三章:樊哙闯寝宫

樊哙清早从家里出来,本来是要直闯刘邦寝宫的,走到路上,樊哙多了一个心眼。
樊哙认为:自己一人独闯寝宫,风险太大。一旦触犯皇上,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樊哙又想:自己犯不着与皇上硬来。自己虽然是吕后的妹夫,太子刘盈的姨父;自己也是皇上的心腹,咱与皇上自小在一起,关系特铁。皇上对自己也不错,打下江山封自己为舞阳侯。我现在的一切大多数都是皇上给的,我为什么要与皇上过不去呢?
樊哙以为皇上与吕后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情应多疏通、多调解,增进了解,消除误会,这样就没有事情了!自己作为吕后的亲戚、皇上的亲信,应该两面劝和,绝不能后上浇油!
樊哙想到这些,转头直奔皇宫。
樊哙邀约上一大帮文武大臣,一起去面见皇上。
樊哙想,让朝廷文武大臣出面,齐心协力,做皇上的工作!所以,樊哙闯寝宫后面跟着一群文武大臣。
由此,我们才知道,樊哙是一个不简单的屠户!
在大众场合,樊哙大大咧咧、咋咋呼呼,似乎很莽撞,遇事很冲动,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粗人,是一个杀狗不眨眼的屠户,战场上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莽夫!在私下里,在没有人在场的时候,樊哙却是一个特别有心计的谋士!
刘邦见樊哙带人私闯寝宫,先是吃惊,但立马镇定下来,严厉斥责樊哙说:“你胆大包天,竟敢带人闯寝宫,你知道这是死罪吗?”
樊哙连声说:“我知道!私闯寝宫是死罪,但为了国家,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樊哙这样说,刘邦更恼怒。命令左右,将樊哙绑起来,并斥责樊哙说:“你私闯寝宫,这是你犯的第一桩杀头之罪;你本应在赵国带兵征剿陈豨残部,你擅离职守,潜回京城,这是你犯的第二宗死罪。今天不依法处死你,整个国家就会被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弄得无法无天了!你不是说为了国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我现在成全你的理想!”说完,对左右说:“将樊哙拖出去斩了!”众官见刘邦动怒,连忙跪下替樊哙求情!
樊哙这时偷着乐!
樊哙窃喜自己的聪明。见有文武大臣替他求情,樊哙更是无所顾忌了。樊哙平静地说:“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皇上要处死我,让我把话说完,再处死我不迟!”
刘邦还是一脸愤怒,对左右说:“临死之人,有什么好话?无非是假装忠臣,我不需要这样装模做样!还是让樊哙尽快去死吧,用他的死来表现他的忠心。”
刘邦见左右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斥责说:“快点动手,让樊哙去死!”左右过来,将樊哙往外拖!
樊哙见刘邦真的动怒了,紧张起来!祈求说:“你让我去死,我愿意去死。我跟了你一辈子,难道临死之前,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刘邦还是一脸愤怒,厉声说:“你有话就快说!”
樊哙注视刘邦,动情地说:“当初,皇上带上我们这些童年玩伴,在沛县、丰邑起兵,驰骋疆场,平定天下,何等魏武啊!如今天下已经平定,皇上却衣衫不整地倒在太监身上睡大觉,又是何等疲惫啊!再说,皇上病势严重,大臣震惊恐惧。皇上不召集我们商量国事,只是独自一人跟宦官诀别吗?这让我们这些当年跟随皇上南征北战的老部下何等悲伤啊?况且皇上难道没有看见赵高的事情吗?”
樊哙停下来,想观察刘邦的变化。樊哙本以为一番动情的话,会让刘邦感动,哪知刘邦还是一副怒不可遏的可怕表情,樊哙叫苦不迭!
刘邦问:“你话说完了吗?”虽然只有几个字,却是一字一字,从刘邦嘴里咬出来的!
樊哙又装模作样地说:“我之所以从前线回京城,就是听说英布叛乱,皇上患病,不能御驾亲征!我想,皇上不能御驾亲征,我们这些老部下应该替皇上分忧!我就不管不顾地从前线跑回来,代替皇上出征!我也知道我不是英布的对手,但樊哙不怕死!为了我皇上、为了我朝廷,与英布战死,心甘情愿!”
樊哙尽力讨好刘邦,软化刘邦的愤怒情绪。
刘邦讥笑樊哙说:“说得好!樊哙说他不怕死,现在就让他去死,成全他的愿望!”
樊哙见刘邦还是不让步,继续说:“皇上一定要我去死,那我就去死,不需要其他人动手!”樊哙转头对架住他的几个侍卫说:“你们放开我,我现在就在这里,一头撞死在墙上,让皇上看看我是不是怕死,让皇上看看我的忠诚!”
樊哙怒吼:“放开我,让我在皇上面前一头撞死在墙上!”
樊哙边吼边做着撞墙的样子!
樊哙这样一说,真收到了效果。
刘邦看着樊哙像小丑一样,偷着乐!
其他大臣见状连忙劝皇上饶了樊哙!
刘邦情绪有所缓和,并对樊哙说:“难得你有这番衷心。不过还是死罪难逃!你这是第二次私闯寝宫。上一次,是在咸阳秦始皇的宫殿里。我想在秦始皇的宫殿里呆上一个晚上,你就是不依不饶,最后还请来张良,让张良劝我离开皇宫。这一次,如果你还能请来张良,劝说我御驾亲征,我还是免你一死;如果这次你请不来张良,那么,死罪难逃!这不能怨我,只能说天意如此!”
樊哙叫苦不迭。连连说:“张良云游天下了,我到哪里去为你寻找张良啊?”
刘邦笑着说:“那就不怪我无情了!只怪你运气不好!我这次不杀你,你还会有第三次私闯寝宫,第四次私闯寝宫!……为了严肃纲纪,你只有死!”
说完,刘邦命令刀斧手将樊哙推出去斩了!
文武大臣又齐刷刷地跪下替樊哙求情!
樊哙十分坦然,平静地说:“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不麻烦皇上了,让我带兵征剿英布,战死沙场,以死谢罪!”
文武百官也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替樊哙求情。并说:“皇上,就依了樊将军,让樊将军带兵前去征剿英布赎罪吧!”
刘邦见文武百官求情,便改口说:“看在众爱卿的面子上,饶你一死。你必须马上离开京城,回到赵国军营,抓紧剿灭陈豨残部。”
樊哙仔细一想,这次来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自己前来是受吕后之托,是要说服刘邦御驾亲征。现在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办?
樊哙正在犹豫之中,刘邦虽然微闭着双眼,斜躺在太监身上,看似十分疲惫,但刘邦的心里静得很。刘邦观察樊哙的细微变化,便又严厉斥责樊哙说:“樊哙,你不想离开京城吗?”
樊哙听到刘邦这一声呵斥,立即回过神来,马上说:“樊哙不是不想离开京城,只是臣以为,英布之乱,有甚于陈豨之乱!陈豨之乱,已经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而英布之乱,正成燎燃之势。我们应该及早平定英布之乱,以免酿成大祸!所以,臣还是请求,皇上准许我带兵前去征剿英布!”
刘邦见樊哙这么固执,已预料到了樊哙这次来的真实目的,便不耐烦地对樊哙说:“征剿英布,就不麻烦你樊大将军了!我已安排太子刘盈带兵征剿!你还是迅速回到赵国去吧!”
樊哙听说让太子刘盈前去征剿英布,差一点连魂都吓掉了,不禁颤抖了一下。樊哙对自己的吃惊感到恐惧,但马上镇静下来,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对刘邦说:“皇上,让太子刘盈出征,风险太大!还是……”
樊哙的话还没说完,刘邦就制止了樊哙,严厉地说:“不要说了,这已经定了!你们不是担心我更换太子吗?你们不是说太子有能力治理好国家吗?现在让太子出征就是为了巩固太子地位,锻炼太子能力,只有经过战火考验,才能验证太子的能力,才是巩固太子地位的最好办法!你不要再往下面说了,你马上离开,去见吕后,让吕后安排太子出征的大事!”
樊哙说:“为什么一定要让太子带兵出征呢?我愿意代替太子带兵出征啊?”
刘邦说:“你能代替太子登基吗?”刘邦说完,斜视了樊哙一眼,那眼光似乎带着火焰,直逼向樊哙,让樊哙浑身颤抖!
刘邦继续说:“樊将军如果想代替太子登基,你就代替太子出征去!”刘邦说话的声音不大,在樊哙听来,犹如山崩地裂,天塌地陷!
文武官员肃立在刘邦面前,低着头,屏住呼吸!
樊哙望着刘邦不停的发抖!
刘邦说:“樊将军,刚才还气壮如牛,要代替太子带兵出征,现在怎么抖起来了啊?”
樊哙此时才清醒过来,战抖着说:“皇上,奴才没有这个狗胆!奴才怎么敢代替太子登基啊?我代替太子出征,是因为担心太子出征根本无法平定英布的叛乱。我一时着急,说了错话,请求皇上原谅!”
刘邦说:“那你就赶快滚吧!去催促吕后,立即为太子出征做准备,尽快出征,越快越好!不要再来烦老子!你们这些人也不要再来烦老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与刘邦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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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51: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四章与刘邦拼命


