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茅，也渴望春天

源生态

芭茅，也渴望春天
文：刘源望

在山区，在鄂东南，不讲条件
四处丛生，曾经最得宠的一个植物
俗名叫芭茅。一岁，一个轮转

都知道，她嫩的时候，是老牛的最爱
时不时，还要吐出来，回舔回舔
曾经：她，还可弥补水田里绿肥的不足
叶上有齿，只是插秧时最怕赤脚踩践
秋天，长硬朗后，因芭茅杆可造纸
她又成了乡亲的副业，成了自然的恩典
只是让力气小的人恼火，按斤两算钱
叶边上的锯齿，让手挂点彩，常见
再捱点时间，干枯的芭茅便进入每个农户
在灶边，不干的柴火就靠她引燃
没火柴时，还可拿一把，去邻居家点着后
跑回，一吹就燃

如今，偶尔听乡下亲戚说
耕作的变迁，能源结构的改变
她的身价，一落千丈。在乡亲眼里
几乎一无是处，还尽讨人嫌
经常发生的森林火灾，十有八九
皆因她被点燃。乡里人，咬牙切齿
总想，斩草除根，无奈何漫山遍野

是哦，她经济的属性，已渐行渐远
但，在没有绿色的地方，在牛的食谱里
在物种多样性大全的词典里
在水土保持的功能上
她，还有它灿烂的惊艳

细一想，她也是火灾的受害者
也不情愿。她，也渴望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