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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静悄悄》〈结尾〉 〔短篇小说〕
司机小王说：“你知道郭主任原来是搞么事的？” “长河文艺出版社的总编！出过几本书，要不是……”小王的话被郭主任拦住了。 “小方，有么感想？” “这条路蛮难！”回想我写作过程的酸甜苦辣，“我又不甘心！” “是啊，写作很难、流泪流汗、别人是不能理解的！有文学写作的激情是好事，但必须做好人！大道理不说了！好好努力提高自己吧！这次事情结束了，我帮你活动下，看能不能帮你换个位置；我看好你！” ………… “好牛啊！小方，你这能力，一定会转为正式国家干部！你不晓得，你和香君的事我嘱咐严政委不能让红岭区革委会知道，替你保密。让他在你为赵兰琴作证的事情上不要为难你！够意思吧！”程莉用肩撞了我一下。 其实我知道作品的发表郭主任打招呼帮了忙，但不知道他这牛；这真是满罐子不荡半罐子荡！我连半罐子都算不上，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程莉昂着那有料的胸紧抵着我身体，低低地近乎撒娇地说：“你肯定会是国家干部！我对你很有信心！你……答应我吧！” “……”我摇了摇头。 “为么事？” “香君！” “我哪点不如她？是文化？是人？还是家庭环境？” “都不是。” “……”程莉愣住了；“哦！我知道！你俩已经……” “你胡说八道！” “她结过婚！”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香君：“你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是处你也不知道？！” 程莉大声地吼着说。 司机小王被程莉冷不防的一声吼，吓了他一大跳，而车路恰是z字型转弯处，为了避开正好迎面快速驶来一辆逃避木材检查站的中型货车，不留神躲避不及，吉普车“轰隆”一声，车子打了几个滚滚下了山坡。
〔四〕 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民兵团一死三伤未解决，又搞了个一死三伤。李团长严政委愁眉苦脸，特别是胖冬瓜严政委，满脸怒气，见人就训，好像满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不还似的。 我是在铁山医院昏迷三天才醒过来的，脚缠着绷带不能下地。杏枝告诉我，郭主任拖到黄石医院抢救不及死了，司机小王重伤可能治好也是终身残疾，程莉也醒过来了，伤得不重。“哦”我伤感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会是这样！”我心里虔诚地祝祷着：“郭主任！您老一路好走！” 因为事发突然，铁矿领导调查情况我都蒙蒙胧胧的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我紧紧地抱住程莉不让她受撞压，后来自己就昏过去了。 “今天，李团长让我来换香君，香君她几天没合眼；眼都哭肿了！严冬瓜一腔怒火，说程莉为了保护你才受的重伤。铁矿和各个民兵团都在宣传向程莉学习！程莉成了名人成了模范标兵了。” 杏枝，二十二岁，香君的堂姐；这是个沉默寡言身个高挑皮肤黝黑的女人，穿着简朴，梳一条马尾辫，大眼睛、牙齿很白，不漂亮，属于耐看型的姑娘。 “香君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她心比天高可命如纸薄，十六岁订了个调换亲，结婚当天，男的发急病死了。当年哥哥排灌闸雷山放炮不小心出事故炸死了；换亲的个嫂子也跑了。留个半岁的侄儿，真是愁死了人。”杏枝眼眶满含泪水地说：“香君没有说这些，我不知道啊！”我说：“特别是结婚的事！” “你不知道她还是个姑娘身子？”杏枝奇怪了：“这下我放心了；我怕你们男人不认帐，那就把她害死了！” 李团长来了，看我们谈事，杏枝避了出去。李团长他关心地问了我的恢复情况，说了伤亡民工的赔偿，讲了关于民兵团的后勤物资的帐务清理，结论是帐务清楚；团部被盗的物资案子已破，是铁山一个盗窃团伙所为等等，最后李团长说： “你是区革委会派来的，我把你的情况汇报了，王区长交待，你继续担任原一切职务，由我负责重点监管你，至于文艺创作的问题比较复杂，望你自已严格把关，多写正能量的积极的东西。这次事故，程莉舍身救人，事迹传遍整个武钢，惊动了武钢高层，铁矿破例把她转正为正式工。还有，你与香君谈恋爱的事情要处理好，王区长对这件事非常关心，他严厉地说，你自己处理不好会严肃处理你！他是决不姑息的！” 李团长军人出生，直率公正，我把他当老大哥看待。他所在部队曾参与电影《英雄儿女》的拍摄，我问他在电影里面哪个镜头内？他笑说：“连师长人都冇看见，我们个毛……！”他营长转业，没有路子，安排了个有职无权的武装部副部长的职务。 几天后我和程莉都出了院，我约程莉准备一同去看望小王司机吊祭郭主任，程莉拒绝了：“方会计，现在我们身份不一样！