  樊哙知道到了这种状态,是无法往下说了的,就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改变不了皇上的决策。


  樊哙说:“皇上,我这就走!回去让吕后立即准备太子出征!”


  刘邦余怒未消,说:“给老子快点滚!”


  樊哙与文武大臣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刘邦的寝宫!


  樊哙骑上自己那匹熟悉的战马,还惊魂未定!樊哙此时似乎对自己熟悉的战马也不放心,害怕从马上摔下来!樊哙紧紧抓住缰绳,让马缓缓而行!


  樊哙想:“刘邦真是高人,我们这班人斗不过他!吕后想逼迫刘邦出征,刘邦却想要让太子带兵出征!刘邦要太子带兵出征,这是圣旨,谁敢违抗圣旨啊?这主意太毒了!这无疑是把太子推到死人坑里,连救太子的人都没有!”


  樊哙一路心神不定!


  樊哙骑在马上,火急火燎,巴不得一下子飞回家,告知吕后刘邦的决定!但是樊哙又害怕回家!樊哙害怕回家后,不知怎么对吕后说!


  樊哙仍然勒紧缰绳,让马走走停停!


  樊哙想:怎么对吕后说呢?


  樊哙担心吕后听到刘邦要太子刘盈带兵出征,会不会吓个半死!


  路上,很多同僚站在路边,与樊哙打招呼。樊哙像没有看见似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樊哙离开家后,他家里的那些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卷!


  没有人坐得稳椅子,吕泽一时坐在椅子上,一时又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吕释之就一直没有坐到椅子上。他双手扶着椅子的靠背,身子微微向前倾,目光呆滞,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


  吕媭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愿出来见任何人!


  吕后端着茶杯,喝了两口茶,又放下茶杯,瞅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也是满腹心事!


  太阳当顶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但是没有一人感到饥饿!


  房间里静悄悄地,像没有人似的!


  吕后实在忍不住了,自言自语:“樊哙去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不见一点动静呢?”


  吕后的话,让在里间的吕鬚更加不安,吕鬚问:“樊哙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吕后说:“有什么问题?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樊哙还没有见到皇上!要是樊哙见到皇上,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樊哙制服了皇上;要么樊哙被皇上制服了。这两情况发生后,都会有动静!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少说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吕鬚说:“会不会是樊哙被皇上抓住了,正在审问呢?而审问结果没有出来,皇上封锁了消息?”


  吕鬚的话,让所有的人紧张起来!


  吕泽说:“有这种可能!皇上何等精明,樊哙就是一个大笨蛋!一个大笨蛋,怎么能斗得过皇上这样的天子?”


  吕鬚虽然听了吕泽的话觉得刺耳,但是没有心情与吕泽议论,她担心地说:“我们得想想办法救樊哙啊!”吕鬚边说边哭。


  一家人紧张起来!


  吕释之说:“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以防万一!”


  房间里顿时乱成一团!


  一向冷静的吕后,现在也很紧张!


  吕后对众人说:“现在还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要冷静!大家要克制自己,再坚持等一会儿再说!”


  吕鬚说:“再等一会儿,说不定樊哙就不在人世了!你们能等,能忍受,我忍受不了,不能等了!我要冲出去救樊哙!就是死,我也要与樊哙死在一起!”


  说完,吕鬚就往外冲,被吕泽拦住了!


  吕释之说:“吕后,您说怎么办?我们听您的!”


  吕后一声不吭!


  吕泽见吕后没有了主张,便说:“我们操家伙,带着亲兵与刘氏家族火拼了!”


  这时,吕后才觉得事态严重,于是厉声说:“周吕侯,不要鲁莽!事情还没有到拼命的时候,我们要冷静!”


  吕泽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怎么冷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吕后说:“我们还是要冷静观察!樊哙一点消息都没有,最少说明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最少我们还有机遇!一切行动要等到我们知道了樊哙的确凿消息之后!”


  吕释之也说:“我们应该听吕后的!要耐心等待樊哙的消息!在没有得到樊哙的准确消息之前,我们都只能耐心等待!”


  吕媭说:“你们有耐心,我没有!我不能眼看着我丈夫就这么死了,就是救不出我丈夫,我也不能这样干着急!”


  吕后说:“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想救樊哙!现在是我们怎么样才能救樊哙?最关键的是樊哙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没有危险,我们这样冲动,就害了樊哙!”


  吕媭听了吕后的话,冷静下来!


