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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 诗人
我回来了。
我割断诗的一半,以诗的残缺,换得野句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去北京的目的,只因一个灵感的驱动,一直把我牵引到中国传媒大学隔壁的一家旅馆,从那时起,这儿便成了野句四天的阵营。
在北京,我见了一位画家和一位诗人。与画家在一起,我们从头至尾都不谈艺术,彼此心照不宣的享受着,用四只眼睛去丈量四维空间。画家留一脸恩格斯式花白胡须,初看象一个外国人,这只是一个行走在二维世界里的标签。与我在一起,他也清楚,所有形象不过都是苍白的装饰。见到我,反而腼腆得象个害羞的姑娘,拘谨到恨不得把满腮胡子扎藏起来,直到说请我吃饭才掩盖过去。
我们来到十里河拐角处一家干净别致的餐厅。他点一大盘洋葱烤肉炒饭,一杯热牛奶,我点一碗羊肉泡馍。他点的午餐,是一个大大的盘子,堆着不同的色块,放到他面前,加上他用钢叉娴熟拌动的样子,活脱脱正如他作画时调和色盘。所有的形象、动作、 细节,包括思维,倘若注意观察,就连一阵风吹过,也足以露出马脚。
冬天来北方,对于南方的野句,自然选择羊肉泡馍了。只要有条件,尽可能换一种角度去站位,这也正是我面对苍白时空,常常莫名傻笑的唯一依据。我与画家本来是并排用餐,刚吃两口,我突然想到背后墙上挂着一幅精致的美石壁画。我喜欢美石,然而墙靠得太近,贴着后背,扭头去看极不舒适,于是我与画家调了个位置,换到桌子这边,与壁纸面对。
我忽略的一个细节,使得画家有些局促不安,频繁的挪动着体位。是因我刚才位置的对面,坐着一位足可以入画的冰冻美人。原本我的朋友正眯着眼睛,在心里默构线条,当我为了美石放弃美女后,相对晃动,却成了相互的阻挡。这一破坏,直接导致付款的时候,画家冷冷的说: 我请你吃饭,却需各付各的帐单。
我佩服画家穿过寻常事理,直抵内心的表态。是的,各付各的,这是我最愿意接受的交际方式。
从地铁站出来,诗人七月友还站在中国传媒大学的天桥上签名售书,北国的寒风刮得他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他见到我时,惊乍着问: 你的外套呢?对待诗人不能直接表述。我想了想,还是用迷雾回答他吧,便说,我的外套,送去包裹荆轲的匕首了,画家的图釉太单薄,不足以准备妥当,我要让荆轲活着回来!
来和往这么多次,也没有闲暇读一读七月友新著的《诗之帝国》。在彻骨的冬天,在天桥上,不便过多的交谈,我用微信扫去50元钱,拿上一本他的书,诗人接过,用笔在扉页上骄傲的挥舞。看完他的签名,我淡淡一笑,借过他的笔,亦写上: 野句收购诗之帝国 。
画家 、诗人、野句都不过在刻画万籁俱寂的空灵世界,却谁也挣脱不了这名利场上的滚滚红尘。
2019 12 30
野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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