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杂想

羽马

        今天教师节，同学群排着队感恩祝福，发红包，见者有份。

        这么多年，只见过大学的班主任，都是酒店吃饭的时候，往酒朋肉友的路上走似的。

        我印象最深的是中学班主任，带了我四五年，因为成绩变好，多少成了关照对象，不像小学，老师看我像小土狗，我看老师像大灰狼。

        中学班主任姓王，他讲的最精彩的一堂课是钴鉧潭记。其实我是瞎蒙的，我不记得那篇课文的名字，之所以记得那堂课，是因为王老师那天特别精神，衣服穿得笔挺笔挺，胡子刮得卟呤卟呤，头发吹得支愣支愣，讲台是迈步跨上去的，开篇辞完全不一样，通常情况是，翻开课本到哪里哪里。那天王老师站讲台上，跟个闪亮的新郎官似的，昂着头打开腔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堂课我就记得这句话。教室后面坐了一排外来人，要么是外校的老师，要么是教育局的领导，课讲给我们听，也讲给他们听。最后见到王老师记不到是哪年，我坐公共汽车，王老师在下面，坐一三轮车，骑车的也是老师，教体育的，很搭，那个年代，坐三轮车不是很不体面的事，但也不是很体面的事，有点沧桑的感觉。

        中小学的老师都很老了，我略微有点想，想听听他们记忆里当年那个小土狗是啥子德行，但是不见也好，毕竟半辈子没有得得得的牛逼可以吹，小时潦潦，大时草草，老狗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