  吕泽问吕后:“我们现在就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我们应该派人去打听,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动静?”


  吕释之说:“我赞成这个主张!我们不能一直坐在家里等待,我们应该到外面去。到了外面,我们总能听到一些消息。只要能听到一些消息,我们就能做出判断。我们现在的判断,都是猜测,没有丝毫依据!”


  吕后说:“派谁到外面去打听呢?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周吕侯一露面,就会被皇上身边的人发现,不但办不了事,还会给自己找麻烦!建成侯也不能露面,现在这周围肯定有不少皇上的密探。你还没有走出去,就被人跟踪了!我更不能在这里露面,吕媭也不适合到外面打听!”


  吕后一番话,让在座的一筹莫展!


  吕泽说:“既然我们不适合到外面打探消息,我们也不能坐在这里等死。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吕泽说道这里停下来,观察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大家都不做声!


  樊哙等人走后,刘邦对太监说:“吕后会不会让太子带兵出征?”


  太监说:“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不敢多嘴!”


  刘邦说:“说说看!只要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就可以了!”


  太监说:“我的真实想法,就是吕后不会让太子带兵出征!”


  太监说:“太子出征,就是送死,这么明显的问题,吕后一定看得明白!”


  刘邦说:“你说得对!吕后不会让太子出征!吕后会采取什么办法阻止太子出征呢?”


  太监说:“这个我真的猜不出!”


  刘邦说:“这个问题我都没有想明白,你怎么能知道呢?”


  太监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管吕后怎样找借口,阻止太子出征。皇上只要坚持一条,自己坚决不出征就可以了!”


  刘邦笑着说:“你这个狗太监还有不少的好主意啊?”


  刘邦想了一阵又说:“自己不带兵出征,太子也不带兵出征,那老子的天下不就是他英布的了?”


  太监辩解说:“皇上坚持不带兵出征,自然要太子带兵出征!”


  刘邦说:“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怂恿我出征啊!到底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呢?我看他们那几个人应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太监说:“既然他们想不出好办法来,皇上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刘邦说:“不能大意!吕后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尽管我认为他们几个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们绝不会就此甘休。他们会找人想办法!他们会找谁呢?”


  刘邦琢磨了一阵,突然说:“他们一定会逼迫张良为他们想办法,要是张良被他们抓住了,张良会替他们出主意吗?”


  刘邦想到这里,十分不安起来!


  刘邦感到精力不支,气喘吁吁!


  刘邦对太监说:“我头昏!眼睛也有点发花,四肢无力!有点饿!”


  太监说:“要不?皇上现在我身上躺一会儿!”


  刘邦说:“不休息,得弄点吃的,有点饿!”


  樊哙看看头上,太阳当顶了!


  樊哙放松了缰绳,让马跑了起来!


  樊哙想,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早知道、晚知道、一定要让吕后知道!既然这样,不如早点告诉吕后,让吕后好做安排!


  樊哙想到这些,双腿用力,夹着马身子,马跑得更快了!


  吕泽见吕后迟迟不做决定,焦急地说:“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没有时间让我们这样耐心等待了,要是樊哙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们就毫无退路了!我现在打算化装出去,赶到山东老家整理好军队,备足粮草,以应不测。一旦出事了,你们就可以逃到山东老家,然后再慢慢计议!”


  吕释之说:“这个办法好!这样做,为我们找到了一个退路!有事,我们就撤出京城,躲到老家去;没有事情,我们就呆在京城,慢慢与刘邦熬着!”


  吕后说:“现在我也想不出好办法来,既然你们两个兄长认为这样不失一个好办法,那就行动吧!”


  吕媭连忙走到自己的寝室,找来一套自己穿的衣服,递给吕泽说:“兄长,试试这套衣服,看是否合适?”


  吕泽接过衣服,进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大家都很诧异!吕释之说:“这套衣服好!周吕侯穿上这套衣服,一般人就认不出来了!”


  吕泽说:“既然大家认为我穿上这套衣服,让大家辨认不出来。我现在就出发,赶到山东老家去!”


  吕泽刚出门,撞上慌慌张张的樊哙。樊哙端详了一阵,满腹狐疑地说:“国舅爷,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吕泽紧张地说:“樊哙回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问计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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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问计张良


  樊哙急急忙忙赶到家里,进门时跌跌撞撞。


  房间里的人看见樊哙这副慌张的样子,更加紧张!


  吕鬚一步跑过去搂住樊哙,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抱着樊哙,不住地流眼泪!这眼泪不知是喜悦还是伤心,吓傻了樊哙!


  樊哙进门慌慌张张的,吕后便知道事情不妙!


  樊哙见吕后紧张的样子,自己更加紧张!一把推开吕鬚,面对吕后,一时不知怎么对吕后说才好,愣在那里!


  樊哙的样子,让房间里的人不知所措!


  吕后平静下来,慢慢说:“你回来了就好,有事慢慢说!”


  樊哙看着平静的吕后,自己越发紧张!


  吕后说:“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给房间里的人听,天不会塌下来!”


  樊哙强制自己平静下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平缓地说:“皇帝不想出征,皇帝让我转告吕后,让吕后安排太子出征!”


  樊哙故意说得很轻松,说得很慢。边说边观察吕后的变化。


  吕后看着装得若无其事的樊哙,知道樊哙已经和皇上争论过了。吕后想:自己什么坏的结果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皇上要自己安排太子出征!


  吕后憎恶刘邦,心里诅咒说:“刘邦啊刘邦,人说,虎毒不食子,你这老东西,临到要死了,还把我们娘儿俩往死路上赶!”


  吕后疲软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脸色变得苍白,呼吸短促,胸口窒闷。


  其他人都望着吕后,不知如何是好!


  室外,突然起了喧哗,室内的人非常紧张,以为是刘邦派人过来了!


  吕泽急忙从樊快家里寻来斧头,拿在手里!


  吕释之走进厨房,操着一把菜刀走出来!


  樊哙愣在那里!


  吕后望着这几人紧张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


  瞬间,室外没有了动静!


  吕鬚张着头,从窗外看去,一群行人已经从她家的房子边走过去了!


  樊哙说:“是一群行人,路过这里,大家要冷静,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吕后有满腔怒火,又无处发泄!


  房间里的其他人,望着吕后,也不敢吱声!


  吕释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樊哙坐在一旁,大气不出,深怕弄出响声刺激吕后发火!


  过了好一阵子,吕后自言自语:“皇上为什么要派太子出征呢?”吕后知道了刘邦厉害,自己远不是刘邦的对手。


  樊哙以为吕后是在问自己,连忙说:“皇上说,这是巩固太子地位的最好方法!太子能率领各路人马,征服英布,太子就有能力统治国家。否则,就是让太子做皇帝,也会被人掀桌子,他镇不住天下!”


