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张定春
父亲用铁锹垒起的田埂
承载了近四十年风雨
依然牢固
荒草在田埂上蔓延
回忆起父亲
挥汗如雨劳作的情形
脖子上那条擦汗的毛巾
依然在我的胸口湿润
父亲留给我们的
两亩水田,在夏天里葱茏
水稻已经抽穗
叶鞘指向天空
蛙鸣消失在父亲离去的路上
酷暑开始向秋天撤退
稻穗因成熟而低垂着头
像我老实巴交的父亲
对土地一生谦恭
对于稗草
父亲总是一丝不苟
扯了又扯,寻了又寻
秋收结束后,一家人吃着
香喷喷的新米饭
脸上洋溢着笑容
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激情
如果父亲还在该多好
我们一起坐在堤坡上
他抽着他的香烟
彼此不用说话
默默望着堤内的卿家垸
2018/8/15初稿
2019/3/30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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