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到此为止吧！我之前只是对你开了个玩笑……”程莉脸色极其冷淡地对我说，然后傲气十足地盯着香君，“太镇的一枝花，香君你能算吗！笑死人！你够资格吗？！” 我和香君都激怒了，看着程莉那副不可一世小人得志的嘴脸，忽然，我们俩不约而同放声大笑起来：“你笑什么？” 香君问我，“那你笑什么？”我问香君。 这时李团长陪铁矿宣传部谢部长过来了，我打了招呼后〔谢部长我熟，《铁山文艺》组稿他通过郭主任找过我。〕只听李团长笑眯眯地说：“香君，告诉你一个天大喜事！你被武钢文工团特召录取了。谢部长，你说……” “是这样的。你是武汉歌舞剧院吴院长推荐的。前次他们团来铁山演出，他在铁山街过早，发现你有唱歌的天赋，经了解你也是太镇区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鄂县都出名，于是他把你叫到他们团在铁山剧院大舞台上现场考评，是吧？当时我也在场。” “是啊，是有这件事。我以为吴老师只满足我一下登台的愿望。我也不晓得他那牛！那个大高个，那个大胖子的嗓音真好！能穿山越岭，我的个妈哟！” “你说等明年七月七日，是不是你早知道了这事？”我望着一脸喜气笑靥如画的香君问道。 “不知道。我也认为吴大个说的假话哄我！再说我也知道你的事情有点难，多给你时间处理，我又跑不了！” “真的？” “真的！” “这里有招工表，武钢文工团委托我来的，你马上填好。过两天武钢文工团会有人到你们区公社政审。听说你父亲一个月前摘了帽子，不然就麻烦了！你是吴院长发现的人才！他把你推荐给武钢文工团，文工团团长是他爱人。我的同学，我就受托调查了。人才难得！”谢部长笑容可掬地说。 “程莉，接铁矿通知，你转正一事作废，因为你救人负伤的宣传有弄虚作假嫌疑。严国顺已被撤职，多名女民工实名举报遭他调戏骚扰，而且打击报复陷害他人，现遣回太镇区等候处理。”李团长望着惊愕失色的程莉说。 ………………
〔五〕 昱年农历七月七日，我又回到铁山小街。 依然如作日似的铁山。铁山，大冶铁矿的所在地，不起眼，不繁华谈不上热闹，遍山白色的大理石，白蒙蒙的雾气，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人眼目；半山腰的钢轨上急驶着运矿石的电车，发出有节奏的“咣呛”“咣呛”声；钻机的轰鸣声，西採东採车间铲车铲铁矿石的“哗啦”哗啦”声……这些，构成一曲庞大激越动听热情奔放的合奏曲……喧哗、热烈——大建设的所向披靡的磅礴气势与威严。这其实以足够与亭台楼阁花香鸟语小桥流水相媲美…… 似曾陌生而熟悉亲切，我在这里经历了人生两年的磨练。终究我还是受了伤害，我还是没有处理好男人最不容易处理的问题，受了处分，区革委会王区长网开一面，没有给我处分开除，只不转正；鄂城县招工，我出来了。顺便交待下本文提到为知青问题受牵连一事，其实是误会，澄清后其实木已成舟于事无补了。恨天恨地造化弄人。 一个月前在鄂县我会见了香君堂姐杏枝，她结婚了，挺着个大肚子，满满的幸福；她说严冬瓜比原来混得还好些，程莉通过严冬瓜的关系到中学当了老师，严冬瓜硬是把程莉搞到了手，她俩结婚后关系紧张，严冬瓜老马不死旧性在；程莉也变得滥情……程莉放话：玩的男人的人品一定要有红岭区方会计那样的标准！ 否则谈都莫谈！ “说说你和香君的情况！”杏枝热切关心地问道。 “………杏枝姐！” 我不知从何说起。 “不说了不说了……香君一直没有回来，听说她改了名，也出了名了，红得发紫！兄弟，你们都莫怪！认命吧……” 农历七月七日，新式的中国情人节 ，人家的情人节是么样的我不懂 ，我赶这个热闹心里很虚 ，一股孤独凄怆之情油然而生：我的坚守我的执着我的痴情……记住：明年七月七日12点，不见不散，死约…… 十二点了，抬头仰望着闪烁的星空，我反复吟诵着我去年写的情人节诗句： 天上织女会牛郎
先贤编纂好文章
银河灿灿怨无意
鹊桥幽幽恨满腔
千回不尽相思泪
百转有意情悠扬
拼搏无言衷肠苦
田园有心理红妆
情天恨海说男女
无师自通胆气壮
女人风情不风流
男人潇洒敢担当
七夕情人中国节 男女幽会莫荒唐 夜深了，一切都陷入死一般的静寂，仿佛昼夜不息充斥嘈杂喧哗声的铁山在对我致以最诚挚深深的同情和毫无恶意的沉默致敬！ 夜更深了 深夜静悄悄……
二0二0年二月写于鄂州市红莲湖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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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随州市 2021-8-22 18: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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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上海市 2021-8-26 09:09:07
楼主