  吕后听后冷笑说:“这是皇帝的伎俩,太子根本无能力调遣那些将军。太子此去征战,必败无疑。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太子战败。太子战败,皇上有理由更换太子;二是战死,战死,太子之位自然是刘如意的!连更换的程序也不要走了。”


  樊哙听后,惊吓得如同天塌下来了!后颈窝都凉透了,浑身冒虚汗,说话也不利索,结结巴巴地说:“皇上好阴险啊!”


  吕后没有做声,异常地冷静,似乎樊哙刚才说的一切与她无关,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


  吕泽在一旁怒吼:“太子能出征吗?皇上这是让太子去送死,好歹毒啊!”吕后却示意吕泽不要说话!


  樊哙见吕后一副超世脱俗的样子,更加惶恐。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来,不安地问道:“我们怎么办?”


  吕泽抢着说:“我们怎么办?这个时候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回山东老家,组织我们的军队,准备与刘邦真刀真枪开战!”


  吕释之担心地说:“一旦开战,我们没有取胜的把我!我看还是想其它的办法!”


  吕泽恼怒地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我们关在这房子里,想了一天的办法,想出办法没有?不要抱侥幸心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准备与刘邦开战!”


  樊哙也说:“与刘邦开战,我们手里有多少队伍?刘邦控制了多少军队?开战,我们不是刘邦的对手!陈豨手里几万部队,陈兵边境,还有匈奴人充当帮凶,最后还是被刘邦剿灭了!韩信,那样的常胜将军,也轻易不敢与刘邦开战!我看与刘邦开战,不是万不得已,不能选择这一冒险的主意!”


  吕泽说:“我也知道与刘邦开战,是万不得已!现在正是万不得已时候!我们除了选择与刘邦开战,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吕泽、吕释之、樊哙等三人为开战争论不休的时候,吕后一直没有做声。吕后在想,此时应该冷静,只有冷静,遇事不惊,才会应对这危险的局面!


  经过一阵惊吓、惶恐之后,吕后更加平静。吕后慢慢地对吕泽说:“周吕侯,请冷静!”


  周吕侯吕泽说:“皇上派太子出征,这比天塌下来还可怕,我能冷静吗?”


  吕后说:“表面看,皇上将我们逼上了绝路,但是这也许是绝处逢生。现在皇上既没有废了太子刘盈,也没有重新册立刘如意为太子。只是逼迫太子带兵出征,这给了我们活动的时间与空间。周吕侯现在不能回山东老家了,也不需要回山东老家了,应该留在京城与皇上周旋。”


  吕泽问:“吕后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吕后说:“暂时没有!不过,不要着急,皇上这一步虽然恶毒,但是也让我们有了思考、计划的时间!我们要利用这一段时间,从长计议。原来,我们逼迫皇上出征,是让皇上没有时间思考更换太子的时间,为我们阻止皇上更换太子赢得时间。现在,皇上逼迫太子出征,反而给了我们时间,使我们有了时间思考如何改变皇上更换太子的计策!”


  吕释之说:“我们还是要从张良那里想办法,只有张良能帮我们解决如今的困境!”


  吕泽说:“你就知道找张良?如今张良不知去向,哪里去找张良啊?难道我们自己就想不出阻止皇上更换太子的办法来吗?”


  吕释之说:“不要这么自信了?要是我们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还会如此被动吗?”


  吕后说:“吕释之说得对,只有张良能为我们想出制止皇上更换太子的办法来!因为张良长期在皇上身边,对皇上非常了解。特别了解皇上的需要与忧虑。找到张良,他一定会为我们想出制止皇上更换太子的好办法来!”


  吕泽忧虑地说:“你们为什么总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张良身上啊?”


  吕释之说:“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求教于张良!”


  吕后对吕泽说:“你马上去找张良,告诉张良,皇上要派太子出征,怎么办?”


  吕泽还想问什么,正在迟疑。


  吕后催促说:“你快去找张良,其它话回来再说!”


  吕泽还是愣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


  吕后对吕泽说:“你去恳求张良。让张良去说服皇上,不要更换太子!”


  吕泽还是没有走的意思,试着对吕后说:“我到哪里去找张良啊?张良云游天下去了!”


  吕后说:“这个时候,张良一定会在家里!”


  吕泽说:“就算张良在家里,张良会为我们出主意,而得罪皇上吗?”


  吕后说:“这个不需要周吕侯操心!”


  吕泽说:“就算张良在家里等我!你们也知道,张良这个人,出身贵族,做事情点到为止。张良为太子的事情,吕后也说过,已和皇上争论过,这就很不简单了!现在皇上不接受他的建议,张良不会为太子的问题再在皇上面前说第二句话了!张良要是担心我们在太子的问题上,再与他纠缠。他装病,有意回避我们,我去了也无益!”


  吕释之不满地说:“你一遇到大事,就磨磨唧唧,能不能快点去!”


  吕泽瞪了吕释之一眼!


  吕后慢慢说:“事情肯定有难度,不然怎么让你国舅爷出面?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张良不会理会我们呢?总之,现在的事情,只有张良才有办法解决!你去找张良,不管用什么方法,总之要让张良说话!”


  吕后话说得很慢,语气严厉,还有点不满吕泽的退让与畏难的态度。吕泽只得说:“我去想办法!”过后,吕泽又说了一句:“我现在也不知道张良是不是在家里啊?”吕泽再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吕后说:“只要张良的儿子还在朝中为官,张良就离不开家,你到张良家里去找他!”


  吕泽在吕后的逼迫下,离开家门,一路忐忑不安!


  此时,刘邦午觉醒来,揉了揉眼睛说:“误了大事!误了大事!”


  太监不知刘邦为何这么叫喊?


  刘邦对太监说:“快去叫太监总管来,老子有急事要办!”


  太监总管就在隔壁房间,听到刘邦叫喊,立马过来了!


  刘邦对太监总管说:“你立即带人去张良家里,如果张良在家,立即把张良带到我这里来,如果张良不在家,你派人在张良家附近蹲守,防止其他人进入张良家!速度要快,要防止吕后的人抢在你的前头!”


  太监总管听完刘邦的交代,立即带了四个人去张良家!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张良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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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张良指路


  英布叛乱发生一个多月了,朝廷迟迟不出兵,张良在外地了解这一情况后,有过盘算。他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不闻不问,继续云游天下,但是为了儿子张辟疆不能。张辟疆还不到十五岁,在朝廷为郎官,为了儿子,自己得赶回京城去。


  张良回家后,儿子张辟疆就急促地说:“吕后问我好几次了,总是问您什么时候回家?您都离开朝廷了,吕后为什么还这么关心您?”


  张良注视着儿子,心里说:你太单纯了!


  张良担心:虎狼当道的官场,儿子无法适应!


  张良告诉儿子,要是她们知道我回来了,就会马上到家来找我的。


  余音未落,吕泽进门了!


