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落一时的蝴蝶

楚凤鳴

停落一时的蝴蝶
添加时间 : 2020/10/9 11:05:10
作者 : 祁文斌   来源 : 黄冈新闻网
　
“也许，永远当一个会计就是我的命运，而诗歌和文学纯粹是在我头上停落一时的蝴蝶，仅仅是用它们的非凡美丽来衬托我自己的荒谬可笑。”这是费尔南多·佩索阿孱弱的内心独白和自我认知。然而，许多人意想不到，这个踌躇于里斯本人流涌动的街头、毫不起眼的某家小公司职员，不经意间竟成为了二十世纪最光彩照人的文坛风景之一。

热爱写作的佩索阿，依托许许多多、千奇百怪的化名来表达自己各种各样的声音，让真实的自身从那些形形色色的化身中隐匿。那些化身即“异名者”，多达72个。佩索阿还煞有介事地杜撰了那些异名者的身份和履历，犹如确有其人，这种做法在世界文学史中绝无二致。这个怪异的人生前仅仅出版过一本诗集，身后却留下了不可胜数的文学珍宝，绚烂无比。

佩索阿乐于做一个每周只上2天班的小职员，因为这个工作有充足的业余时间供他写作。每次写完后，并不在意的佩索阿会把稿子随手往住处的大木柜子里一扔，于是，许多卓越的作品在他去世后被发现。而佩索阿遗落世间的光芒，除了他内蕴深刻的诗歌，还有他独一无二的爱情。

佩索阿深爱与他同事的奥菲利娅，但意识到自己不能给对方幸福，无力拥有和承担由此而来的婚姻和家庭时，便决然地中止了那份感情，从此孑然一身。“我爱你，犹如爱落日和月色”……一生中，佩索阿只爱过奥菲利娅。佩索阿死后，奥菲利娅一直生活在回忆中，终身未嫁。

性格内向、拘谨、敏感、寡言少语，内心充满激情，但不轻易表露，单调、刻板、踽踽独行的佩索阿47岁便去世了，像不曾生活过一样，悄无声息。抑郁与孤独交织，写作和爱情只是蝴蝶停歇的翅羽，正如他的诗句“他活着就是拒绝/他爱着，却不拥有”。他说：“我的命运属于另外的律法”。“异名者”之一的帕斯认为，他的故事可以简化为日常生活的非真实和虚构的真实之间的一段旅途。“生活是一个叹号和一个问号之间的犹豫/在疑问之后，则是一个永恒的句号”。我觉得，这种表达或许更为形象。

1985年10月15日，时值佩索阿逝世50周年，葡萄牙举行隆重的迁葬仪式，将其遗骨移至热罗尼姆修道院，与葡萄牙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诗人卡蒙斯安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