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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9-10-4 16: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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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且說那瘦漢持刃刺向楊志,那一瞬,一道電光閃過,“咣!”的一聲響,刀尖碰到禪杖。智深撇了禪杖,一把拎起那人,吼道:“兀那撮鳥,幸虧洒家來得巧,不然吃你這廝害了性命。”言罷,便動手去撕碎這瘦漢。
楊志懸空阻攔,叫道:“大哥莫傷他命,俺自有話問。”這楊志也是西北人,同魯智深一樣,愛自稱“俺”和“洒家”。
智深撇了漢子,放下楊志。
那漢不服,也是個不要命的,翻著眼皮說道:“你打傷咱不說,又擄走咱姐和姐夫,可恨咱武藝不精,殺不了你。”
智深性如烈火,素來厭惡潑皮無賴,哪聽得了這般沒臉的話,揚起臂,一拳砸下去,瘦漢子便直挺挺的倒地,魂歸故里了。
楊志道:“和尚,錯殺人矣,這人是操刀鬼曹正的舅子,當年俺誤傷及他,心存內疚,今又害了他性命,往後如何向曹正夫婦交待。”楊志一時愁茫。
智深聽了,狂撓光頭,千回萬轉沒個主意了,便說道:“怎地好?此刻,只有快走一條路,回到山寨俺去曹正家請罪,殺剮由他發落。”
正說間,村中鑼鼓震天,喊聲四起,只見一個少年騎匹大宛白馬,身後是二三百個砍刀手,殺將過來。看那少年,虎頭豹頸,鳳眼蠶眉,身穿綠袍金鎧,頭戴皂角青巾,倒提一柄偃月鋼刀。大罵道:“無端賊寇,焉敢在咱村殺人,償命來。”
智深急忙提杖迎去,與少年交手。
楊志拿了朴刀,連連退到路上,催眾人挑起擔子快走。
那少年與智深鬥了十個回合,漸感力弱,看看不能取勝,尋思:好厲害的和尚,憑蠻力咱鬥不過他,不若施他一小計。那少年勒住馬頭,叫道:“肥和尚,且住手,看你褲子都鬥垮脫了,鳥兒都跑出來,咱等你系好了,再戰二十合。”
智深低頭看褲子,好端端的,這小兒竟戲弄洒家,再抬頭時,一棵鐵石迎面飛到,哪里躲得脫,正中面目。頓時,血濺滿面,滿眼金星,智深痛苦叫一聲:“阿耶!”急收腳步,拖著禪杖望大路狂逃。
看官須知:去年,東昌府一戰,魯智深曾吃過沒羽箭張清一記飛石,當時,被打得鮮血迸流,望後便倒,幸虧武松拼命救回,故在魯智深心裏留有陰影,不怕刀槍劍戟,只懼飛石。今個這飛石,沒把智深打翻,只因少年功底不深,但也足把魯智深嚇得夠嗆。
那少年見和尚逃走,也不追趕,率眾砍刀手立在村頭。
單說楊志催眾人跑了二十裏,聽身後風聲,疑似有人馬追趕,又奔三十裏。
是時,月色微明,星光滿天。抬頭處,猛見一座黑山擋在眼前。楊志恐山道藏惡人,便教眾人在山腳紮寨安歇。十四個軍漢繞成一圈,將七擔珍寶擱置圈中,楊志找一高石,坐等天亮。因眾人空腹奔了五十裏,坐下便睡死了。
東方泛白,鳥林鳴叫,楊志猛然驚醒,跳將起身,只見眾軍漢東倒西歪,睡得深沉,那七擔珍寶,變成六擔。差了一擔,楊志頓覺惶恐,回顧四下,更是,駭得一身冷汗。
看眼前這山:旌旗蔽野,刀槍如林,背後莽莽崇嶺,面前良田桑木,兩旁山勢陡峭,中間一條羊腸道,道上頭層層關隘,滾石圓木設防,縱然千軍萬馬休想踏進山嶺半步。
楊志叫苦不迭,躊躇半晌,沖那嶺上高喊:“上面的綠林大哥,洒家楊志昨夜借道而歇,未曾驚惱眾位,不料被你們拿走了一擔財貨,那是水泊梁山送往東京去的,乞哥哥們行個方便,還了財貨,回程時俺登山叩謝。”
山下嶺上,寂靜無聲,一股疾風從山凹處襲來。
眾軍漢謔地爬起,抽出腰刀。那風過後,傳來馬蹄,只見一漢子翻身下馬,登高處,向楊志張望,並喊道:“是東京來的楊制使麼?”
“在下便是,你,哪位大哥?”
“制使還記得東京南營的陳希真麼?”
楊志看那人,面如冠玉,劍眉虎口,青銅盔,銀鎖甲,騎一匹棗騮馬,手挺丈八蛇矛。猛然記起此人正是南營提轄官陳希真。他倆同為京官武將,常在校場切磋武藝,私下交往深厚,逢年過節,希真便邀楊志在家裏推杯換盞。自失生辰綱,東京一別,已有數載了。
看官,這陳希真非常了得,他是《蕩寇志》中的主腳,不但武藝高強,還藏有一絕技,叫做“都錄大法”。無人知曉,那大法施將開來,遮天蔽日,飛沙走石,十裏不見人煙,雷公電母,任由調遣,既使入雲龍公孫勝也鬥他不贏。
楊志喜道:“莫不是東大街辟邪巷的希真大哥?”
陳希真急沖下山,道:“是也,是也。”這二人,一個下山一個上嶺,說不盡的喜悅,道不完的別情。
有分數:別了最好勿相見,見了恐生恩仇情。欲知恩仇何來,且待下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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