  张良知道吕泽的来意,便将吕泽引进书房。


  两人一阵寒暄后,吕泽便开门见山地说:“您长期在皇帝身边,替皇上出谋划策,皇上对您的提议是言听计从。现在皇上打算更换太子,吕后派我来找您讨主意,希望您能帮助我们阻止皇上更换太子!”


  张良说:“战争年代,我是长期跟在皇上身边,帮助皇上出些主意,自从皇上登基后,我就很少留在皇上身边。我对皇上说过,我只擅长军事方面的问题,至于治理天下,让天下长治久安,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一窍不通!皇上也就没有难为我,让我远离了官场。现在皇上要更换太子,这是皇上的家事,我曾经劝说过皇上,皇上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我再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吕泽请求说:“您不出面进谏皇上,请您一定出个主意!”


  张良说:“我还有什么主意呢?”


  吕泽说:“您一定有主意,只是不说!要是这样,我也不为难您了!只是我这次来找您,是吕后派我来的。我来之前,对吕后说,您已经为更换太子的事情在皇帝面前说过好多次了,不会再说第二句话了。吕后逼迫我说,那些我都不管,你想办法!要是张良不肯出主意,你就不要来见我!今天您也很为难,我也无奈了,我只好死在您面前了!”说完,拔出宝剑,做出自刎的样子。


  张良被逼无奈,心里却在想:吕后这人真不好对付!沉思了一会,满脸愁容地对吕泽说:“您不要这样做!”


  吕泽失望地说:“我不这样做,我回去有脸见吕后吗?吕后会说,一个国舅爷,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如此,我不如死在您面前,我也尽力了!”


  张良无奈地笑了笑!之后,慢慢说:“这件事,皇上是铁了心,一定要更换太子的。我们这些人是无法再对皇上进谏,阻止皇上更换太子,是办不到的!”张良说完又停下来,不说了。


  吕泽见张良不做声了,更加着急,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晃动。


  吕泽来回不断地转动,让张良无法安定!


  吕泽不顾忌这些,反而有意转动给张良看,故意引起张良的烦躁与不安!


  张良担心吕泽长时间呆在自己家里,一定会被皇上的人发现,要是这样,自己的麻烦更大!


  吕泽见张良很烦躁的样子,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有意弄点响声!


  张良说:“周吕侯,您也曾是个读书人,怎么起码的礼仪都忘记了呢?在人家家里,怎得守点规矩啊?”


  吕泽说:“我现在连命不想要的人了,还顾忌什么规矩啊?”


  张良说:“你们提出的要求比登天还难,不是我不帮助你们,而是我无能为力。皇上的家事,我能干预吗?”


  吕泽说:“皇上的家事,也是天下大事。您不能干预,也可以从天下稳定这个角度谈谈看法,也行啊!”


  张良摇摇头,慢慢说:“我给你们出个主意,能不能成功,这就是天意了!终南山上,有四个奇怪的老人,号称‘商山四皓’,已经年老了,认为皇上对人傲慢,所以逃避躲藏在山中。皇上很敬重这四个人,多次派人请这四个人出来做官,但这四个人拒绝了。现在您果真能不惜金玉璧帛,让太子写一封信,言辞要谦恭,并预备安车,再派有口才的人恳切地聘请,他们应当会来。来了以后,把他们当作贵宾,让他们时常跟着太子入朝,叫皇上见到他们,那么皇上一定会感到惊异并询问他们。一问他们,皇上知道这四个人贤能,那么这对太子是一种帮助。”


  吕泽听后,笑了,连声谢都来不及说,立马出门,去禀告吕后。


  吕泽刚出门,太监总管进来了!


  太监总管进来的时候,张良还坐在茶几旁。面前,吕泽用过的茶杯,还放在茶几上,茶杯里的热水还在冒热气!太监总管疑惑地问张良:“张将军家里刚才来了客人?”


  张良知道太监总管是凭现场推测,才这么问的,张良只好说:“客人刚走!你们就进来了!”


  太监总管没有继续问,只是说:“皇上派我来招呼将军一起去皇上那儿!”


  张良知道无法推脱,便说:“让我换件衣服,就和你一道去见皇上!”


  寝宫里,刘邦还躺在太监身上,见张良进来了,立即坐起来。


  张良疾步走到刘邦身旁请安!


  刘邦问:“留侯什么时候回家的?”


  张良说:“今天刚刚回来!”


  刘邦问:“有人找过张将军吗?”


  张良如实回答说:“国舅爷吕泽找过我!”


  刘邦问:“找留侯有什么事情,能说给我听听吗?”


  张良如实回答说:“国舅爷受吕后之托,让我在皇上面前说说更换太子的事情!”


  刘邦又问:“留侯是如何回答吕泽的呢?”


  张良说:“我对吕泽说,更换太子的事情,我已经在朝廷上,说过多次了,皇上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我再说,不会有效果!”


  刘邦问:“还说了些什么呢?”


  张良说:“再没有说其它的话!”


  刘邦说:“难为留侯了!”


  张良没有做声!


  刘邦又接着说:“我想更换太子,你们为什么要反对我呢?”


  张良说:“太傅叔孙通说得很清楚!太子是国家根本,随意更换太子,会引起国家动荡!”


  刘邦问:“留侯也这么认为!”


  张良说:“我也这么认为!”


  刘邦说:“我知道了!送张将军回府!”


  张良走了,太监总管问刘邦:“还要不要派人监视留侯?”


  刘邦说:“没有意义了!吕泽已经见过留侯,要说的话留侯都说完了!”


  刘邦侧身躺在太监身上,对太监说:“这个留侯已经被吕后控制了,他连我都在糊弄了!”


  太监说:“皇上怎么知道吕后控制了留侯?”


  刘邦说:“刚才留侯说的话,前一半是真话,后一半是假话。是在糊弄我,留侯也很难为情!”


  太监说:“既然皇上听出来了,是假话,为什么不直接指出来呢?”


  刘邦说:“对于留侯,我不想让他难为情!留侯对我说假话,也是迫不得已!就是说了假话,留侯也没有坏心事,没有必要当真!实际上我不戳穿他的假话,他更难过。因为留侯知道,我明白他在说假话,又不当面点破。我这样对待他,他一定会自己反省!”


  太监说:“平常以为皇上很凶,实际上皇上也是菩萨心肠!”


  刘邦说:“这要看是对什么人?”


  张良走后,刘邦又让人找来萧何,对萧何说:“请丞相帮我办一件事情!”


  萧何说:“请皇上吩咐!”


  刘邦说:“丞相去见吕后,让吕后督促太子带兵出征!如果吕后对太子出征有些担心,就让吕后随军监军!总之,不能一直待在京城,要是还不出征,就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该当何罪,丞相是清楚的。”


  萧何立即见了吕后,对吕后说:“皇上派我来,让吕后催促太子出征!”


  吕后说:“太子出征,只有死路一条!怎么能让太子出征呢?丞相应该阻止皇上这样的安排!”


  萧何说:“皇上说,如果吕后担心太子出征有些麻烦,吕后可以随军监军!”


  吕后说:“皇上真是阴险啊?让我们母子俩都死在战场!”


  萧何说:“面对这样的事情,吕后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尊重皇上!现在能改变皇上决定的只有吕后,吕后应该亲自去向皇上解释!”


  吕后说:“没有其它的路可走吗?”


  萧何说:“任何人去向皇上进言,都没有吕后直接向皇上当面请求有效果!吕后不要犹豫了,时间拖得太长,对吕后不利!我现在去向皇上禀告,说吕后要当面向皇上陈情。我走后,吕后千万不要犹豫,一定迅速去见皇上!”


  萧何走后,吕后还是犹豫不决!


  吕后不想去见刘邦!


  吕后担心刘邦用心不良!


  吕后还在等待吕泽,希望吕泽能给她带来好消息!


  吕泽兴冲冲地回来了!


  吕后见吕泽进门十分高兴的样子,猜测吕泽带回了好消息!


  吕泽将张良的话转告吕后,让吕后欣喜若狂!


  吕后将萧何的话,丢在了脑后,连忙命令吕泽派人携带太子的书信,用谦恭的言辞和丰厚的礼品,迎请这四个人。四个人来了,就住在周吕侯的府第中为客。


  四位老人来到京城,听说皇上要派太子带兵征剿英布。四位老人相互商量后对吕泽说:“不能让太子出征,太子出征必败无疑!让吕后出面向皇上求情,阻止太子出征!”


  吕泽连忙赶到吕后寝宫,告知四位老人的想法。


  吕后说:“四位老人的想法和我的担忧是一样的,只是她们是客人说得委婉些!”


  吕泽说:“我们来不及多想了,您抓紧时间去见皇上,阻止太子出征!”


  吕后说:“萧何也来说过,让我亲自去见皇上,看来我一定要到皇上那儿走一趟了!”


  吕后这时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了,什么事情也不想了,满脸愁容,衣冠不整,慌慌张张往皇宫赶!吕后有能力说服刘邦、阻止太子出征吗?


  刘邦的寝宫里,刘邦正在训斥萧何!


  刘邦说:“丞相不是告诉我,吕后要来当面向我陈情的吗?这都过了多久了,吕后怎么还没有过来?我不是要丞相告诉吕后吗?违抗圣旨该当何罪?丞相对吕后说过这句话吗?丞相今天再过去找吕后,要么今天就督促太子出征,要么就直接来我这里说清楚,太子为什么不出征?让我来告诉她吕后,违抗圣旨该当何罪!”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吕后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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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5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七章:吕后哭诉


  刘邦与萧何的对话,吕后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刘邦的话,比深秋的寒风还寒冷!吕后不住地颤抖,不仅是寒冷让吕后颤抖,更多的是刘邦的话让吕后害怕而颤抖!


  吕后不想进去,也不敢进去,但是为了太子刘盈,吕后强迫自己必须进去,里面就是火坑,也要睁着眼睛跳进去!


  吕后再一次调整自己的情绪,轻轻敲门,走了进去!


  萧何见吕后来了,便转身对刘邦说:“皇上,我告辞了!”说完,萧何离开了刘邦的寝宫。


  刘邦斜躺在太监的身子上,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满脸仓惶。


  刘邦躺在太监身上一动不动,不仔细看,以为是两具僵尸堆在一起。仔细打量,发现刘邦的眼睛微闭着,只露出一条细缝。从那条细缝窥进去,见到的是寒冷的光束!


  吕后来时的那种着急、害怕、寒冷的感觉瞬间不见了!


  吕后望着躺在太监身上的那个男人、丈夫、皇帝,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吕后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头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吕后眼里浸满泪水,这泪水说不上是爱,但是还有几分怜悯!


  吕后进来,刘邦一点也不吃惊!


  刘邦躺在太监身上还是一动不动,微微睁开双眼,斜视了吕后一眼,冷冷地问:“怎么还不见太子出征啊?”


  刘邦这一问,将吕后刚刚生发的那一丝怜悯,瞬间冲淡得无影无踪。吕后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微笑的,亲切的,也是求援似的说:“皇上,太子带不好您的部下,也不是英布的对手。皇上让太子出征,这不是将羊羔往虎口里送吗?”


  吕后说完,又微微地对着刘邦一笑,希望让刘邦体会到她的温情与柔弱。


  刘邦缓了口气,又慢慢地说:“太子不出征,让我出征吗?你看我这样的身体,还能出征吗?我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还有力气骑马征战吗?”


  刘邦说得很慢,有气无力的那种慢!


  吕后看着憔悴、病态的刘邦,忽然有意思怜悯。吕后想着刘邦说的话,着实不忍催促刘邦此时出征,但刘邦不出征,就得太子出征。太子出征,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去死!


  想到这里,吕后立马调整自己心态,狠心地说:“英布叛乱,只有皇上出征,才能征服英布,太子出征就是白白送死!”


  吕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最后那句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连忙加了一句:“我们娘儿俩就是靠皇上心痛,如果皇上不体谅我们娘儿俩,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邦不做声!


  吕后继续说:“我当初以女儿之身嫁给皇上,就是选中皇上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一个可靠的男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是一个会疼爱女人的男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不然,我这个女儿之身,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半老中年的糟老头子呢?”


  吕后见刘邦不做声,就不顾一切地说了一通牢骚话,以此激怒刘邦!


  刘邦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吕后一阵,又慢慢闭上双眼,轻声说:“我当时确实是一个四十五岁的老鳏夫,但你也有三十岁了。你能是黄花闺女,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当时,只是我敢娶你!要不是我,你还说不定在你娘家做老闺女呢?不说这些,这一点,我们扯平了,互不歉情。至于你父亲说,会看相。说我的相貌不俗,那也是扯蛋,人家还说我是赤帝之子呢?这你信吗?你父亲和我一样,都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怎么编故事骗人,骗天下!至于你三十岁还未婚,为什么逃到沛县来,这些你比我清楚,不说了!”


  刘邦乱七杂八的一番话,引起吕后的痛楚。


  吕后的婚姻是不幸的,这在前面交代过。


  想起这段婚姻,吕后酸甜苦辣都有,不愿和刘邦议论这些事情!


  吕后站着,没有说话!


  刘邦见吕后不做声,又挑逗说:“怎么不做声了呢?”


  吕后被刘邦揪住不放,只得半开玩笑地回敬说:“人家说,没有吃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而皇上吃到了葡萄,也还说葡萄是酸的!”


  刘邦也笑着说:“我吃的就是一颗酸葡萄!”


  这一下又把吕后噎住了!


  吕后知道刘邦的个性,得理不饶人!不想与刘邦纠缠,纠缠自己占不到便宜!


  吕后转移话题,似乎哀求地对刘邦说:“我嫁给皇上后,皇上整天不见人,四处闯荡。我替皇上赡养老人,抚养刘肥。我背着孩子到田间劳作,不声不响地支撑着皇上的家,这应该是事实吧!”


  刘邦听吕后说起这些家常,还是念吕后的好!特别是儿子刘肥,吕后作为后妈,对待他很好,确实不容易。于是刘邦心存感激地说:“这些你确实做得好!”


  吕后见刘邦态度有了改变,又说:“皇上闯天下不容易,九死一生。我也替皇上担惊受怕。为了皇上的事业,我被项羽关在军营一年多,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吕后说到这里,边说边哭诉,眼泪像下雨似的,身子也不住颤抖。


  吕后继续说:“一个女人,长期见不到自己的男人,还被另一个男人关在军营里,这种日子生不如死!皇上知道吗?”


  刘邦心软了,脸上有了和颜色彩。


  吕后见刘邦心软下来,胆子越发大了,继续说:“我吃过这样的苦头还不止一次。那一年,皇上押送劳役去咸阳,后来放了劳役,皇上逃亡芒砀山,官府抓我替皇上顶罪。我被沛县县令关在监狱里,受尽折磨与凌辱,这些都不是为皇上所赐吗?不是皇上的缘故,沛令会抓我吗?吃尽苦头,受尽凌辱,我从来没有怨恨过皇上,连在皇上面前提都不提。今天英布叛乱,为了国家,为了朝廷,皇上也应该振作起来!不说为了国家,不说为了朝廷,就是为了我们娘儿俩也应该振作起来,也应该拼老命,发愤图强啊!”


  刘邦原本被吕后一番动情的蛊惑感动了的,当吕后最后又提到儿子刘盈,心里又起了疙瘩,十分不情愿。但是刘邦真的被吕后的诉说感动了!吕后为了他刘邦确实付出很多,但是刘邦心里还是有气、有怨恨。最后刘邦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刘邦说道:“为了你,我确实应该拼老命出征!但是为了你儿子,我却心有不甘!”刘邦有意无意中将“你儿子”中的“你”,说得特别玩味。


  吕后听了一惊,马上镇定下来,轻声说:“皇上为什么不能为儿子去拼老命呢?”


  吕后没有底气,本应该说“为了你儿子”的,她犹豫了,把儿子前的“你”省去了!


  刘邦见吕后这样质问他,气愤极了,恼怒地说:“这个儿子太不像我了!”


  吕后听了莫名的恐惧,颤颤地说:“这个儿子哪点不像皇上啊?”


  刘邦恶狠狠,而且心生厌恶地说:“你心里不清楚?”


  吕后听到这里,理智提醒她,不能再顶撞刘邦了,要和颜软语安慰刘邦,让刘邦平静下来。


  吕后温和地对刘邦说:“不管怎样,他都是皇上的儿子,他永远姓刘!”


  吕后一句“他永远姓刘”,让刘邦也平静下来。刘邦尽管心里不舒服,但也是无法言语的。刘邦也不愿意纠缠那些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刘邦对自己说:“不为了刘盈,就是为了国家,为了国家姓刘,自己还得拼老命,上沙场!”


  刘邦尽管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因为积郁怨气太深,说话还是有几分情绪。


  刘邦还是带有强烈的情绪说:“你就是希望我早点战死沙场!”刘邦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感到十分吃惊!刘邦质问自己:怎么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出这种让人丧气的话来了呢?


  吕后也十分吃惊,连忙微笑着说:“我是希望皇上带兵征战沙场,歼灭英布,永葆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刘邦望着眼前站着的女人,内心愧疚,刘邦想起叔孙通对自己说的话:“你怎么忍心抛弃这个为皇上吃尽苦头的女人呢?”想到这些,刘邦内心变得很柔软,刘邦不想再伤害这个曾经为了自己吃尽苦头的女人。


  刘邦对吕后说:“我就在想,这小子根本不足以担当此重任,还是让老子替他出征吧!”


  吕后听出了刘邦话中的柔情,对着刘邦笑了!


  这时,一直压在刘邦身子底下一动不动的太监也笑了!


  刘邦望着吕后,看着吕后微笑的样子,心里酸酸的。


  刘邦自以为贵为天子,一跺脚,地动山摇;但他这个天子,却被一个女人掌控,被一群文人摆布。


  这时,吕后走到刘邦面前,扶着刘邦站起来,又搬来龙椅,让刘邦躺在龙椅上。


  带刘邦做好后,吕后又解下自己的头巾,用头巾擦拭刘邦脸上的污垢,之后又用手理顺刘邦稀疏的头发。一切弄完后,又站在刘邦身后,替刘邦按摩。


  太监见状,悄悄地溜走了!


  室外,太阳很暖和,有一丝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来!


  刘邦看着挤进来了一丝阳光说:“天气真好!”


  吕后说:“我扶着皇上到室外走走吧!”


  刘邦说:“就在这房间里随便走走!”


  刘邦突然停下来对吕后说:“你走吧!我马上要御驾亲征了。有些事情,我要好想想!”


  刘邦到底出征了没有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不谈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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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黄石市 2019-7-1 09: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十八章 不谈国事

刘邦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御驾亲征了,很多事情,自己还没有理清头绪,有些不安!
刘邦在无穷的烦恼与痛苦中想起了萧何!
刘邦找来太监总管,问:“最近这段时间,萧何都做了些什么?”
太监总管说:“丞相有天晚上,去过吕后的家,不过呆的时间很短!”
刘邦没有吱声,过了一会说:“你去把萧何找来!”
萧何听说刘邦找他,旋即就过来了!
刘邦笑着对萧何说:“丞相这几天辛苦了!”
萧何说:“不辛苦,尽丞相职责,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刘邦说:“我今天找你来,不谈国事,只谈我们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
萧何说:“听皇上吩咐!”
刘邦感叹说:“当年,我、你还有曹参。我们三人在沛县时,经常聚会。我怀念那段生活,可惜今天曹参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萧何说:“闲下来的时候,我时常想起过去的时光!”
刘邦说:“那时,我年少轻狂,经常冒犯丞相。身上常常没有一文钱,又好一口酒。没有钱进酒肆,就搜丞相的荷包。丞相身上的钱,大多数都被我搜去换酒喝了!丞相一点也不介意,而今想起来,好亲热!”
萧何说:“当年,我们三人像是亲兄弟一般,我年纪最大,你们都喊我大哥,叫得我心里热乎乎的!一晃将近十年,我们也成了年过花甲的老头了!”
刘邦说:“是啊!岁月不待人,我都六十有一了,阎王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又这么忙,难得聚在一起。今天我们俩聚在一起,应该多聊聊开心的事情!”
萧何说:“当年,我和曹参都只想过过安定的生活,是皇上把我和曹参拉到一起起事,虽然经历了很多坎坎坷坷,终于成功了!皇上如今是九五之尊,受万人称颂!我们也无上荣光,这些都应该感谢皇上!”
刘邦说:“不应该说这些感谢的话,我们都是好兄弟,相互扶持,共享荣华富贵!今天我与你之间,是作为老友闲聊,称兄道弟,不要称皇上!”
刘邦说完,又问:“最近,丞相身体好吗?”
萧何说:“最近身体无大碍,毕竟年纪大了,小病小恙是免不了的。皇上身体最近如何?”
刘邦说:“怎么又称皇上了呢?”
萧何说:“习惯了,改不了!”
刘邦说:“那就不强求了!”
萧何说:“皇上身体看起来还不错!”
刘邦感叹说:“大不如前了,我估摸阎王要召我去了,顶多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想到这些,总想找你与曹参一起聊聊,有时,我还想,我们三个人离开官场,到终南山去。白天,我们携手,随着终南山的小径,慢慢登上终南山山顶。晚上,我们就在山顶上住宿下来,饮茶聊天,看日落日出,观云卷云舒;话世事沧桑,品人情世故。那是多么一件随心意的幸事啊!”
萧何说:“皇上可以尽情地这样想,但这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皇上什么时候心情闲下来过,就是今天,皇上与其说是召我聊天,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情放不下!”
刘邦说:“是啊!一想到一两年的功夫就要离开你们了,我就有些难过!我已猜到了,我们三人,我是最早一个离开的,你会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一个,曹参性情好,也许会比我们多活几年!”
萧何说:“人总是要走的,何苦去想那些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呢?听天由命吧,阎王要我走,我就不停留半刻,阎王让我留下来,我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刘邦说:“我的命,无需天来主宰,我的命,我知道!我对于自己无半点牵挂,我只是放不下朝廷那摊子事!”
萧何说:“一切天注定,无需瞎操心!人走了,事情也了了!身后的事无需我们担心,也不是我们能担心的!”
刘邦说:“我就是喜欢瞎操心!整天弄得自己心神不宁!你和曹参一直没有联系吗?”
萧何说:“曹参在齐国,我在朝廷,我们怎么能联系呢?”
刘邦说:“那年评功授爵,让你与曹参产生隔膜,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萧何说:“这没有什么了不起,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淡忘了!”
刘邦说:“要是这样就好!我一直担心你们两人不能和解!”
萧何说:“那有好大的事情,值得记恨一辈子吗?况且当时我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不便与曹参沟通。”
刘邦追着问:“有什么原因不便沟通呢?兄弟之间,应该是心心相印!”
萧何说:“时间过去很久了,事情也淡化了,再提起来就让人伤感!”
刘邦说:“过去的事情,也许是我的缘故,让你们两位兄弟之间有些隔膜,在这里,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以后,丞相见到曹参,也替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萧何笑着说:“皇上要是这样在乎,那就是我太小心眼了!过去我们是兄弟,肝胆相照。今天我们是君臣,君臣如父子,我会敬皇上一辈子!”
刘邦笑着说:“越说越远了!这样的话说得太多,反而生疏了!我们真的不像从前那样随便了!从前,沛令请客,我去蹭喝,你丞相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说,刘季这人爱说大话,办不了实事。我听了只是笑笑,根本不在意你丞相在说什么,我只在意今天有酒喝就行!那时大家多随意!”
萧何说:“当年的事情,皇上还记得这么清楚,说明皇上对那件事情一直没有忘记!今天提起来,我很惭愧!时间证明,皇上是办大事,干实事的救世主,我自己打脸了!”
刘邦说:“不是那个意思!我之所以提起当年那档子事,是说明过去我们彼此之间,说话没有顾忌,是亲兄弟!”
萧何说:“今天的情形不同了,正当的礼节不能疏忽,既是尊敬皇上,也是尊敬我们的传统。皇上就是皇上,臣子就是臣子,这中间的界限是不能混淆的!”
刘邦说:“丞相的话在理!但是在我看来,讲多了礼节,感情就淡薄了!讲多了道理,情谊却冷落了!我们为什么回不到从前呢?从前我都是喊丞相大哥,一声大哥叫得多么亲热;一声大哥,让我知道了血浓于水!当年我带着徭役去咸阳,丞相送给我五十两银子,比任何人都多,让我记了一辈子。我只是喊了丞相一声大哥,最后我们兄弟俩喉咙都哽咽了,眼泪挂满的眼眶!我们兄弟俩都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丞相今天坐在我面前,我还想抱抱丞相!”
萧何说:“这使不得!不能乱了礼数!”
刘邦感叹说:“唉!还是生疏了!”
萧何说:“这不是生疏!这是规矩,不能乱了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
刘邦感叹说:“又是规矩!规矩让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萧何说:“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都是要往前走的!”
刘邦说:“我也知道,世事会推着我们往前走,但是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情谊,应该永远不变。我多么想叫丞相一辈子大哥!”
萧何说:“这是不合规矩的,皇上要这样喊,我也不敢接受!”
刘邦又说:“不说这些了!如果丞相在曹参先走,丞相由谁来继承呢?”
萧何说:“那还要问吗?当然是曹参接手丞相工作!”
刘邦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邦接着又问:“现在英布叛乱,丞相不担心吗?”
萧何说:“我当然担心,但有皇上在,我担心什么?”
刘邦说:“我决定派太子刘盈带兵平定英布叛乱,丞相认为合适吗?”
萧何说:“皇上认为合适就合适?”
刘邦说:“丞相不担心太子刘盈无法取胜英布吗?”
萧何说:“皇上派太子刘盈带兵出征,不在于是否能战胜英布,而是有更深的意义在里面!”
刘邦说:“丞相说说,我让太子刘盈带兵征战英布有什么更深的意义在里面?”
萧何说:“有什么更深的意义在里面,具体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皇上派太子刘盈出征,明明知道太子刘盈不是英布的对手,却要派太子刘盈领兵出征,这意义,就不在战争这个方面!”
刘邦说:“丞相好智慧!”
萧何说:“皇上更是高瞻远瞩,未雨绸缪!”
刘邦说:“丞相变得虚伪了,也学着变着法子溜须拍马!”
萧何说:“不是溜须拍马,也许是词不达意,让皇上误会了!”
刘邦说:“越说越离谱了!看来我们还是生疏了。人是经常见到,脸面是非常熟悉,心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越装作说几句心里话,却越说不到心坎上去。我们都老了,都学会了世故,都学会了说话注意方式方法,都注意揣摩对方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过去那种说话骂娘、喝酒疯狂的无拘无束的状态?”
说完这几句话,刘邦显得苍白无力。
萧何说:“皇上有些劳累,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请求告辞!”
刘邦说:“走吧!但你要记得,我走的那天,你要整个晚上都守护在我的灵前!”
萧何听了,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狂泻出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王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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